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的华盛顿,春寒尚未完全褪去,阿灵顿区一栋静谧的老宅里,美国陆军的“精神图腾”——约翰·约瑟夫·潘兴正坐在窗边的摇椅上。这位出生于1860年的陆军特级上将,身体已如风中残烛,呼吸间带着明显的滞涩,浑浊的眼睛却依旧透着军人的锐利。
桌上的相框里,是他在一战法国前线的照片,那时的他意气风发,率领两百万美军突破兴登堡防线,迫使德国投降;也因此被授予美国历史上独一无二的陆军特级上将军衔。
潘兴的军旅生涯堪称传奇:1886年西点军校毕业后,以少尉军衔投身骑兵部队,在西南部“征剿”印第安人的作战中崭露头角;美西战争时随队入侵古巴,菲律宾平叛中镇压摩洛族起义,日俄战争期间以驻日武官身份观察战场,积累了丰富的实战与战略经验。
1917年美国参战后,他作为远征军司令在欧洲战场屡建奇功;从准将一路擢升,成为陆军史上不可逾越的标杆。1924年退役後;他虽淡出军界,却始终是陆军将领们心中的“定海神针”。
最近半个月,老宅的访客络绎不绝,陆军各集团军的将领们几乎踏破了门槛,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同一种情绪——压抑的不满。“将军,空军的预算已经连续三年大幅增长,今年更是占了国防预算的32%,而我们陆军的坦克换装计划,因为资金短缺已经搁置了半年。”一名少将将一份预算报表放在潘兴面前,语气急切,“费尔多将军张口就要5亿建导弹基地,总统眼睛都不眨就批了,可我们申请1亿采购新型步枪,却被打了回来;说要优先保障航天和空军项目。”
类似的抱怨,潘兴每天都能听到。空军在费尔多的带领下风头无两,从“民兵2型”导弹到“探险者1号”卫星,再到如今的载人航天计划,每一个项目都能拿到巨额拨款。
而陆军、海军则成了“后娘养的”——海军的航母升级计划被削减预算,陆军的亚洲驻军装备更新更是遥遥无期。
这些将领们并非没有找过更高层。马歇尔早已卸任陆军参谋长,转任国务卿,不便再插手军方事务;艾森豪威尔远在欧洲主持驻军工作,鞭长莫及;麦克阿瑟在日本忙着战后重建,虽通过电报表达了不满,却不愿亲自回国牵头——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把目光投向了潘兴,这位陆军唯一的特级上将,是唯一能与费尔多抗衡的“元老”。
他们没记错,潘兴从未真正“退休”。当年巴顿在前线殴打士兵引发轩然大波时,正是他站出来发表公开声明,公然职责巴顿,称其实美国陆军的耻辱;足见其“人老心不老”。
如今被众将寄予厚望,潘兴心中的荣誉感与责任感被重新点燃——他不仅要为陆军争取资源,更要证明自己即便行将就木;依旧能影响美国军方的格局。
三天后,两封措辞严谨的信件分别送到了马歇尔和杜鲁门手中。信中,潘兴没有激烈指责,却字字诛心:“美国的国防绝非单一军种之功,一战时陆军将士血染欧洲战场,才换得和平根基。如今太空时代虽至,然地面防线、海外驻军仍是国家安全之基石。空军经费连年激增,已远超合理范畴,费尔多将军动辄以‘战略优势’为由索要巨额拨款,恐有偏科之嫌,若长此以往;海陆两军装备落后,国防体系将形同跛足。”
马歇尔看完信,立刻驱车前往白宫与杜鲁门商议。“潘兴将军的分量太重,这封信不能置之不理。”马歇尔皱着眉头说,“陆军将领们怨气已深,若不妥善处理,恐怕会引发军种矛盾。”杜鲁门也犯了难,潘兴是美国的“战争英雄”,他的意见不仅军方重视,国会和民众也会关注;直接驳回显然不妥。
最终,两人敲定了方案:将潘兴的信件及相关预算争议提交国会,由国会组织专项问询,让费尔多公开阐述空军及航天项目的必要性。“这样既给了潘兴将军面子,也让费尔多有机会为自己辩解,国会和民众也能了解资金使用的合理性,可谓一举三得。”杜鲁门说道。
当副官将国会问询的通知送到费尔多手中时,他正在NASS的卫星控制中心查看“探险者1号”的运行数据。“潘兴?”费尔多挑了挑眉,这位陆军特级上将的传奇经历他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在临终前给自己“添堵”。
他放下手中的报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个退休多年的老将军,突然跳出来管闲事,背后没人挑唆才怪。”
他心里清楚,这根本不是潘兴个人的不满,而是海陆两军对空军资源垄断的集体抗议。艾森豪威尔的欧洲驻军、麦克阿瑟的亚洲防线,都需要资金支撑;而自己主导的航天和导弹项目,无疑抢占了他们的蛋糕。“既然要问询,那我就好好给国会和那些陆军将领上一课,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现代国防’。”费尔多将通知放在桌上,转身继续盯着屏幕上的卫星数据,眼中满是胸有成竹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