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敲了敲搪瓷缸子:
第二件事,今早贾张氏在公厕滑倒受伤的事。
贾张氏一听提到自己,立刻来了精神,拄着拐杖就要站起来:
我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这么缺德的事!
她头上的纱布还渗着血丝,左脚打着简陋的夹板,整个人像只炸毛的老母鸡。
以前三九寒天都没结过冰,今儿个坑位石板上全是冰,这不是存心要我老命吗!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二大妈缩了缩脖子:
哎哟,这要是摔着我这把老骨头...
安静!
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站起来。
我和一大爷、老易检查过了,每个坑位都被人泼了水,这明摆着是故意害人!
角落里,许大茂低着头,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
他想起昨晚偷偷摸摸往厕所泼水的场景,尤其是听到贾张氏杀猪般的惨叫时,那股快意简直要冲破天灵盖。
谁让这老虔婆整天在院里搬弄是非?活该!
易中海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来,许大茂顿时一个激灵。
但当他偷瞄到端坐在八仙桌旁的王忠义时,又松了口气——这位新晋副厂长正襟危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老东西心里跟明镜似的,不敢说。
易中海也就是吓唬拿捏一下,下午许大茂还想借这事敲诈他一笔,可要是真捅出来...
王忠义一句话就能让他这个八级工去扫厕所。
在厂领导眼里,他这点资历算个屁!
现在坦白还来得及!
一大爷环视众人。
要是等派出所来查...那可是要坐牢的...
整个中院霎时再次陷入死寂。
这老虔婆肯定得罪人了!
前院的李婶(李建国的母亲)突然打破沉默,嘴里的瓜子壳地吐在地上。
指不定是哪个街坊被她那张破嘴害过...
不对啊。
许大茂装作思考状插嘴。
凶手怎么知道贾大妈第一个去?除非——
他意有所指地拉长声调。
凶手在一旁盯着呢。
二大妈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
放你娘的屁!我第二个进去的,照你这么说我就是凶手了?
她抄起笤帚就要打,被二大爷赶紧拦住。
要我说...
傻柱蹲在石碾上突然开口。
这是冲着全院女眷来的!谁不用上厕所啊?
他这话一出口,几个小媳妇顿时脸色发白。
角落里传来一声轻笑(许大茂):
王厂长家可是装了抽水马桶的...
唰——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娄晓娥和王忠义。
王忠义缓缓起身,军大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怎么?怀疑我家?
他食指轻轻敲击八仙桌,每一下都像敲在众人心尖上。
要不我现在联系派出所,请公安同志来查个明白?
王忠义一怒,整个四合院顿时噤若寒蝉。
一大爷阎埠贵连忙摆手,脸上堆满讨好的笑:
“大家不要胡乱猜测!”
“就是,忠义哥才不是那样的人...”
何雨水,听见有人诬陷,情不自禁的开始反驳。
都别胡说八道!王厂长是什么人?那是要上报纸的全国优秀技术标兵!听说之前还在车间救过工人呢......
就是!
刘海中挺着肚子帮腔,额头渗出细汗。
人家娄晓娥也是娄家的千金,大家闺秀,知书达礼...
他费劲的搜刮着肚子里的墨水,偷偷瞥了眼王忠义,见对方脸色稍霁,这才松了口气。
娄晓娥看见今天刚回来的何雨水,这么急切的为自己丈夫辩解,也是醋意大发,狠狠的掐向王忠义的腰间...
王忠义严肃的脸顿时也绷不住了,心里苦笑,这平时柔弱的妻子,手劲还挺大...
二大爷刘海中紧接着问向贾张氏:
“贾家嫂子,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或是最近招惹了什么人?”
贾张氏虽然嫉妒王忠义一家,但她也心知肚明,王忠义不是那样的人。
贾张氏拄着拐杖敲地,浑浊的眼珠子像探照灯似的扫过人群。
当目光落在许大茂身上时,许大茂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老虔婆!你看我干什么?
声音拔高了八度,反倒透着心虚。
贾张氏虽然经常胡搅蛮缠,但也不傻。
这缺德带冒烟的许大茂!昨儿个自己还笑话他的,棒梗那小子更把他买的五花肉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