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一言为定？”
姜斐然：“一言为定。”
陈欣点了点头。
为了补习费，她决定试试。
“你准备给我多少补习费？”陈欣实在不了解行情，心里非常好奇这个年代补课能收多少钱。
姜斐然没有直接回答：“下周末你跟我一起进城买参考书，我顺便打听一下城里找人补课的行情，按城里的行情给你。”
城里的行情？那肯定比农村的行情高了。
陈欣欣然同意：“好啊。”
两人正说得兴起，身后突然传来两声重重的咳嗽声。
两人同时回头。
冯志国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们。
“冯大伯。”陈欣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又邀请冯志国去他们家喝茶吃午饭。
“我听说你答应给斐然补课，你打算怎么给他补？”冯志国把他们俩说补习费的事听了个一清二楚，顺便就问了。
陈欣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根据他目前的学习情况，以高考大纲为基准，有针对性的刷题。”
冯志国没听明白：“刷题？什么意思？”
陈欣解释道：“就是像把脏衣服刷成干净衣服那样，把不会的题刷成会的题。”
这解释简单明了，冯志国一下子就懂了。
冯志国瞥了姜斐然一眼，突然有些好奇这小子刷起题来是什么样子。
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好不容易等到姜斐然这个小祖宗主动说要学习要考大学，他是不会把这件大事给搅黄的。
“陈欣，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冯志国问道。
陈欣没有用忽悠陈宇的话来忽悠冯志国，而是谨慎地回答道：“我跟着我爸学了一些，又跟着书上学了一些。”
姜斐然瞥了她一眼，心道：看吧，她终于肯说实话了。
“你以后想当医生？”冯志国又问。
陈欣点了点头：“对，我准备明年考医科大学。”
“好志向。”冯志国又问：“听陈洋说你爸的腿得去医院治？”
陈欣点了点头：“他腿伤挺严重的，我怕他没处理好，以后影响走路。”
“走吧，先去我们村，我开车送你们进城，去医院。午饭先别吃了，去医院宜早不宜晚，去城里开车都要一个半小时，一会儿到了乡场上买几个包子馒头就行了。”冯志国突然说道。
陈欣脚步一顿，吃惊地看向冯志国，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好事。
在村里人连买辆两个轮子的自行车都极为困难的时候，冯家已经有四个轮子的车了——适合农村土路开的吉普。但陈欣就算跟姜斐然稍微走近了一些，又确实在愁进城看病不方便，也丝毫没有把心思动到冯家的车上。
冯志国也停下脚步看着她：“你爸救过斐然，送他去医院就当我们还人情了。你要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给斐然补课的时候，就多用心。”
陈欣没有矫情，立即接受了冯志国的好意：“谢谢冯大伯，我一定用心。”
她飞快地往家里跑，去告诉陈礼才和郑湘兰这个好消息。
姜斐然警惕地看着冯志国：“大舅，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
之前还说什么他们家跟陈家恩怨两清了，现在又主动提出送陈礼才去医院，还说什么还人情。这转变，以姜斐然对他大舅的了解，怎么看怎么可疑。
冯志国笑呵呵地勾住小外甥的肩膀，小声道：“我们的交换条件成立了，陈家我护着，你考大学。但是有一点你小子可得记住，你要是没考上，我就不护陈家了，到时候吃了大亏的郑家人见陈家没有人护着了，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姜斐然就知道天上不会毫无理由掉馅儿饼，他大舅不会无事献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