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灵脉山的晨雾,将林间的露珠染成晶莹的珍珠。众人牵着马走在下山的路上,阿石的脚步有些拖沓,昨晚的打斗耗了他不少灵力,此刻正揉着眼睛打哈欠,怀里的符纸摞得老高,生怕掉了一张。
“再坚持会儿,到了主城就能吃热乎的灵粥了。”张诚笑着把水囊递给他,又顺手接过他怀里的符纸,“这点东西我帮你拿,别走路栽跟头。”阿石感激地接过水囊,咕嘟喝了两口,精神头稍振:“张诚哥,你说那个灵脉阁管事,会不会早就把阴脉的消息藏起来了?”
“大概率是。”林澈走在旁边,指尖捏着从管事身上搜出的一枚铜符,铜符上刻着扭曲的纹路,边缘泛着黑气,“这枚符不是正道法器,看着像是暗阁内部传递消息用的,或许能从中找到线索。”玄黎侧过头看了眼铜符,星纹玉佩微微发热:“回去让城主府的符文师看看,说不定能破解上面的暗号。”
抵达中境主城时,早市刚开,巷口的粥铺飘来浓郁的灵麦香。众人先找了家客栈歇脚,玄黎立刻让人去请城主府的符文师。不多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跟着侍从进来,老者身着锦袍,手里拿着罗盘,眼神锐利如鹰——正是中境有名的符文大师周老。
“周老,麻烦您看看这枚铜符。”林澈将铜符递过去。周老接过铜符,指尖凝出一缕灵力,铜符上的纹路瞬间亮起黑气。他眉头紧锁,从袖中取出放大镜,仔细观察了半响,才缓缓开口:“这上面刻的是暗阁的密文,我能认出几个关键词——‘阴脉’‘黑木崖’‘十五’,还有‘献祭’。”
“黑木崖?”张诚皱眉,“我倒是听过这个地方,在中境西南角,据说崖上长满黑木,常年被雾气笼罩,没人敢靠近。”玄黎沉吟道:“十五应该是指十五日后,献祭……难道他们要在十五日后,在黑木崖用阴脉做什么?”
林砚心头一紧,握住掌心的凤凰玉佩:“得尽快去黑木崖探查,要是让他们完成献祭,后果不堪设想。”周老叹了口气,又递过一张纸,上面画着铜符上的纹路拓本:“这密文还有一部分没破解,我需要三天时间。你们若是要去黑木崖,最好等我破解完再动身,免得遗漏关键信息。”
众人商议后,决定先留在主城,一边等周老破解密文,一边彻查灵脉阁。玄黎和林澈去灵脉阁查看,张诚带着阿石走访主城的修士,打听黑木崖的传闻。
灵脉阁坐落在主城西侧,朱红大门紧闭,门口的守卫见是玄黎等人,神色有些慌张,却还是硬着头皮拦住:“没有阁主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玄黎亮出星纹玉佩,语气冰冷:“灵脉阁管事勾结暗阁,意图危害中境,我们奉城主之命彻查,你敢阻拦?”
