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丹峰制药厂的水很深。
那个把话说得很豪迈的李宏确实也是有一些问题的。
李宏和谭光耀，分属于不同的阵营，只是李宏之前仰仗的人被谭光耀搞垮了，双方早就已经撕破了脸，所以，他才会不顾及谭光耀的颜面，在会谈上说那些不客气的话。
总归是夹杂着私人恩怨在里面。
九丹峰制药厂目前的困境，跟李宏说的也稍微有些出入——制药厂目前的困境，不是谭光耀一人搞出来的，这里面还是牵涉到厂子里里外外的派系问题。
如果收购过来了，这些问题都不大。
现在的问题，是能不能成功地收购过来的问题。
谭光耀这些人筹谋了这么久，就是想让制药厂变成他们自己的囊中之物，肯定是不想让陈欣来占这个便宜、坐收渔翁之利的。
姜斐然看着手下的人调查回来的报告，嘴角微微一勾。
如果对方不是谭光耀，那他们可能会慎重考虑一下有没有必要来蹚这趟浑水的问题，但是对方是谭光耀，姜斐然就不想犹豫了。
这个厂，值得拿下，那就想办法拿下。
陈欣和他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有陈欣这个外挂在，研究所的成果很丰硕，制药厂多来几家都没有问题。
夫妻俩私下里一合计，就准备先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来对付谭光耀的非常手段，试探一下。
至于和九丹峰制药厂的财务总监李宏合作这种事，根本没有必要，他们有他们自己的路子和做法。
陈欣召集明珠制药的高管开会，姜斐然当然也参加了。
会议过后没几天，两份漂亮的策划书就摆在了陈欣的办公桌上。
陈欣和姜斐然看过两份策划书之后，挑选了其中一份，让人做了正式的收购方案，递交了出去。
这种做法，和李宏提议的，又不一样了。
但省里的牵头人看见这份方案，心里是很欢喜的。
李宏在看到方案之后，觉察到陈欣并不想掺和到把谭光耀彻底搞垮的行动中来，心里不由得产生了疑惑：不是说于老的门生和谭光耀矛盾很深重么，这么好的机会，怎么陈欣就不愿意和他合作一把呢？
陈欣的方案写得很漂亮，之前把话说得很漂亮的李宏一点儿问题也挑不出来，但他还是给陈欣去了电话。
电话里，他很遗憾地对陈欣说道：“陈博士，虽然你提供的方案很漂亮，但是，这并不能保证你就一定能成功的把我们的工厂收购下来。省里牵头的领导不清楚状况，这才把你拉了进来。我实话告诉你吧，谭光耀背后有人，你就算把策划书做得再漂亮，也是没有用的。”
陈欣心想：这种事，还用你来提醒我？
她按照之前想好的说道：“说实话，我确实没有把握一定能把工厂盘下来，不过这毕竟是省里牵头的事，就算再困难，我也必须得拿个态度出来，我提供的方案就是我的态度。”
李宏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收购案不能成功，你不能把厂子盘下来，你也不会在意？”
陈欣呵呵笑道：“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