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爷!
何雨水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划破院里的死寂,她直勾勾盯着易中海,一字一顿道:
您这么费心费力维护贾家——到底图什么?!
轰——
整个四合院瞬间炸开了锅!
二大妈一拍大腿,尖声道:
哎呦!贾东旭62年1月就没了,槐花是12月生的,这……这时间对不上啊!
一大爷阎埠贵推了推老花镜,掰着手指头算:
怀胎十月,往前倒推……62年2月怀上的?可东旭1月就……
他说到一半猛地闭嘴,眼睛瞪得溜圆。
许大茂阴阳怪气地插嘴:
要我说,小当六零年生的也不一定干净!
他故意提高嗓门。
贾东旭五九年就瘫在床上了,哪来的力气要孩子?
几个大婶更是八卦道:“这老易家生不出孩子,不会是玩了个借鸡生蛋吧。”
此时易中海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易大妈眼前一黑,踉跄着往后倒去,易中海仿佛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僵直在原地,二大妈赶紧上前扶住。
秦淮茹像被抽了骨头,瘫坐在雪地里,棉裤瞬间被雪水浸透。
贾张氏张着血盆大口,喉咙里发出的喘气声,活像条搁浅的胖头鱼。
榆木脑袋的何雨柱,后知后觉的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
放屁!
易中海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抖:
小丫头片子血口喷人!我、我易中海行得正坐得直......
贾张氏突然抓起雪块砸向何雨水,却被一大爷一把拦住。
小贱人!你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王忠义突然起身拿来那张协和医院的接生单,慢条斯理道:
六二年十二月十五日,接生医师签名:李保田。
他抬头看向贾张氏。
要不要现在去协和医院查查档案?李大夫现在可是妇产科主任。
贾张氏转而扑向秦淮茹,揪着头发就往墙上撞:
丧门星!都是你干的好事!
王忠义突然抄起搪瓷缸子重重砸在石桌上,震得茶缸盖子弹起老高。
全院四十多号人顿时鸦雀无声,连贾张氏卡在喉咙里的干嚎都硬生生憋了回去。
既然有怀疑,那就要调查清楚。
王忠义慢条斯理地掸了掸军大衣袖口,眼睛寒光凛冽:
易中海同志,您作为八级钳工、前任一大爷,总该明白清白比脸面重要。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您今儿必须当着全院老少的面说清楚——为什么这几年来一直不分青红皂白地偏帮贾家?
手指猛地指向躲在秦淮茹身后的槐花:
这孩子跟您到底是什么关系?
易中海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染黑不久的鬓角渗出冷汗,把发梢的乌发膏冲出一道道灰白的痕迹。
他猛地站起身,长凳翻倒,嘴唇哆嗦着,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
我...我就是看孤儿寡母可怜!槐花她...
话还没说完,王忠义抬手打断:
易中海,你知道我懂医术。
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
“现在的技术可以通过血液测试来确定亲子关系的,只要比较父母和孩子的血液类型,寻找遗传上的相似性,就能判断是否存在遗传上的关联。”
他环视四周,提高声音:
“今天这事闹的有点大,我作为院里管事三大爷和厂里的领导,为了维护大院和厂里工人的声誉,明天会通知医院前来,当着街道办和厂纪委的面做检测进行采血测试。所以您要想好了再说....”
一大爷眼镜滑到鼻尖都忘了扶:
这...这科学手段都上了?
许大茂蹿到八仙桌边还想偷瞄那张收据单,被王忠义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瘫坐在地的秦淮茹死死的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易中海突然像抽了脊梁骨似的瘫坐在地上,他盯着自己发抖的双手,这双能车出0.01毫米精度零件的手,此刻连撑地起身都做不到。
我...我...
他喉结滚动几下,突然老泪纵横。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易中海,你个老东西!
易大妈原本被二大妈搀扶到人群边缘,她踉跄着冲上前,干枯的手指死死抓住易中海的衣领:
你当年说......说要去给东旭守灵......
她的声音颤抖着,突然拔高成凄厉的哀嚎。
原来你守到秦淮茹的炕上去了?!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易中海的皮肉,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滚落。
这些年......这些年你偷偷给贾家塞钱,给槐花买衣服买吃的......我还以为你是好心......
“我......我生不出孩子,你......你个老不要脸的就去找寡妇儿,我......我没法活了......”
整个院子鸦雀无声,只剩下易大妈的抽泣和寒风掠过枯枝的声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易中海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秦淮茹捂着脸,浑身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槐花躲在贾张氏身后,小手紧紧攥着奶奶的衣角,眼睛里满是恐惧和困惑。
贾张氏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颓然低下了头。
王忠义看着易中海,声音沉稳:易师傅,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易中海双腿发软,怎么也转不起来,他的目光躲闪着,最终缓缓垂下头。
“槐花,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