守卫脸色煞白,连忙开门放行。走进灵脉阁,院内的灵植大多枯萎,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邪气。正厅的案几上,散落着不少灵脉图纸,其中一张标注着黑木崖的位置,崖底画着一个红色的圆圈,旁边写着“阴脉入口”四个字。
“果然和黑木崖有关。”林澈拿起图纸,指尖划过圆圈处,“这里的纹路和灵脉山祭坛的很像,应该是献祭的阵眼位置。”玄黎翻看着案上的账本,眉头紧锁:“近半年来,灵脉阁多次挪用灵石和丹药,都流向了黑木崖方向,看来他们早就在准备了。”
另一边,张诚和阿石在街角的茶寮遇到几个曾去过黑木崖边缘的修士。其中一个络腮胡修士喝了口酒,压低声音道:“黑木崖邪门得很!我上个月去崖边采药,听到崖底有奇怪的吟唱声,还有黑气往上冒,吓得我赶紧跑了。听说还有修士看到黑袍人背着大箱子往崖下走,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
阿石掏出小本子记下来,抬头问道:“那崖底有路吗?是不是很难走?”络腮胡摇摇头:“崖壁光滑得很,只有一条隐蔽的石阶,藏在黑木丛里,不熟悉的人根本找不到。而且那石阶上刻着邪符,踩上去会被邪气缠上。”
两人谢过修士,立刻赶回客栈。此时玄黎和林砚也刚回来,几人一碰头,线索渐渐清晰。“灵脉阁的图纸标注了阴脉入口在崖底,还有黑袍人往那里运送东西,肯定是在布置献祭阵法。”林澈铺开图纸,“周老还要三天才能破解密文,我们正好趁这三天准备法器和丹药,再找个熟悉黑木崖的向导。”
接下来的三天,众人各司其职。玄黎去锻造铺打造了能压制邪气的银刃,林砚将凤核的灵力注入多张净化符中,让符力更加强盛;张诚采购了足够的干粮和丹药,还真找到了一个曾在黑木崖采药的老药农当向导;阿石则没日没夜地画符,案上的破邪符堆得比他还高。
第三天傍晚,周老匆匆赶来,手里拿着破解后的密文:“我终于破解完了!上面说,暗阁余孽要在十五日后的血月之夜,用百名修士的精血献祭阴脉,唤醒被封印的邪灵,到时候整个中境的灵脉都会被邪灵吞噬!”
“百名修士?”林砚脸色一变,“他们去哪里抓这么多修士?”周老叹了口气:“密文里说,他们已经抓了五十多个,都关在黑木崖的山洞里,剩下的要在十五日前抓齐。”
玄黎猛地起身,眼神坚定:“事不宜迟,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去黑木崖!先救出被抓的修士,再毁掉献祭阵法!”众人纷纷点头,握紧手中的法器。客栈的灯火映着他们的身影,没有丝毫畏惧——历经东境的蛇纹坛主、灵脉山的副阁主,他们早已不是当初的青涩修士,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守住中境,不让暗阁的阴谋得逞。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众人就跟着老药农出发了。老药农牵着一头驴,驴背上驮着草药和水囊,边走边说:“黑木崖的雾气上午最浓,得赶在雾散前到崖边,不然容易迷路。”阿石坐在驴背上,怀里抱着符纸,兴奋又紧张:“这次我肯定能帮上忙,我的破邪符能对付那些邪灵!”
玄黎牵着林砚的手,脚步稳健。晨光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凤凰玉佩与星纹玉佩相互呼应,泛着柔和的光芒。林砚抬头看向他,轻声道:“不管崖底有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玄黎低头笑了,指尖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嗯,一起面对。”
队伍渐渐走进密林,前路被茂密的黑木遮挡,雾气越来越浓,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淡淡的邪气。老药农停下脚步,指着前方被雾气笼罩的山崖:“那就是黑木崖了,石阶在左边的黑木丛后面,大家跟紧我,别碰崖壁上的黑木,那木头沾着邪气。”
众人放慢脚步,跟着老药农钻进黑木丛。脚下的石阶布满青苔,刻着诡异的邪符,踩上去时,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顺着脚掌往上爬。玄黎让众人用灵力护住周身,自己走在最前面,长剑出鞘,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崖底的雾气更浓,隐约能听到低沉的吟唱声,还有修士的哭泣和呐喊。张诚握紧短刃,咬牙道:“是被抓的修士!我们快过去!”
众人加快脚步,穿过一片黑木林,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心头一震——崖底的空地上,摆着一个巨大的石阵,石阵周围绑着五十多名修士,个个面色惨白,气息微弱。十余名校服黑袍人围在阵边,嘴里念着诡异的咒语,石阵中央的凹槽里,已经装满了暗红色的精血。
为首的黑袍人转过身,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握着一根骨鞭,邪气比之前的管事更甚。他看到玄黎等人,发出一阵冷笑:“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正好,一起当邪灵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