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人欺负了!”这是耿秀芬说的第一句话。
听到这句话,王梦脸上,并没出现什么意外神色,而是默默地听着。
见她似乎早有预料,耿秀芬忍不住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得罪的那个人,是正东三轮车厂一个很大的领导,他看上了我,说要让我给他当情人,我拒绝了,结果他就派人诬陷我,还让人把我抓进了局子。”
见她停了下来,王梦立即问道:“后来呢?”
“我在局子里,被人折腾了两天,他们比我承认偷盗正东集团东西,我没偷过,我不会承认……”
“他们什么时候放的你?”
“因为我见到了个五十来岁的老警察,他劝我认了,我坚决不认,可他说我得罪的那个人来头很大,就算县里领导,恐怕也拿那人没有办法……”
这次,王梦没有询问,因为耿秀芬的沉默中,似乎在回忆什么,于是也没插话,依旧安安静静地倾听着。
时间没过多久,耿秀芬就忍不住吁了口气,接着说道:“那人似乎很同情我,于是趁着没人在的时候,询问我有没有认识的人,而且那个人还得有能力才行?”
见她再次沉默,王梦立即问道:“你没告诉他,你认识吴云东?”
“我说了!”耿秀芬吁了口气,接着补充道:“不过没人相信,那些人都怀疑我在骗人,因为整个平禹的人都知道,吴云东在平禹有多大能力,而且正东三轮车厂最大的领导,就是吴云东的三姐……”
“这话没问题啊!”王梦眯了眯眼,提醒道:“吴云东的三姐,的确是正东三轮车厂最大的领导……”
“可那个打我主意的人,也是吴云东那个三姐的人……”
“也是三姐的人?”王梦眯了眯眼,再次问道:“你确定?”
“我不能确定。”耿秀芬摇了摇头,接着解释道:“不过那个人和我说过,就算吴云东那个三姐,也别想对他怎么样?”
听到这儿,王梦就知道那个人的来头应该很大,忍不住问道:“出了这么大事,你就没去找过吴云东三姐?”
“呵呵,我去平禹干活,是想离开那个让我心碎的老家,就是想找个安静,还能挣钱的地方,可没要求吴云东向别人介绍过我,而且到了厂子之后,我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说到这儿,她看着王梦冷笑道:“你说,别人会不会相信,我认识吴云东?”
王梦没有回答,因为回答也没用处,因为耿秀芬说的已经很明显了,她从来都没提过和吴云东有关系,别人又怎么会相信呢。,
最重要的,还是耿秀芬进了三轮车厂之后,就因为没和任何人提起过和吴云东的关系,所以一直干着最普通的活。
看来,这件事,哪怕吴云东,都没告诉过吴玉玲吧?
这个时候回家,王梦是真的有些搞不懂,耿秀芬到底要做什么了?
如果她想在吴云东这边沾点光,直接说明不就行了,就凭吴云东的性格,对于和自己有关系的人,他稍微松松手指,耿秀芬娘仨就能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可她既不是报明身份,可又偏偏来到了吴云东的老家,还进了吴云东的集团,却又故意隐瞒来历,这就让人搞不懂了。
想了半点,王梦也没想明白到底怎么个情况,最后干脆不费这个脑子了,干脆问道:“大姨,你是怎么离开警局的?”
“那个老警察帮的我,说没有我偷东西的证据,就把我放了。”
“那你得罪的那个人,事后没找你麻烦?”
“找过,但是被那个老警察警告了,还说我和吴云东认识,还有点关系!关于这件事,他上面有个领导知道……”
“上面有个领导知道?”
“哪有啊,是那个老警察吓唬人的。”耿秀芬解释了下,随后补充道:“大梦,那个老警察快退休了,如果你有能力,就帮我报答一下,毕竟我能在酒店上班,还能不被人欺负,他是真出了力。”
“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姓张,别人都叫他老张。”
这句话,让王梦顿时无语了,心说姓张的,在全国来说都是个大姓,你只告诉我他叫老张,我上哪儿找这个人去?
不过她转念一想,就发觉自己想多了,这点事儿,随便让吴云东找个人,恐怕就能把人找出来。
于是她拿出了手机,拨打了吴云东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边很快就被吴云东接听了,可让王梦奇怪的是,吴云东在电话里,把声音压得很低:“媳妇儿,什么事儿啊?”
这声音有点古怪,王梦愣了下,才顺口说道:“刚刚小姨跟我说,当初她被人诬陷,有个姓张的老警察放的她,后来他去酒店上班,也是那个老警察给酒店老板给找的,还警告过那个老板……”
“啊?”这种事,吴云东还真没听说过,忍不住瞥了眼身边的赵宏毅,却发现这货似乎已经喝多了,正跟徐辉在那里勾肩搭背呢。
此刻,那个酒店老板不在,可包房里还有两个服务员呢,看这俩人战战兢兢的架势,似乎害怕自己这边出什么事似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问题,是刚刚韩风来了电话,告诉他找到了那个当初跟踪奔驰的人……
想到韩风的回报,他就再次看向了赵宏毅,心说老赵看来并不知情,可他难道就没想过,那个叫赵青的女人,会在他办公室里安装窃听设备?
这些事情,都是韩风告诉他的,而且安装设备的人,正是韩风刚刚抓的这个中年人。
不过这人看样子并不是个专业的,因为被抓之后,韩风都没动用手段呢,这人就把事情都交代了、
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个中年人告诉韩风,赵青已经知道了赵宏毅在哪里吃饭,已经开车过来了……
“嘭!”吴云东刚想到这儿,就听见了包房木门上,传来了一声巨响。
然后,那扇房门就像被人暴力摧残过似的,轰的声四敞大开。
因为惯性的作用,木门撞到墙壁之后,又反弹了回去,结果却被一个人伸手挡住了。
然后,一个身材略胖,打扮的却很精致的女人,从房门外一步跨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