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官兵走后,谢护卫不解地看着程顾卿:“程娘子,你们要去哪里?怎么跟他们两个在一起的?”
徐家村的汉子谢护卫就算不认全,都一股泥腿子气息,便知道是谁的人马了。
只有两个衙役突兀地伫立在那里,一眼就看出他们的不一样。
程顾卿向来喜欢说实话,直言不讳地说:“他们想见你。”
谢护卫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两个衙役。
好似他们不认识的吧,怎么无端端想见自己的?
两个衙役一听,立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那样:“不是,我们不是,不要乱说,不要听信。”
冤枉啊,他们什么时候说要见眼前的这个谢护卫。
不用问他是谁,听那个称呼就知道是谢知府的人。
艾玛,想不到眼前这伙人的靠山还真是谢大人。
他们跟谢护卫那个熟悉程度,一看就是交情不错。
还有刚才那个巡逻官兵老大说什么啊?说认识那个男人婆的儿子?
艾玛,怎么又是熟人了?
男人婆原来没有说假话,她的背后还真有靠山,还真认识不少大人物。
程顾卿理直气壮地说:“俺说俺们认识谢大人和谢护卫,两个官差不信,说除非俺把他们带到你的跟前。这不,俺就拎着他们过来见你了。”
转过身,扮猪吃老虎般地说道:“俺都说认识谢护卫,这下你们信了吧。俺向来实诚,从不说大话的。”
信,当然信。活生生地人站在跟前,他们哪里不信。
贼眉鼠眼的衙役谄媚地说:“这位大娘啊,呵呵,刚才是误会,误会。呵呵....”
獐头鼠目的衙役舔着脸说道:“是啊,大娘,误会,绝对是误会,我们哪里有说要见谢大人啊。大娘啊,你肯定会错意了。”
尼玛的,好想跑路,怎么办?
原来这伙人的靠山竟然是禹洲府最大主官,看来金老爷这次真的踢到铁板上了。
哎,金老爷也真是,又不是没钱的主,怎么就想赖下镖师的卖命钱呢?
看吧,人家现在找到大靠山,以后有的他受了。
两个衙役悄摸摸地打量谢护卫,心里不由地赞叹:谢大人的护卫真像护卫,怪不得能成为护卫了。
谢护卫一脸懵逼地看向两个衙役,再看向程顾卿。
程顾卿指着两个衙役说:“这两人跟一个货商合伙起来,想把俺们这次的镖费贪了。俺们过去讨公道,他们丝毫不觉得自个错了,依旧理直气壮地想赖掉俺们的血汗钱。
哼,俺们辛辛苦苦赚的钱岂能让他们赖掉,这不,俺们就稍微用一用力,把镖费给讨回来。
这两个衙役见状,想拉俺们去坐大牢。
俺们就说认识谢大人,让他主持公道。这两个衙役不信,说俺们胡说。
为了使他们信,俺们就领着他们到府衙,看一看谢大人,顺便让谢大人给俺们主持公道。”
这么移花接木,只言片语的叙说,聪明的谢护卫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应该是货商仗着有两个官府有人撑腰,想赖掉徐家村这次走镖的费用。
但他们好死不死,遇到的是徐家村人,跟别的镖师完全不一样。
徐家村的汉子从未知道“死”字怎么写,更坚信人多力量大,人多拳头多,所以一伙人去找货商要钱。
货商本就要昧下镖费,自然不会给,便请两个衙役来撑腰。
而徐家村哪里会被两个衙役吓到,见货商不给,便使用暴力直接要。
呵呵,程娘子和徐老大在,一个挥动杀猪刀,一个挥动拳头,就不信货商不敢不给钱。
谢护卫看程顾卿的模样,应该要到钱了。
而且途中应该借着谢大人的身份,试图让衙役和货商往后不要找麻烦。
货商和衙役肯定不信泥腿子竟然认识谢大人。
这不,为了让两个衙役心服口服,便拎着他们往衙门走。
瑟瑟发抖的两个衙役这下相信徐家村真的认识谢大人,往后也不敢乱找麻烦了。
如果程顾卿是谢护卫肚子里蛔虫,知道谢护卫这么猜测,肯定连连拍手掌。
感叹一句“知己,真知己!竟然如此明白他们的想法。不愧是曾经出生入死,对付过共同的敌人。”
两个衙役听到程顾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连忙反驳到:“不是,我们没有。你不要乱说。这位大娘,我们跟金老爷一点也不熟,只是刚巧碰见而已。你肯定误会了。这事不关我们的事,全都是金老爷搞的鬼,要找你们去找金老爷。”
甭管谢护卫信不信,反正他们信了。
一定要坚决否认和金老爷狼狈为奸,同流合污。
真害怕因为这件事而失去衙役的身份。
就这么一份低微的活计,他们也花了不少钱不少人群才得到的,绝对不能被衙役炒鱿鱼。
谢护卫没有看两个衙役,而是直接问:“程娘子,要不要把这两个衙役和那个货商捉起来,送到衙门。相信谢大人一定会帮你们主持公道,还你们一个正义。”
也不是不能卖人情给徐家村。
一来跟谢府是老相识,帮一点忙也行。
二来徐家村带来的地蛋子,产量那一个多,国公爷的后勤有不少保障了,这份功劳,徐家村实至名归。
三来谢护卫自个认为跟程顾卿交情还不错,也原因帮这个忙。
程娘子把两个衙役朝着衙门这边走,不知道是真的想治两个衙役的罪,还是单纯地给他们警告,让他们知道徐家村背后是有人的。
两个衙役听到要把自己下大牢,吓得脸色青白,整个人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当初男人婆也只是让他们去见靠山,根本没说要治罪,怎么到这个谢护卫嘴里,就要把他们治罪呢?
不行,绝对不能走进衙门。
那里是什么地方,两个衙役再清楚不过了。
贼眉鼠眼的衙役慌张地跪下,哭爹喊娘地朝着程顾卿磕头:“大娘,饶命啊,我们不想到衙门。大娘,之前多有得罪,我们知错了。”
獐头鼠目的衙役一边磕头一边哭着喊:“大娘,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不能没了我,可怜可怜我,饶了我吧。我们知错了。”
程顾卿愤怒地看着两个衙役:去你的!你才是大娘,你全家都是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