林凡平静的注视着眼前这个无法平静的女人。
至于枪口的威胁？
别闹了。
到了他这种实力，哪怕距离再近，也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因为，根本不会有机会开枪。
张茹冰在林凡平静深邃的目光注视下，仿佛此刻支离破碎的心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捧着，让她莫名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同时，心情更加复杂了。
最终，她的身体一软，手枪从松开的手掌间滑落地上，整个人趴在车前痛哭了起来。
“呜呜呜！”
林凡依然就这么平静的看着，虽然张茹冰哭得很伤心，但他可没有主动安慰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见这些？”
“让我保持着对美好的幻想不好吗？”
张茹冰一边哭一边痛斥林凡的‘罪行’。
良久，她的情绪终于渐渐稳定下来。
张茹冰停止了哭泣，恢复往日的斗志昂扬，捡起自己的手枪。
“这个场子，是谁的？”
她扭头看着林凡。
林凡看着张茹冰，她脸上梨花带雨，泪痕未干。
虽然说出真相会让张茹冰更加痛苦，但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林凡还是如实回答了张茹冰的疑问。
“这伙势力的老大，叫做高启东，绰号疯狼，主要做的就是今天你看到的这些生意，以赌场为主，再延伸很多其他业务，咱们刚刚看的那个场子，建立至今运营已经有八年了。”
说完高启东的一些详细资料，林凡看着张茹冰，意味深长的说道：“高启东背后的靠山，叫赵传善！”
“赵传善？”
张茹冰脸色阴沉下来，口中念叨着这个名字，愤怒、怀疑、难以置信……
种种情绪在她脸上浮现，相互交织，相互纠缠。
她当然知道赵传善。
赵传善是赵长江的父亲，当初就是以赵长江如今的职位退休。
如今不仅赵传善的儿子赵长江是新一任魔都第一人，魔都又有不少人当初受到过赵传善的提拔。
所以，赵传善属于人走茶未凉。
如果真的是赵传善在幕后做靠山，哪怕张茹冰再天真，也很清楚要端掉这个场子的难度会有多大。
但是。
“他可是魔都有名的大善人，退休以后除了赋闲在家喝茶写字，就是出席一些慈善活动，你确定是他？”
张茹冰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怀疑，实在是这个真相太惊人了。
林凡淡淡道：“你不信的话，也可以自己调查，不过前提是，你能调查出来！”
他这样的回答，张茹冰反而信了。
“真是没想到！”
张茹冰握紧了拳头，想起刚刚在地窖里透过门缝看到的画面，听到的那些内容，她的心中就无比愤怒。
与此同时，残酷的真相，狠狠冲击着她心中的正义感。
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林凡轻笑了一声。
虽然心中有一丝不忍，但他还是说道：“呵呵，这里只是一处而已，我这边还调查出来有很多地方，很多大大小小的势力，分别有着不同的靠山，也有没有靠山的，他们的行为，你要不要继续看下去？”
张茹冰沉思片刻，认真说道：“我要继续看下去，我要看清楚，那些阴影之下的黑暗，究竟有多么黑暗！”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解决掉这个罪恶的地方！”
张茹冰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她向林凡提出请求，她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就自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解决掉那个地下场所。
“看来你已经想好了后面该怎么做！”
林凡笑了，他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一半。
现在，张茹冰主动请求他帮忙，他当然会帮。
两人一起重新回到地下场所，不过没有立即动手。
张茹冰要走正规途径端掉这个地方，在正规途径之下不太遵守规矩可以，但一些必要的工作必须得做。
比如，证据！
两人拿手机和执法记录仪透过门缝将大厅里面的场景拍了下来，拍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的视频，还有很多照片，然后两人便直接破门冲了进去。
“都不许动！”
林凡已经如虎入羊群般冲杀进了那些打手人群，张茹冰却是掏出手枪摆出了架势。
那被称作蛇哥的见到突然出现的两人，顿时被吓了一跳，但他的反应也是极快，立刻抓起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枪，抬枪就射。
张茹冰下意识躲避，同时还手就是一枪。
蛇哥终究只是道上的小角色，一枪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根本没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被张茹冰随手一枪就打断了手掌，口中发出凄厉的哀嚎。
林凡轻而易举就将所有打手全部撂倒，现场那些早就陷入疯狂状态的赌徒也全部被林凡制服，一个个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敢轻举妄动。
张茹冰紧接着便开始继续拍照取证，从办公室里面，桌子里面，一些隐秘的地方，搜出了大量资料。
那些资料上面清楚的记录着他们的真实收入情况，资金去向情况，还有那些人口的名册以及处理手段。
“这些人，真是太狠了！”
张茹冰看到那些资料上面一个个触目惊心的数字，残忍至极的文字，饶是她因为职业缘故了解很多大案要案的内容乃至细节，此刻也不禁被这里的发现所震惊了。
那些红了眼的家伙，在这里借的可都是令人发指的高利贷，通常情况下都是十进十二出，签十二万的合同，才能拿到十万，看起来似乎比某些势力良心多了，但也有不少是七进十四出。
而且，这里的利息，是按照合同金额的百分之一按日复利计息！
一个月就能累积到35%。
累积一个月后，再按照本利和的金额四舍五入取整万数作为实借金额，然后以七进十四出的原则重新签订一份采购合同，依然是合同金额的百分之一按日复利计息。
也就是说，如果借10万，两个月不还就可以累积到38万！
而且，这里的老板还会利用一种特殊的熏香！
那种熏香的气味，让这里面的人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中失去理智，越赌越是疯狂，越输越是不可自拔，最后借了又借，很多家庭普通的人一个晚上就会累积到几百万的欠债！
对于那些普通家庭来说，一个晚上就欠下几百万，他们根本无法偿还。
到了最后，家破人亡甚至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林凡看了也不禁感叹。
“所以，赌这个东西，真的是沾不得！你以为你能赢，殊不知，在你赢的那一刻就已经落进了圈套，最后只会一步步跌向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