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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如纱,轻柔地笼罩着扬州城外的十里长亭。几声清脆的鸟鸣划破寂静,却压不住亭内某人粗重的喘息和兴奋的嘟囔。

李昭然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这夸张的阵仗。

朝廷颁发的差旅费——一袋沉甸甸、足够寻常人家潇洒过上一年的金银——此刻正安静地躺在他的行囊里。他刚刚还在心里盘算着是住官驿省钱还是偶尔体验一下民间客栈,是顿顿啃干粮还是偶尔下馆子打打牙祭。毕竟,这“祥瑞采风使”听起来风光,谁知道是不是个长期饭票?

然而,所有的精打细算,在一位不速之客登场后,都变成了多余的笑话。

“李兄!李诗仙!留步!等等我啊!”

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般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呼喊,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如同失控的巨型蹴鞠,从官道尽头急速滚来…没错,几乎是滚。来人身穿一件用金线绣满铜钱纹样的绸缎长衫,腰带上嵌着的各色宝石在晨光下差点闪瞎李昭然的眼。不是别人,正是童生试上以“月亮像个大银锭”名扬考场的盐商之子,郑大富。

他冲到近前,完全无视一旁脸色微妙的鸾台侍郎苏大人和两名面无表情的女卫,一把…好吧,他试图抱住李昭然的大腿,但因为体型和冲势问题,最终只是一个趔趄扑倒在李昭然脚边,抱住了他的小腿。

“李兄!李诗仙!可算追上您了!”郑大富抬起头,胖乎乎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睛却亮得吓人,“我爹说了!让我务必跟着您!说您是文曲星下凡,圣前童生,浑身冒才气!让我跟着沾沾光,闻闻味也行啊!”

李昭然嘴角抽搐:“郑…郑公子,你先起来说话。沾才气…这个…”

“路上所有花销!全包在我郑家身上!”郑大富不等他说完,立刻祭出杀手锏,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只求李兄路上闲暇时,能指点小弟一二,让我也能…也能那个…呃…吟诗作对,光宗耀祖!”

他话音未落,身后四个健仆吭哧吭哧地抬着两个巨大的描金红木箱子上前,“砰”地一声放下。箱子打开,一箱是叠得整整齐齐的华服、锦被、甚至还有枕头;另一箱则是各式各样的精美点心、肉脯、甚至还有一小坛泥封的老酒。更离谱的是,后面还有两个小厮,一个捧着个不断冒出丝丝凉气的紫铜小箱子(墨家冰鉴),一个端着个紫砂茶壶,壶嘴还冒着热气。

李昭然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的苏侍郎。这位女官面沉如水,但李昭然分明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放松,甚至还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有这冤大头…啊不,慷慨义士赞助,朝廷的经费正好省下。

“这个…郑公子,采风路途艰辛,恐怕…”李昭然还想挣扎一下。

“不怕不怕!”郑大富拍着胸脯,肥肉乱颤,“我都准备好了!您看!”他抬手一指。

李昭然顺着望去,只见官道旁,停着一辆…堪称移动行宫的马车。车身比寻常马车大了整整两圈,用的是上好的黄花梨木,窗棂雕花镶金,车辕上还挂着玉饰。拉车的四匹马,通体雪白,神骏非凡。这派头,比旁边苏侍郎那辆代表皇家的玄色马车还要浮夸几分。

“车里铺了八层苏绣软垫!带了‘聚香楼’三位大师傅的拿手点心!还有‘听雨阁’的话本全集!保证路上不无聊!”郑大富得意地介绍,“我还雇了四个最好的车夫,两班倒,保证日夜兼程…呃,是稳步前行!”

李昭然扶额。这哪是去采风,这分明是土豪出门炫富兼郊游。

就在这时,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带着几分怯怯和兴奋:“李…李兄?可否捎带小弟一程?”

只见儒生陈淮安背着一个半旧的书箱,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因为奔跑而泛红。他先是恭敬地对苏侍郎行了一礼,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李昭然:“小弟家中清贫,本无力远游。但听闻李兄奉旨采风,心向往之。小弟不才,于江南风物典故略知一二,愿为李兄充当向导书吏,只求管饭…呃,只求能随行学习,感悟诗道!”

