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说的话吓到了？”沈如一开口问道。
陈欣顿了顿，机械一般地点了点头。
沈如一叹了口气，“其实，我刚觉察到不对的时候，也被吓到了。趁着下班时间，我给自己打了个B超，没想到结果就跟我猜测的一样。这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想来找你们说说话。”
她苦笑了一下，“你们不会笑话我吧？”
陈欣摇了摇头。
姜斐然没什么表示，沈如一也没有在意。
陈欣迟疑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出了盘踞在她心里好些日子的问题：“如一姐，我能不能问一下，孩子的爸爸是谁？”
沈如一迟疑了片刻，泄气般地说道：“春晖。”
陈欣突然感觉心间一块巨大的石头落了地。
虽然她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发展成这个局面的，但是，如一女士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是春晖先生的，这是她喜闻乐见的结果。
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
陈欣并没有乐观多久，甚至就连刚才在脑海里冒的这句话都没有冒完，就感觉到姜斐然握着她的手猛地一紧。
陈欣一愣，瞬间想起来这个对她来说喜闻乐见的结果，对姜斐然来说，并不是如此。
她也收紧了手指，紧紧地握着姜斐然的手。
她还把另外一只手也伸过来，覆在姜斐然的手上。
她没有回头看姜斐然脸上的表情，免得让沈如一注意到姜斐然的不对劲。
这个角度，姜斐然便只能看见陈欣的侧脸。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平时除了在家人和亲密的朋友面前，都没有多少表情，在沈如一和陈春晖面前的时候也不例外，他们和沈如一或是陈春晖见面的时候，也多是陈欣和他们在说话，他听得多，只时不时地该插话的时候插上那么一两句话。
拜他平时的习惯所赐，沈如一丝毫没有觉察到他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陈欣柔和地问沈如一。
这个问题，让沈如一沉默了好一会儿。
陈欣没有催促沈如一。
考虑到姜斐然的心情，她也没有说任何一句劝沈如一和陈春晖在一起的话。
他们把孩子都弄出来了，不管这个孩子是怎么弄出来的，沈如一和陈春晖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比她想的要深厚。
沈如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意。”她幽幽地说道。
“什么天意？”陈欣谨慎地问道。
她的双手依然捧着姜斐然的手。
沈如一浅淡地笑了笑：“少华的爸妈让我以后都不要去给少华扫墓了，现在，我肚子里又有了春晖的孩子。我想，或许是到了我该从以前的回忆里走出来，开始新生活的阶段了。”
“你想好了么？”陈欣偏着脑袋看着沈如一。
沈如一笑了笑，摇了摇头，诚实地回答道：“没有。”
“那你可以好好地想一想。”陈欣尽量不说会刺激到姜斐然的话，“如一姐，不管你做什么选择和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