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三百回合”,自然是江延川这个被冲昏了头脑的男人吹出来的牛皮。
但何晓蔓特制的这份“能量棒”效果,却是实打实的。
第二天当江延川在训练场上,当着全营战士的面,一口气做完了一百个标准的引体向上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还有余力,去指点旁边那个,做到三十个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李胜利时。
所有人都被他们团长那恐怖的、非人的体力,给彻底镇住了!
“我的娘啊!团长这是……吃了仙丹了吗?!”
“太……太变态了!他还是人吗?!”
只有江延川自己心里清楚,这都是他家宝贝媳妇的功劳。
他现在,看何晓蔓那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无所不能、浑身都散发着圣光的女神!
于是他在训练场上,越是“活阎王”,回到家里就越是“小奶狗”。
那黏人劲儿简直是变本加厉,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天晚上,江延川又把自己折腾了个半死,才拖着一身的酸痛回了家。
他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哼哼唧唧地凑到了正在灯下,认真复习着功课的何晓蔓身边。
他也不说话就像只被主人冷落了的大型犬把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搁在何晓蔓的肩膀上,用力地,蹭了蹭。
然后用一种极其委屈、极其可怜的、撒娇般的语气,闷闷地说道。
“媳妇……”
何晓蔓正被一道复杂的几何题,搞得一个头两个大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骚扰”,弄得心烦意乱。
“干嘛?”她没好气地,推了推他那颗沉甸甸的脑袋。
“俺……俺胳膊疼。”江延川的语气,更委屈了“今天做了一千个俯卧撑,感觉……感觉胳膊都不是俺自己的了。”
他说着,还把那条比何晓蔓大腿还粗的、肌肉虬结的胳膊,伸到了何晓蔓的面前像个找妈妈要糖吃的孩子。
“媳妇,你给俺……揉揉?”
何晓蔓看着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求抚摸的模样,再对比一下他白天在训练场上,把人往死里练的“活阎王”形象,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男人,真是……绝了!
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她终究,还是心软了。
她放下手里的笔,叹了口气,认命地伸出自己那双纤细柔软的小手在他那坚如磐石的肱二头肌上,轻轻地揉捏了起来。
“嘶……”
江延川立刻就发出了一个极其夸张的、享受的喟叹声,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对对对……就是这儿……再用点劲儿……”他像个指挥官毫不客气地,指挥着。
何晓蔓白了他一眼,手上却还是听话地,加重了力道。
她的手,很软很滑带着一丝微凉的、好闻的馨香。那力道,虽然不大但捏在他那酸胀的肌肉上却像是有一股神奇的、舒缓的电流,瞬间,就传遍了四肢百骸。
江延川舒服得,差点没当场哼哼出来。
他觉得他媳妇这双手,简直就是天底下最神奇的“灵丹妙药”。
比任何跌打损伤的药酒,都管用!
“媳妇,你这手,真巧。”他闭着眼睛一脸陶醉地赞叹道,“不仅会做饭,会做衣服还会按摩。俺老江真是捡到宝了。”
何晓蔓听着他这毫不掩饰的彩虹屁心里,也是一阵无奈的甜蜜。
“行了别贫了。”她没好气地说道,“赶紧去吃饭,饭菜都快凉了。”
“不吃。”江延川耍起了无赖像只树袋熊,赖在她身上就是不起来,“俺现在就想让媳妇给俺揉揉。揉舒服了,俺再吃。”
何晓蔓:“……”
她感觉自己养的,不是一个丈夫。
而是一个,体型超标的、会撒娇、会耍赖的……巨婴。
就在两人“腻腻歪歪”的时候里屋,突然传来了宁宁那带着哭腔的、迷迷糊糊的喊声。
“妈妈……妈妈,我……我要尿尿……”
何晓蔓一听,立刻就要起身。
“你别动!”江延川却一把按住了她,自己,麻利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种小事哪能让俺媳妇动手?俺去!”
说着,他就大步流星地冲进了里屋。
很快,屋里就传来了他那笨拙的、却又充满了耐心的、哄孩子的声音。
“乖儿子不哭不哭,爸爸在呢……”
“来,爸爸抱着你去尿尿……”
何晓蔓听着屋里传来的动静看着窗外那皎洁的月光,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温柔而满足的弧度。
她知道,自己当初,带着两个孩子千里迢迢地,来随军的这个决定是她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
“媳妇,胳膊揉完了腿……腿也酸。”
“媳妇,腰……腰也好像有点直不起来了。”
“媳妇……”
那天晚上,江延川就像一个发现了新大陆的孩子,将“撒娇卖萌求虎摸”这一技能发挥到了极致。
他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让何晓蔓,把他浑身上下,都给“揉”了个遍。
而他自己那双带着厚茧的大手,也总是在“不经意”间,到处点火。
等何晓蔓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上了这个“心机糙汉”的当时,为时已晚。
她早已被他,吃干抹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第二天,当何晓-蔓扶着自己那快要断掉的老腰,从床上爬起来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江延川这个狗男人吃的,哪里是什么“能量棒”?
那分明是,“禽兽变身剂”!
她正愤愤不平地,在心里,问候着某个不知节制的男人时,江延川却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鸡蛋水一脸谄媚地凑了过来。
“媳妇,快趁热喝了,补补。”
何晓蔓看着他那张写满了“心满意足”和“求表扬”的俊脸,恨得牙都痒痒。
她一把夺过碗,恶狠狠地说道。
“江延川,我警告你!在大比武结束之前你……你给我睡外屋去!”
江延川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他看着自己媳妇那张写满了“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俏脸,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
玩脱了。
他连忙凑上前,像只犯了错的大狗用他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在何晓蔓的肩膀上,可怜巴巴地蹭了蹭。
“媳-妇……别啊……”他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和哀求“俺……俺知道错了……”
“俺保证!以后,绝对节制!”
“你就让俺在屋里睡吧……俺……俺晚上听不到你的呼吸声,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