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凝重的气氛被门外娄晓娥和赵慧清脆的呼唤声打破:
“爸,忠义,大哥,二哥!饺子馅都拌好啦,就等你们来包啦!”
这充满生活气息的呼喊像一道暖流,驱散了之前的沉重与肃穆。
几人纷纷起身,准备离开书房。
就在这时,赵万明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渴望,他终究没忍住,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又充满期待地开口问道:
“忠义……那个……你,你这身本事……我,我能学吗?”
此话一出,旁边的赵万军和赵部长都下意识地想要用眼神制止他。
这种近乎“仙家手段”的传承,岂是能随意开口讨要的?这不合规矩,也容易让王忠义为难。
但他们的眼神深处,又何尝没有一丝同样的期待?若能习得这等延年益寿、甚至窥测天机的手段,无论是于己于家于国,都是难以想象的助益。
王忠义闻言,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苦笑,他早就料到可能会有人这么问。
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惋惜:
“二哥,不是我不愿意教。道家传承,最讲究一个‘缘’字。这个‘缘’,古时候指的就是‘仙缘’,虽然我学的并非神话里那种飞天遁地的修仙法门,但入门确实需要看个人的根骨和底蕴,也就是古人常说的‘仙根’、‘灵根’。”
他看向赵万明,又扫了一眼同样关注的赵部长和赵万军,继续解释道:
“若是没有这份根骨,强行修炼,不仅毫无进展,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甚至可能因为不得其法而损伤身体。说句实话,二哥,别说是您,就是我这些年来接触过的成千上万的人里面,也没有发现一个符合要求的。”
为了让这个理由更具说服力,王忠义顿了顿,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开始用编织好的“事实”来佐证:
“我猜想,这可能跟近几百年来,人类征战不断,对自然环境的破坏加剧有关。导致天地间的‘灵气’或者说某种生机能量逐渐流失、稀薄了。您想啊,三国时期还有黄巾力士的传说和诸葛武侯的阵法流传,大唐大明也有袁天罡、刘伯温这等奇人异士的记载,可越到近代,这类记载就越少,传承也几乎断绝,恐怕就是这个原因。”
他这番说辞,将个人资质的“仙根”与宏观环境的“灵气流失”结合起来,形成了一个看似逻辑自洽的解释,既抬高了门槛,又暗示了时代变迁的不可抗力。
看着赵万明脸上明显失望的神色,以及赵部长若有所思的点头,王忠义心中暗叹,果然一个谎言需要更多谎言来圆。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又抛出一个更“个人化”的经历来加固这个说法:
“不瞒干爹和哥哥们,我这也是幼年时机缘巧合,遇到一位云游的老道士,他说我与道家有缘,临终前传了我一本残缺不全、字迹都模糊的古籍。这些年来,我几乎是不间断地按照古籍上的法子摸索着修炼,也才堪堪有了这点微末本事,身手比普通人强些,但说到底,依然无法与现代化的枪炮抗衡。如果这门槛真的那么低,随便什么人都能练,那现在世上早就高手多如蝗虫了,哪还轮得到我在这里显摆?”
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彻底打消了赵万明学习的念头,他挠了挠头,讪讪一笑:
“原来是这样……是二哥想岔了,这等仙缘,果然是可遇不可求。”
他心里那点小小的失落,也化为了对王忠义这份独特机缘的感慨。
赵部长也缓缓点头,目光中带着释然和一丝庆幸:
“忠义说得在理。仙缘难得,强求不得。我们赵家能结识忠义,得到你的认可和帮助,这本身已经是天大的机缘和福分了。要懂得知足,要珍惜。”
他这话既是对赵万明说,也是对自己内心那一丝贪念的告诫。
“好了好了!”
赵部长挥挥手,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以后再说。现在,咱们的任务是包饺子!再磨蹭下去,慧儿和晓娥该提着擀面杖进来催了!走,洗手包饺子去!”
几人笑着应和,一起走出书房。
王忠义则对赵部长说道:
“干爹,你们先去,我去厨房看看,今晚的晚饭,我还得露两手,准保让大家吃得满意!”
随着书房的的门关上,将方才那段涉及超凡、预言与家族未来的密谈暂时封存,屋外,饺子的香气和家人的欢声笑语,构成了眼前最真实、最温暖的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