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沈辞的拳头紧紧攥了起来，指节都泛白了。“这个王海涛，简直不是人！” 他的声音里满是愤怒，“林墨那么善良的人，他怎么下得去手！”
谢云也红了眼眶。林墨那么乐观，那么努力，他只是想好好拍戏，给父母寄钱，却要遭受这样的骚扰和威胁。他在日记里写 “如果我死了，可能就解脱了”，不是真的想自杀，而是被王海涛逼得走投无路了。
“沈队，现在证据差不多了，我们可以逮捕王海涛了吧？” 小张急切地问。
沈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愤怒：“不行，还不够。日记只能证明王海涛骚扰过林墨，但不能证明他杀了林墨。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比如找到注射镇静剂的针头，或者证明王海涛在林墨坠楼前，曾在阳台跟他接触过。”
“我有办法！” 谢云突然说，“我可以去赵伟家的阳台勘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指纹或者脚印。林墨的后颈有压痕，我们可以去王海涛的办公室或者家里，找找有没有跟压痕匹配的物体，比如保温杯、酒瓶之类的。另外，镇静剂在 80 年代很难买到，我们可以查一下王海涛有没有在医院开过这种药，或者通过其他渠道获得。”
沈辞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做。小张，你带两个人去王海涛的办公室和家里搜查，重点找圆柱形物体和镇静剂。我和谢法医去赵伟家的阳台勘查现场。”
一行人立刻出发。赵伟家的阳台不大，铺着水泥地，角落里放着一个洗衣机。谢云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地面，还用手电筒照着窗户的边缘。突然，她在窗户下面的地面上，发现了一小块暗红色的痕迹。
“沈队，你看这个！” 谢云指着那块痕迹，“像是血迹，而且还很新鲜。”
沈辞凑过去看了看：“会不会是林墨的？”
谢云拿出棉签，小心翼翼地蘸了一点暗红色的痕迹，放进证物袋里：“回去化验一下就知道了。如果是林墨的，就说明他在坠楼前，曾在这里流过血，很可能是跟王海涛争执时被弄伤的。”
她又检查了窗户的推拉轨道，发现里面有一些细微的划痕，还有一枚模糊的指纹。“这个指纹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谢云兴奋地说，“我们可以把它提取出来，跟王海涛的指纹比对。”
就在这时，小张打来了电话，语气里满是激动：“沈队！我们在王海涛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一个保温杯，形状跟谢法医说的圆柱形物体很像！而且，我们还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一瓶镇静剂，跟谢法医在林墨血液里检测出的成分一模一样！”
谢云的眼睛亮了起来：“太好了！沈队，现在证据差不多了，我们可以逮捕王海涛了！”
沈辞看着阳台窗外的天空，心里却没有轻松的感觉。林墨已经死了，就算把王海涛绳之以法，也换不回他的生命。那个干净、乐观的年轻人，再也不能站在银幕上，再也不能给父母寄钱了。
“走吧，” 沈辞的声音有些沙哑，“去逮捕王海涛，还林墨一个公道。”
市局的会议室里，气氛紧张得像凝固了一样。沈辞坐在桌前，面前放着厚厚的一叠证据：林墨的日记、尸检报告、保温杯、镇静剂、阳台提取的血迹和指纹鉴定结果 —— 所有证据都指向一个人，文化局副局长王海涛。
“沈队，证据确凿，现在可以立刻申请逮捕令，逮捕王海涛了
“沈队，证据确凿，现在可以立刻申请逮捕令，逮捕王海涛了！” 小张攥着拳头，语气里满是急切，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急促。
可坐在主位的局长李建国却迟迟没开口，他手指摩挲着茶杯边缘，眉头紧锁，半天没说话。会议室里的空气越来越闷，沈辞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 按常理，证据这么充分，局长应该立刻批准才对。
“李局，您倒是表个态啊！” 沈辞忍不住追问，“王海涛涉嫌故意杀人，现在证据都齐了，再拖延下去，万一他销毁证据或者跑了怎么办？”
李建国放下茶杯，叹了口气，声音压得很低：“沈辞啊，这个案子…… 没那么简单。王海涛不是普通人，他是文化局的副局长，背后还有省里的关系。咱们要是贸然逮捕他，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不光你我，整个市局都得受牵连。”
“可他是凶手啊！” 沈辞猛地站起来，桌子被他撞得 “哐当” 一声响，“林墨死得那么冤，他父母还在老家等着消息，咱们要是因为怕得罪人就不抓他，对得起身上的警服吗？对得起林墨吗？”
谢云坐在一旁，心里也很气愤。她没想到在 80 年代，权力竟然能这么轻易地干预司法。她清了清嗓子，语气平静却坚定：“李局，我是法医，只看证据。现在所有的物证、人证都指向王海涛，尸检报告显示林墨死前曾被注射镇静剂，阳台的血迹经鉴定是林墨的，指纹也和王海涛的完全吻合，还有那本日记，足以证明王海涛长期骚扰林墨。这些证据链完整，就算他背后有关系，也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李建国的脸色沉了下来：“谢法医，我知道你专业，但你不懂这里面的门道。王海涛跟省里的张副省长是老战友，去年还因为‘文化建设有功’受过表彰。咱们要是抓了他，张副省长那边追问起来，谁来担责任？”
“我担！” 沈辞毫不犹豫地说，“只要能还林墨一个公道，就算被撤职，我也认了！李局，咱们当警察的，不就是为了保护老百姓，惩治坏人吗？要是连凶手都不敢抓，那咱们跟那些包庇罪犯的人有什么区别？”
小张也跟着附和：“是啊李局，沈队说得对！林墨是个好演员，那么多老百姓喜欢他，要是让凶手逍遥法外，老百姓该怎么看咱们警察？”
李建国被他们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开口：“你们别冲动。这样吧，先把证据压一压，我去跟张副省长那边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私下解决。毕竟王海涛身份特殊，公开逮捕影响不好。”
“私下解决？” 谢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局，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能私下解决？难道就因为他有权有势，杀了人就不用负责吗？”
沈辞也气得浑身发抖：“李局，我不同意！私下解决就是包庇罪犯，就是对林墨的亵渎！这个案子，必须依法办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