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焕崇非常理解她的心情，道：“我断更好多天了。”
额？
薛欣不敢置信瞪眼，问：“真的？你也断更？”
“嗯。”程焕崇解释：“实在没心情画，代入不了，情节方面也安排得乱七八糟。与其弄一些应付读者，还不如不要。我请假了，等我心情平复些再继续更新。”
艺术创作需要平静的心境，可他现在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薛欣明白他是担心大哥，也因为之前阿春阿姨去世对他的打击太大。
“妈她走得太突然了……”
程焕崇低声：“我们都是阿姨带大的，对她有着极深厚的感情。说不伤心难过，都是骗人的。”
薛欣解释：“正因为这样，我才一点儿想赚钱复工的欲望都没有。”
“咱们比较幸运，不必为钱烦恼。”程焕崇道：“收拾好心情，调整情绪再复工吧。”
薛欣压低嗓音：“铁头哥他跟我说，他可能要歇一歇，不想太拼了。”
“什么？”程焕崇听不明白：“不是还要弄什么网上生意吗？”
薛欣摇头：“不知道。反正我听他的意思是想放缓一些。”
程焕崇道：“如果他有这样的想法，你大可以支持他。赚钱和人生理想固然重要，但人生不止有理想，还得有停下歇息享受沿途美景的时候。”
“我当然支持。”薛欣叹气：“我也想歇一歇。”
程焕崇忍不住问：“你的短视频貌似不能断更太久吧？”
“不会断的。”薛欣解释：“我现在的团队已经足够成熟大可以交给下属们去办。”
程焕崇点点头：“那挺好的，大可以轻轻松松去玩。”
薛欣道：“等过了这一阵子再说。等这边局势安稳了，我再陪他去文国那边度长假。”
“那边不是还要发展风能发电厂吗？”程焕崇问：“铁头哥的生意那么大，想要歇长假可不容易。”
薛欣解释：“已经有专人去负责，不用他跑来跑去。”
说到此，她忍不住感慨：“要我来说，钱够花就好，不必执着太多。越是贪心，肩上的责任只会更重，人也只会更累。”
程焕崇笑开了，反问：“那你觉得什么才叫够花？嗯？”
薛欣想了想，美丽大眼睛转了转。
“就是……够吃够喝就行吧。想吃的时候有得吃，想用的时候有得用。”
程焕崇哈哈大笑：“那你喜欢吃什么？喜欢用什么？你喜欢吃大龙虾，那玩意可不是普通家庭能经常负担得起的。你喜欢穿休闲服和漂亮包包，那些也不是普通家庭随便就掏得出来的。”
薛欣：“……”
片刻后，她忍不住狡辩：“不要以我为标准，我是说追求别太高的意思。”
程焕崇眯住了眼睛，低低叹气。
“不追求，便是懈怠懒惰。躺平和佛系并不被我们老一辈的人看好，甚至是一提起就生气。我们的社会发展飞快，竞争激烈，要不是卷不过，压根不会有什么躺平概念出现。生活压力太大，人反而会有懈怠的情绪出现。如果能好好生活，悠哉生活，谁又会不爱呢？是吧？”
薛欣忍不住咕哝：“也对。”
程焕崇指着手机屏幕道：“一大堆读者和粉丝给我留言，说他们都后悔了。后悔之前没有存钱，追求消费追求享受，毫无忧患意识当月光族。这一个多月没法复工，工资没得发，吃喝却得继续——都好焦虑好担心。”
“想想都觉得惨。”薛欣好奇问：“那你怎么回复的呀？”
程焕崇苦笑一声，答：“我说后悔也没用，以后好好改过开始攒钱吧。如果人人都能跟铁头哥一样拥有那么多的资产，大可以一辈子不工作，只要不乱花不过度浪费，十几辈子活得滋润悠哉都没问题。你们没有经济压力，不用担心也不用焦虑，想歇就好好歇吧。”
“嗯嗯。”薛欣不住点头。
那天傍晚，陈新之回来了。
程焕崇问他的具体计划，还问他是否有跟林清之商量过。
“谈过了。”陈新之解释：“他说他旗下确实有新公司在发展直播平台，已经进行得不错。新公司去年大规模扩张快递业务，目前已经初具规模。”
程焕崇问：“你打算跟他怎么合作？”
“我打算退出一部分超市销售。”陈新之解释：“品牌已经打出来了，广告投入也够多，大可以开始网上销售或直播。考虑到成本问题，我打算直接投入直播。”
一旁的小虎子听得入神，问：“直接在直播间卖？”
“对。”陈新之道：“出口和进口的途径都没变，只是仓库到货后便发鲜果渠道出去，用更省时省钱的方式去到消费者手中。针对性更强，成本回收也会更快。”
程焕崇好奇问：“阿清的快递公司有果鲜渠道没？一听就直觉成本忒高。”
“对啊！”小虎子提醒：“包装更贵，路途运载必须有特殊保鲜车辆，各个快递网点还得备有大冰柜，单单这一笔投入就不低！”
陈新之答：“我和阿清也聊过这个问题。他的意思是让我跟他一块将快递公司投资得更全面些，自己投自己赚。资金方面有些多，所以我在踌躇要不要。”
“不是说还要休长假吗？”薛欣嘀咕问。
陈新之微笑解释：“这一点倒不必担心。阿清那边有一大堆专业人士去管理，不必我费劲。”
“我看挺好的。”小虎子赞许道：“我也觉得这个行业仍有很大的空间。铁头哥，值得一试。”
陈新之答谢道：“我再衡量看看。”
小虎子笑道：“扬扬也去凑直播的热闹了。他这两天都跑出去试播。等他回来了，找他问一问。”
陈新之点点头：“疫情的出现让更多的人喜欢网上购物，这个行业多半会以更蓬勃的势头更进一层楼。”
那天深夜，薛扬累吁吁回来了。
其他人早就歇下了，所以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直到隔天早上，他扯着公鸭嗓跟大家打招呼，众人才惊讶问他嗓子怎么了。
“甭提了。”薛扬咳了咳，低声解释：“搞直播……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