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变大了？”黎夏愣了一下，来不及细想，又去搜鬼子的营房，把他们的被子、药品、锅碗瓢盆甚至墙上挂着的地图都收进空间，直到整个据点被搬得一干二净，才满意地拍了拍手，转身消失在山林里。
杀了这么多鬼子，又得了这么多物资，黎夏心里涌起一阵满足感。
空间变大的事让她心里痒痒的，里面的粮食堆得像座小山，军火和药品分门别类放着，比之前宽敞了不止一倍。
“要是能进去歇歇就好了。”她一边往回走，一边下意识地嘀咕。
话音刚落，眼前突然一花，周围的景象瞬间变了，她站在一片熟悉的土地上，四周堆着粮食和军火，头顶是灰蒙蒙的“天”，正是她的空间！
黎夏吓了一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掐了掐胳膊，疼得她龇牙咧嘴。
不是做梦！她真的进来了！
黎夏在空间里转了三圈，指尖划过堆成小山的麻袋，心里的欢喜像泡在温水里的糖，一点点化开。
她蹲下身，抓起一把带着麦香的小米，指缝间漏下的金黄颗粒在白光里闪闪发亮。这些粮食，能让多少人熬过这个冬天？
这些粮食她自己肯定是吃不完的，抗联的人又不知道在哪里，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空间能进人，取东西也方便，正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粮食送给周围几个村子的老乡，他们的日子现在一定很难过，自己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她默念“出去”，身影瞬间出现在山林里。
趁着暮色，她先往附近的几个村子摸去。
村里静悄悄的，家家户户都早早关了门，只有偶尔亮起的油灯，在窗纸上投下昏黄的光晕。
黎夏翻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找到了簸箕，把大米和小米掺在了一起放在了簸箕里，又取出一小袋面粉，放在旁边。
她又取出一块布料，一床被子，一件棉大衣放在旁边，相信屋主一定知道怎么用这些东西。
然后她敲了敲门，屋里传出说话声：“谁？”
黎夏没应，而是跃到了屋顶，盯着院子里。
屋里的人见没有人应，两个大人点着油灯，手里握着棍子，小心翼翼的打开门，便看到门口的簸箕和面袋子。
女主人看了看东西，喊了声：“他爹？”
男主人也拿起东西看了看，激动的道：“这是活菩萨，恩人啊！”
两人跪下朝着天磕了个头，小声说：“这事儿咱们得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黎夏见他们把东西拿进屋，这才离开继续前往下一家。
这样的情况在村子里的每一户穷苦人家发生。
有户人家的孩子夜里哭闹，她刚把粮食放进窗台上的簸箕，就听见屋里女人低低的哄劝：“娃乖，等天亮了，娘去借点钱给你抓药……”
黎夏咬了咬唇，又从空间摸出几块大洋，轻轻放在簸箕边，敲敲门，转身融进夜色里。
等把周围个村子的粮食分完，黎夏没歇着，又摸回镇上，专挑那些平日里缩在墙角晒太阳、家里男人被抓了壮丁的孤老，或是面黄肌瘦的妇人家里送粮。
她动作极轻，像一阵风刮过，只留下簸箕里突然多出的粮食，和屋里人醒来后的惊愕。
黎夏有些困，奔波了一宿，让她的脑子有些不听使唤，她随便吃了点东西，直接拿了床被褥便睡在了空间。
空间难得可以进人，里面比外面暖和，她就没必要在外面受冻了。
她一觉睡到下午，感觉头脑清醒了些，这才往回走。
黎夏离着义庄还有段距离时，脚步忽然顿住。
风里卷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不是冬日清晨的清冽，也不是街巷常见的烟火气，而是一种潜藏的紧绷感。
这是她在末世练就的警觉，能在危险靠近前捕捉到最细微的异常。
她迅速闪到一棵老槐树后，借着茂密的枝桠掩护，摸出热成像仪对准义庄院子。
院子里没有人，周老鬼不在。
黎夏的心沉了沉，又将热成像仪扫向周围几处民居。
果然，附近的几处院子里，都有人对着义庄方向。
他们为什么又盯上了义庄？
是冲着义庄里的“客人”，还是冲着她和爷爷来的？
她不敢冒险，当务之急是确认周老鬼的安全。
黎夏转身往镇子东头走，周老鬼帮忙的那户姓赵，住在三条街外的巷子深处，家里老人刚过世，这几天正忙着出殡，爷爷作为料理白事的“行家”，此刻也许还在那边忙活。
可越往赵家走，街上的气氛越诡异。
行人寥寥无几，几个挑着担子的货郎脚步匆匆，连平时最爱在巷口扎堆晒太阳、扯闲话的老头们都不见了踪影。
快到赵家门口时，黎夏瞥见两个穿短打的汉子靠在对面墙根，双手插在袖管里，眼神却像鹰隼似的，时不时往赵家院门瞟。
见她走过来，两人的目光立刻黏了上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黎夏若无其事地往前走，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那两人。
直到走过赵家院门，拐进前面的胡同，她才猛地停下，转身往回看，那两个汉子的目光果然还盯着赵家院门进出的人，显然是在监视这里。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黎夏的心像被一只手攥紧了，阵阵发慌。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绕到赵家后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再次举起热成像仪。
屏幕上，赵家院子里的人并不多，但是明显看到有几个人的腰上别着枪。
她仔仔细细扫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周老鬼的身影。
爷爷不在赵家，他是回了义庄，还是……
黎夏不敢再想下去，指尖微微发颤。
她必须找个人问问。
黎夏注意到赵家后院墙外有个低矮的柴棚，棚里住着个捡破烂的老婆婆。
她悄悄绕到柴棚边，轻轻敲了敲破旧的木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老婆婆探出头，浑浊的眼神看着她：“小伙子，有事儿？”
“婆婆，我爷爷是周老鬼，今天在赵家帮忙，您见过他吗？”黎夏急着问。
老婆婆往门外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是周老鬼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