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若三煞位被激活，会怎样？”张玄追问。
他对原着所知有限，只知道教堂里有西洋僵尸，却不清楚三煞位的具体凶险。
“那是阴气聚集之地，极易引来邪祟与尸类，长期下去，百姓难安，牲畜亦会遭殃。”九叔沉声道。
“有没有可能彻底毁掉它？光靠封印，迟早会有松动的一天。”张玄紧跟着问。
“三煞位由地势而成，除非移山填土，否则无法根除。”九叔摇头，“要是能破，我早就动手了。”
“那就只能边走边看了。”张玄低语。
一行人很快抵达镇长宅邸，镇中几位富户也陆续到场，围坐一处，商议教堂之事。
“各位父老乡亲、长辈兄弟，我作为酒泉镇镇长，肩负维护本地安宁与发展的责任。今日召集大家，正是为了妥善处理教堂重开一事。”镇长满脸堆笑地开口。
张玄扫了一眼座次，自己和九叔孤零零坐在一侧，其余人皆在对面，局势不言自明。
“西洋有不少新奇玩意儿，像打字机、蒸汽机、收音机，眼下最时髦的就是飞机了。”镇长话音刚落，满屋哄笑。
唯有九叔面色凝重，一语不发。
“传统文化自有其价值，比如麻将这项活动，既能锻炼头脑，又能让邻里在牌桌上交流往来，资金也在你来我往间流动起来，无形中带动了镇上的经济。”镇长侃侃而谈。
张玄听了心里暗笑，打个麻将竟能上升到经济层面，这位镇长真是能说会道。
“不管是天主教里的上帝，还是道教里的天师，名字里都有一个‘天’字。信仰谁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引导人心向好。你们想想，当初道教刚兴起时也没人信，佛教传入时也遭冷遇，可时间一长，不也就成了正统？”镇长继续说道。
这话听着像是调和，实则早已偏了方向。
“所以我提议，教堂应当重新开放。一旦开放，镇民不仅能领到衣物，还能拿到牛油、奶粉、饼干、糖果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教堂一开，大家都能得利，何乐而不为？现在我们用举布条的方式投票决定。”镇长说完便示意开始。
“我们支持！”酒泉镇的几位富户齐声回应，手中高高举起写着“神爱世人”的横幅。
“我们反对。”九叔站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尽管身边无人响应，他仍不愿沉默。
“不是‘我们’，是你一个人。他并非本镇居民，没有资格参与表决。”大卫指着张玄，语气果断。
“罢了，跟你们讲不清道理。”九叔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他本为众人着想，可这些人眼里只有眼前的小恩小惠。
张玄紧随其后，两人默默离开。
“林道长，事已至此，教堂重开恐怕难以阻止，接下来我们得考虑应对之策。”路上，张玄低声说道。
“嗯。”九叔面色凝重，轻轻点头。
……
第二天清晨，教堂钟声响起，唱诗声传遍街头。九叔心头不平，带着肥宝和文才走上大街，敲锣打鼓，唢呐声嘹亮刺耳，仿佛与教堂的歌声抗衡。
张玄站在远处看着，竟觉得九叔这一举动透着几分倔强的可爱。
但他清楚，那个西洋僵尸很快就会现身，那时教堂自然无法维持。眼下争这一时胜负并无意义。
他回到住处，继续研读九叔传授的炼丹基础。
夜幕降临，一封请柬送到了九叔手中——来自大卫，邀请他前往望风楼赴宴。
起初九叔不愿前往，但见请柬上注明吴神父也会到场，便改变了主意。“正好当面会一会那位吴修士。”他对张玄说道。
二人特意换上道袍，整束衣冠，带着气势前往望风楼。
“九叔大驾光临，请入座。”大卫迎上前。
“这位是安妮小姐，这位是她的父亲，这位董先生经营如意赌坊，这位李先生掌管云仙烟馆，还有这两位，是凤凰楼的老板娘。”大卫逐一介绍。
九叔扫了一眼，眉头微皱。这些人聚在一起，分明是一群乌合之众。
“凤凰楼？这是什么地方？”吴神父一脸疑惑。
大卫顿了顿，低声解释：“chicken……chicken。”
“哦——”
吴神父眼睛一亮，满脸笑意地说道：“鸡馆，我明白了，就是能吃鸡的地方，是不是？”
“是。”大卫勉强应了一声，神情有些不自在。
凤凰楼的两位女掌柜听见这话，脸色微微一沉。
站在吴神父身后的年轻修士插嘴道：“她们养的鸡，肯定特别香。”
“说得对，改天咱们去尝尝。”吴神父连连点头。
“噗——”
张玄一听，当场笑出声来。以前在影视剧里看到类似桥段就觉得滑稽，如今亲眼所见，更是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吴神父眉头一皱。
“没错了，全对，等你亲自去吃过一次，就更明白了。”张玄强忍笑意答道。
大卫在一旁脸色发青，觉得张玄纯粹是来捣乱的。要不是他跟着九叔来的，早就请他出门了。
“父亲让我安排两位长老吃顿便饭，是想让彼此有个了解。教堂开不开其实无所谓，关键是我们得推行民主，允许多种信仰共存。我相信在座各位都是这么想的，对吧？”大卫正色道。
“对对对。”众人纷纷附和。
“不错不错，有头有脸的都到场了。”九叔冷笑着开口。
这时，伙计端上了菜肴。大卫连忙招呼：“来来来，边吃边说，边吃边说。”
吴神父拿起一双筷子，手足无措，完全不知如何下手。
九叔看在眼里，心想正好露一手，显示道教的底蕴远胜洋教。他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说：“道教就像这烤鸭，传承千年，本地人吃得明白，外国人却摸不着门道。”
说着，他动作娴熟地夹起一片凉皮，放上两根葱丝，再夹一块烤鸭，蘸些酱，轻轻一卷，手法利落，气势十足。
……
吴神父也不服输，接过话头：“传统宗教的好处是劝人为善，坏处是容易让人盲从。其实信仰嘛，就跟吃烤鸭一样，怎么吃不打紧，只要能咽下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