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
西风刮动，扬起地上层层沙石乱动。
在在风沙之中，一人牵着一匹瘦马。
腰间的挂着一柄长刀，长刀在刀鞘之中，刀鞘之上已经腐烂，刀柄上染着一层一层的污垢。
那些污垢不知得是多少年才能形成。
男人身上披着麻衣，头上带着斗笠，身后还有一披风，只不过，那披风早已破烂不堪。
他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侠客，又好像是从远方归来的旅人。
“呼！！”
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男人的眼睛看着周围，他所能看见的就只有黄沙。
“这他娘的是哪儿啊？”
“这是给老子弄到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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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凤摘下了斗笠，使劲儿的在抖了抖的身上一层层的黄沙，那些沙子还不停的往眼睛里面钻，让他的眼睛都已完全睁不开。
嘴里吐出一口唾沫时。
唾沫都已经干了。
喉咙里更像是火烧一般，要是面前有条河的话，他应该是能够喝得完一条河。
他刚刚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连件儿衣服都没有。
只不过，刚好有一人倒在了枯树之下，旁边还拴着一匹瘦马。
他就至少是借用一下了。
借来之后。
这瘦巴巴的老马，跑了没两步就倒下了。
他还只能是多用点儿力牵着瘦马前行，毕竟，这算是他现在唯一的财产了。
要是能找个地方，将这马一卖的话，说不定能够换一口吃的。
“我这还是在汉朝吗？”
潘凤往前走着，他不知走了多远，前面黄沙似乎永远都看不见尽头。
脑子里想着了他刚刚过来时遇到倒在枯树之下的人。
他能感觉到自己很快就会成为下一个了。
“往前，往前，继续往前……”
“既然有路那么就有人。”
“否则，这路是从哪儿来的啊。”
他正想着时，看见了在黄沙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些人影。
这视野实在是有点儿受限了，人走到了面前的时，他这才看见面前的人。
“喂！”
潘凤问道：“这里是哪儿啊？”
前面的几人忽然一下回头，那些人手里也都拿着刀，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等到潘凤反应过来时，这个时候他就算是想要跑也来不及了。
前面的几人看着潘凤，其中一人在微微笑了起来，说道：“兄弟，你是从哪儿来的啊？”
“我听你好像说的中原官话啊。”
“中原？”潘凤的眉头微微皱起，“这里不是中原了？”
那人在笑了笑，说道：“这里是西域啊！”
“西域？”潘凤的嘴里在微微呢喃着，他想起他以前还念叨过，“什么时候能够去西域走一趟。”
“这不就被送过来了吗？”
“呸！”潘凤的嘴里吐出一嘴的沙，问道：“有水吗？”
“给来一口水。”
“我好久都没喝过水了。”
面前五人此时朝着潘凤走过来啊，其中一人在打量着潘凤牵着的瘦马，问道：“水？”
“水在这儿可是最为值钱的东西。”
“想要喝水可没有那么容易。”
“往前十几里外有一个集市，在那里有水，想要喝的话得要钱。”
潘凤伸手拉了一下他的马，这马虽然看起来比他还要瘦，比他还要老。
不过……
这可他现在唯一值钱的东西。
看他马的那人，见潘凤将马给拉到了身后不给他看，他笑了笑问道：“你有钱吗？”
潘凤将手给摸进了裤袋里，接着，用手指敲击着刀刃，假装是他兜里揣着银子，正晃得叮铃哐当的响呢。
“身上稍微带了那么一点儿银子。”
“不算说，不知能不能换一口水喝呢？”
对面那五人之中，为首的那人一下就笑道咧开了嘴，说道：“有银子就好。”
“西域这地方，看起来好像是荒芜不堪，鸟不拉屎的，不过……”
“只要有钱，你就是大爷。”
“只要丢点碎银子出去，那些胡女一个个的腰都能扭断，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哈哈哈。”
“不知兄弟带了多少银子啊？给我们看看？”
潘凤说：“多少？我没没数过，不如你过来看看？”
“那我就看看？”那人一下笑起来，朝着潘凤走近，走到了潘凤面前时，潘凤将他兜给打开了。
那人伸长了脖子，朝着兜里看去。
嗤啦一声。
长刀在瞬间出鞘。
一刀就嵌入到了那人脖子之中。
还没等其他几人反应时，潘凤已经顺势冲了出去，一刀捅进了人的身体之中。
剩下的三人一下反应过来，“好狗胆！！”
“竟敢杀人！”
其一人拖着朴刀，几步就冲了上来，凌空朝着潘凤就是一刀。
“和人打架的时候，千万不要跳，一跳起来浑身上下都是空档。”
那人跳来时，身下全是空档。一刀就直接捅了进去，将人给捅了一个对穿。
其他两人分别从两个方向朝着潘凤袭来，潘凤用脚尖勾起地上掉落的朴刀，一脚踢了出去，扎进了一人腿里。
下一刻。
潘凤已经盯着面前死人的尸体冲了出去。
最后那人朝着潘凤冲过来时，一刀砍在了尸体之上，尸体之后的潘凤一刀砍在那人脖颈上。
鲜血一下飙溅而出。
推开面前的尸体。
最后就只剩下了大腿中刀那人。
潘凤抖了抖手里的长刀，将刀刃之上血液给抖掉，转头看向那最后一人。
那人此时在不停的大叫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大兄是归义军的校尉。”
“你不能杀我。”
潘凤现在渴得实在是不行，好像下一刻就要倒下了，“归义军是什么？”
“老子不认识！”
接着，一刀落下，就将人给直接结过了。
然后，伸手在敌人的身上不停摸索着，摸索了半天，一无所获。
“搞了半天，跟我一样是个穷鬼！”
“他娘的！”
但他现在实在是他渴，他割开了一人的脖子，鲜血从脖子里涌出时，他趴下大口的喝血，一些血进入到了喉咙里，这才让他一下缓解了不少。
“呼！”
等到他喝饱了之后，坐在地上，眼睛忽然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叫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