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楚云河立于荒山之巅,手中长剑泛着冷冽寒光。风卷残云,他的衣袂猎猎作响,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一人。
“这一剑,终究还是不够。”他低声自语,眉宇间透出一丝疲惫与不甘。轮回体的混沌之刃在掌心微微震颤,似乎回应着什么。
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苏白羽缓步走出阴影,嘴角挂着惯常的笑意。“云河,你还在执着那把剑?它可不会轻易认主。”
楚云河没有回头,只是握紧了剑柄。“你不明白,这不仅仅是一把剑。”话音未落,剑身忽然发出嗡鸣,震得空气都扭曲起来。
苏白羽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剑上。“有趣,看来今晚会有些意外收获。”他双手负后,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剑鸣愈发急促,楚云河只觉体内灵力被疯狂抽离,一股陌生的力量涌入四肢百骸。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同古井掀起了波澜。
“这是……”他猛地抬头,却发现周围的景象开始模糊,脚下的山峰竟化作一片虚无。苏白羽的身影也逐渐淡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真相,或许比你想的更复杂。”
混沌之刃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将楚云河整个人笼罩其中。他感到自己像是坠入了一片无尽的漩涡,耳畔充斥着低沉的吟唱声。
不知过了多久,光芒散去,楚云河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空间。四周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地面由破碎的镜面组成,每一步都会激起涟漪般的波动。
“这里是哪里?”他喃喃道,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就在此时,混沌之刃再次震动,一道幽蓝的光柱从剑尖射出,直冲天际。
光柱尽头,一扇古老的石门缓缓开启,门内隐约可见一道白衣身影伫立其中。那熟悉的轮廓让楚云河心头一震——那是沈青璃的模样!
“不可能!”他咬牙向前奔去,却感觉脚下越来越沉重,仿佛有无形的力量阻止他靠近。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阵低沉的叹息声。
“楚云河,你的执念太深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若非如此,又怎会被选中成为通道的钥匙?”
楚云河停下脚步,环顾四周。“谁在说话?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和不安。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否承受接下来的真相。”那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轮回体并非凡物,它承载的是两个世界的平衡。而你,不过是其中一个节点罢了。”
楚云河眉头紧锁,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两个世界?什么意思?”他质问道,但对方并未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诡异的寂静。
就在这时,石门内的白衣女子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与沈青璃一模一样的脸庞。然而,她的眼神却冰冷如霜,毫无温度。
“你来了。”女子开口,声音清冷而空灵,“但我不是沈青璃,我只是她的投影。”
楚云河愣住了,脑海中闪过无数疑问。“你是谁?为什么和她长得一样?”
女子轻轻摇头,目光穿透了他的灵魂。“我是另一个世界的她,也是你此生无法摆脱的宿命。”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怜悯,却又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楚云河的心脏狂跳不止,他试图靠近,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外面。“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两个沈青璃?”
女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指向天空。“因为这个世界正在崩塌,而你需要选择——是拯救它,还是让它彻底毁灭。”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地面裂开无数缝隙,黑暗从裂缝中涌出,吞噬着一切。楚云河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裂他的灵魂。
“时间不多了,楚云河。”女子的声音渐渐飘远,“找到真正的答案之前,你必须面对自己的过去。”
楚云河还想追问,但眼前的一切已经迅速崩解。他最后看到的,是女子转身离去的背影,以及那双令人心悸的眼睛。
当他再度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头顶是璀璨的星空。混沌之刃安静地躺在身旁,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然而,他知道那并不是梦。因为他的手心还残留着剑柄的冰凉触感,而内心深处,某种未知的恐惧正悄然滋生。
“原来如此……”不远处,苏白羽的身影再次出现,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你也感受到了吧?”
楚云河站起身,目光冷峻。“你早就知道这些,对吗?”
苏白羽摊了摊手,故作无辜。“我只知道一部分,至于更多……还需要你自己去挖掘。”
两人对视片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楚云河忽然意识到,苏白羽的身份绝不仅仅是情报组织首领那么简单。
“你究竟是谁?”他冷冷问道,手中的剑已然出鞘。
苏白羽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能站在同一阵营。”
楚云河皱眉,还未等他回应,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划破夜空。
“楚云河!快跟我走!”林寒衣策马而来,神色焦急。
“怎么回事?”楚云河收剑入鞘,快步迎了上去。
林寒衣勒住缰绳,喘着粗气说道:“药谷遇袭,沈青璃生死未卜!”
楚云河瞳孔一缩,身体瞬间僵硬。他看向苏白羽,却发现对方的表情同样凝重。
“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苏白羽低声说道,目光深邃如渊。
楚云河没有多问,翻身上马,跟随林寒衣疾驰而去。然而,他的脑海中始终萦绕着那个白衣女子的话语。
“真正的答案……究竟是什么?”他暗自思索,却越想越迷茫。
夜风呼啸,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旷野中。而在他们身后,一轮血月悄然升起,映照出大地上的斑驳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