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有邰氏部落后的第三天,林砚和小满终于看到了昆仑山的轮廓。远远望去,雪山峰顶覆盖着终年不化的积雪,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白光,山脚下却生长着茂密的针叶林,林间云雾缭绕,偶尔能听到几声不知名的兽吼,透着股原始而神秘的气息。
“终于到了!”小满拄着一根捡来的树枝,气喘吁吁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揉着酸胀的小腿,“这三天走的路,比我过去一年走的都多,再走下去,我腿都要断了。”
林砚也靠在石头上休息,从背包里掏出最后一块粟米饼,掰成两半递给小满:“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根据地图显示,火渊在昆仑山深处,还要穿过这片针叶林才能到。”
两人刚咬了两口饼,就听到林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林砚瞬间警惕起来,握紧手中的地质锤,小满也赶紧站起来,躲到林砚身后,紧张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很快,几道身影从树林里走出来——她们穿着羽毛缝制的长裙,裙摆上缀着细小的贝壳,手里拿着玉杖,玉杖顶端镶嵌着蓝色的宝石,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为首的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容清丽,眼神锐利,看到林砚和小满时,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却没有立刻动手。
“你们是谁?为何闯入西王母族的领地?”为首的女子开口,汉语发音清晰流利,语气带着几分威严。
林砚心里一震——西王母族?传说中守护昆仑山的上古部落?她赶紧放下地质锤,举起双手示意没有恶意:“我们是来寻找涅盘鼎的,没有恶意,只是路过这里。”
提到“涅盘鼎”,女子的眼神瞬间变了,她上前一步,目光落在林砚胸前的凤翎玉上,语气严肃:“你是凤翎使者?”
林砚点点头,从怀里掏出青铜残片:“我叫林砚,这是玄光镜的碎片,我们是来寻找涅盘鼎,封印玄鸮的。”
女子仔细看了看凤翎玉和青铜残片,确认无误后,脸色缓和了些,对着身后的族人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族人们纷纷收起了戒备的姿态。女子转身对林砚说:“我是西王母族的女官,名叫青鸟。跟我来,首领要见你们。”
林砚和小满对视一眼,跟着青鸟向树林深处走去。穿过茂密的针叶林,眼前突然开阔起来——这里是一片山谷,山谷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水湛蓝,像是一块镶嵌在群山间的宝石。湖泊周围散落着几座用玉石建造的房屋,房屋顶端雕刻着飞鸟的图案,与西王母族的服饰相得益彰。
青鸟带着她们走进一座最大的玉石房屋,房屋内摆放着许多玉器,墙壁上挂着用羽毛编织的挂毯,挂毯上画着日月星辰和飞鸟的图案。房屋中央的石椅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穿着与青鸟相似的羽毛长裙,只是裙摆上的贝壳更大更亮,手里拿着一根顶端镶嵌着红色宝石的玉杖,显然是西王母族的首领。
“凤翎使者,终于等到你了。”老首领开口,声音苍老却有力,目光落在林砚身上,带着几分欣慰,“羲和大神的预言,果然没有错。”
林砚走上前,恭敬地行礼:“首领,我们是来寻找涅盘鼎的,听说它藏在昆仑山的火渊,还请您指点。”
老首领点点头,示意青鸟给林砚和小满倒上茶水,才缓缓开口:“涅盘鼎确实在火渊,那是羲和大神铸造三器的地方,也是玄鸮凶煞之力最浓郁的地方。只是火渊周围布满了凶煞之气,普通人靠近就会被侵蚀,只有凤翎玉和玄光镜的持有者,才能抵挡凶煞之气,进入火渊。”
“那玄黎呢?他会不会也去了火渊?”林砚追问,心里担心玄黎会抢先一步找到涅盘鼎。
老首领叹了口气,脸色凝重:“玄黎的先祖曾是羲和大神的弟子,知道火渊的位置。而且他手中有玄鸮石,能操控部分凶煞之力,确实有可能进入火渊。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火渊入口有西王母族的结界守护,没有凤翎玉的力量,谁也打不开。”
林砚松了口气,又想起母亲的下落,赶紧问道:“首领,您知道归墟在哪里吗?我母亲苏婉可能在那里,遇到了危险。”
老首领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应什么,片刻后才睁开,眼神带着几分复杂:“归墟是玄鸮的诞生地,也是三器的发源地,位于东海之滨,那里凶煞之力比火渊更浓郁,普通人进去九死一生。你母亲的气息确实在归墟,但很微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林砚心里一紧,刚想再问,青鸟突然走进来,脸色焦急:“首领!不好了!玄黎带着玄鸮部的人来了,已经突破了外围的结界,正在向山谷靠近!”
老首领脸色一变,站起身:“看来玄黎是冲着涅盘鼎来的!林砚,你们现在就去火渊,我和族人会拦住玄黎,给你们争取时间!”
“可是你们……”林砚看着老首领和青鸟,有些担心。
“别担心我们,”青鸟握紧手中的玉杖,眼神坚定,“守护昆仑山和三器,是西王母族的使命。你们一定要找到涅盘鼎,封印玄鸮,这比什么都重要!”
老首领从怀里掏出一块红色的玉佩,递给林砚:“这是火渊的钥匙,只有用它和凤翎玉、玄光镜一起,才能打开火渊的入口。记住,涅盘鼎在火渊的最深处,被岩浆环绕,只有用你的血,才能唤醒它的力量。”
林砚接过玉佩,玉佩入手温热,上面刻着凤凰的图案,与凤翎玉的纹路隐隐重合。她对着老首领和青鸟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们,我们一定会找到涅盘鼎,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当下不再耽搁,林砚和小满跟着青鸟从房屋的后门离开,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向火渊方向跑去。小路两旁布满了奇花异草,有的花朵能发出微弱的光芒,有的草叶触碰后会散发出清香,显然是西王母族种植的结界植物。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中冒着浓烟,能看到红色的岩浆在里面翻滚,正是火渊。火渊入口处有一道透明的结界,结界上刻着复杂的纹路,与老首领给的玉佩图案一致。
“这里就是火渊了,”青鸟停下脚步,指着结界,“用三块器物一起,就能打开入口。我得回去帮首领了,你们多保重!”
林砚点点头,看着青鸟转身跑回山谷的方向,心里充满了感激。她深吸一口气,掏出凤翎玉、青铜残片和红色玉佩,将三块器物放在结界前。
器物刚一接触结界,就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凤翎玉的白光、青铜残片的蓝光、红色玉佩的红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三色光带,顺着结界上的纹路蔓延。很快,结界上出现一道裂缝,裂缝越来越大,最终形成一个能容纳两人通过的入口,入口内传来岩浆翻滚的“轰隆隆”声,还有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们进去吧。”林砚握紧手中的器物,对小满说。
小满点点头,虽然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跟着林砚走进了结界。刚进入火渊,一股热浪就扑面而来,让她们瞬间汗流浃背。火渊内部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洞穴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岩浆池,岩浆在池内翻滚,冒着红色的气泡,偶尔有火星溅起,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而在岩浆池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青铜鼎悬浮在半空中,鼎身刻着凤凰的图案,正是涅盘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