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斐然给了陈欣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
说话间，郑湘兰给他们拿了一个里面放着小炭火盆的烤火用的小竹笼过来，让姜斐然抱着烤烤，一会儿还可以放在桌子底下，这样没这么冷。
姜斐然的手被热水杯暖过之后，已经不僵了。
但他还是把烤火竹笼接过来，乖巧地对郑湘兰说了声谢谢。
等郑湘兰一转身，他就把竹笼递到陈欣面前：“你要不要也烤一下？”
陈欣把手搭在圆溜溜的竹笼顶上，特别暖和。
两人一人占半个竹笼顶，为之后的学习“预热”。
姜斐然很自然地问道：“对了，那个韩遇奇，不是帮你们干活低赔偿的么？怎么还在你们家吃饭？包他一日三餐，不是更亏了？”
陈欣回头瞥了陈宇一眼，用正常的音量说道：“没有包他一日三餐，就今天晚上才留他吃饭。我们一起去贴的卖二手缝纫机的告示，不是被张家的人撕了么？”
“还跟这件事有关系？”
“张泽芳跑来我们家闹了，打伤了顾金花，我哥也被抓伤了。当时韩遇奇也在我们家，顺手就帮了忙。我爸妈就留他下来吃了晚饭，本来也要留顾金花下来吃晚饭的，但她家里还有个病人要照顾，她没吃晚饭就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这张泽芳还真是不讲道理。你不就是看我们村人多，才往我们村贴的告示么？他们居然就想到他们的脸面去了，是不是脑子有病？”姜斐然看了眼陈宇的额头，确实看到了一道抓伤。
陈欣突然冲姜斐然挤了下眼睛。
姜斐然一时不明白她什么意思，瞪着眼睛表示疑惑。
“算了，懒得说她。”陈欣拿过他的作业本，又从他的文具盒里拿出一支铅笔，在作业本儿上飞快地写了一行字：快问顾金花怎么会被打。
姜斐然错愕了一瞬，立即顺着陈欣的意思开始了表演：“对了，张泽芳怎么会打顾金花？她不认识顾金花吧，一个外人她也打？”
陈欣不慌不忙地把这行字擦掉，说道：“张泽芳不是打金花姐，是打我哥，说我们家去你们村贴这样的告示，搞得他们家很没脸，就跑来闹。她再怎样也不敢打我爸妈啊，就打我哥了。我哥现在不是行动不方便么，躲也躲不过，多吃亏？金花姐就帮我哥挡么，她听出来张泽芳是我哥以前的对象，没还手，白白挨打。”
姜斐然唏嘘了一声，“这顾金花对你哥真好啊。”
“是啊。”陈欣道。
姜斐然道：“上次她说想当你们家的大儿媳妇儿，我还以为她只是开玩笑，没想到她还是来真的。”
“是啊。”陈欣道：“是啊，她还送了我手套，我哥脚受伤了，她还经常来看我哥，每次一来我们家都会抢着帮忙干活，就算是为了让我给她妈妈看病，她这个表现也很不错了。”
姜斐然扭头看了陈宇一眼。
陈宇坐着无所事事，从他们开始说这个话题起，他就在发呆。
姜斐然用眼神问陈欣：还继续说下去么？
陈欣嘴角微微一抿，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过犹不及，暂且演到这里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