得,队伍又壮大了。

苏侍郎终于开口,声音清冷,一锤定音:“既是同窗好友,又有郑公子慷慨解囊,李采风使便应下吧。人多也热闹些,便于…采集祥瑞。”她把“采集祥瑞”四个字咬得略重。

李昭然还能说什么?他看着眼前:一位目的不明、气场压人的朝廷女官;两个背景板般的宫廷女卫;一个话痨且自带干粮(才学)的迷弟书生;还有一个闪闪发光、行走的钱袋子。

他的采风之旅,从一开始,画风就彻底跑偏了。

奇葩采风团,正式启程!

郑大富的豪华马车一马当先,李昭然和陈淮安最终还是选择了相对低调的官家马车,苏侍郎的车驾殿后。郑大富还嫌不够,派了两个家仆骑着快马前头开路,逢人便喊:“圣前童生李诗仙采风车队经过,闲人避让!”搞得李昭然恨不得把车帘拉得死死的。

第一站的目的地是润州,一座以美食和漕运闻名的江南名城。

路上,郑大富几次想挤上李昭然的马车“探讨诗文学问”,都被李昭然以“车辆颠簸,不宜深思考”为由婉拒。但他隔着一丈远都能听到郑大富在自家马车里嘹亮的呼喊:

“阿福!把那盘‘水晶玲珑糕’给李诗仙送去!”

“阿贵!冰镇的梅子汤快给李兄尝尝!”

“哎呀!这‘千层酥’掉渣了!换一盘新的!”

陈淮安坐在李昭然对面,看着不断被送进来的、包装极其精美的各色吃食,咽了口口水,小声对李昭然说:“李兄,郑公子…真是热情似火啊。”

李昭然拿起一块据说是某家大厨秘制、能“清心明目”的绿豆糕咬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他是热情似‘钱’。”他无奈地纠正。

旅途倒是不闷。陈淮安果然如他所说,对沿途风土人情了如指掌,从这座桥的传说讲到那个镇的特产,滔滔不绝。李昭然正好借此恶补这个世界的常识。

几日后,车队终于驶入润州地界。水汽明显丰润起来,河道纵横,舟楫穿梭,白墙黛瓦的民居依水而建,确实是一派婉约的江南水乡风光。

一进城,郑大富立刻活跃起来,扒着车窗大喊:“找最好的客栈!不!包下最好的客栈!把招牌菜全都给李兄上一份!”

最终,在苏侍郎“不宜过分扰民”的冰冷目光下,郑大富退而求其次,包下了润州城内最负盛名的“百味楼”最顶层的整个雅间。

雅间名为“听雨轩”,布置得极为雅致,窗外就是潺潺流水。但再雅致的环境,也压不住郑大富的土豪之气。

他大手一挥,对躬身伺候的掌柜道:“把你们这最招牌的、最贵的、吃了最能长才气的菜,统统给我端上来!钱不是问题!”

掌柜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连声应诺下去准备。

李昭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很快,菜如流水般端上。果然,都不是凡品。

第一道:“才高八斗”蟹粉汤包。每个汤包都玲珑剔透,皮薄如纸,能隐约看到里面晃动的汤汁。掌柜亲自介绍:“此包需以一丝才气凝于指尖,轻点破皮,方可吸吮其中鲜美。若用蛮力,则汤汁四溅,风味尽失。”

李昭然点点头,伸出食指,一丝微不可察的银白才气流转(主要是做样子,他怕用力过猛把桌子点了),轻轻在汤包顶上一触,一个小口出现,香气四溢。他优雅地吸食起来,味道鲜美异常,汤汁滚烫,带着一种奇异的暖流涌入四肢百骸,精神似乎真的振奋了一丝。

陈淮安也小心翼翼,勉强用微弱的才气刺破,吃得满头大汗,但一脸满足。

轮到郑大富。他如临大敌,鼓着腮帮子,瞪圆了眼睛,伸出粗胖的手指,对着汤包运气。“嘿!哈!”憋了半天,脸都红了,那汤包皮韧得很,纹丝不动。他急了,猛地一用力——“噗嗤!”汤汁是出来了,喷了对面正埋头苦干的陈淮安一脸一身!

陈淮安:“!!!”他顶着一脸油花和蟹肉渣,整个人都僵住了。

郑大富也傻了,赶紧拿起自己的绸布手帕(上面还绣着个金元宝)要去给陈淮安擦脸:“陈兄!对不住对不住!这包子它不服我!”

李昭然忍笑忍得肩膀发抖。苏侍郎优雅地夹起一只汤包,指尖青光微闪,轻松破开,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第二道:“墨韵留香”黑芝麻糊。乌黑油亮,撒着金色的桂花。掌柜介绍:“此乃墨家一位喜好厨艺的长老所创,吃了能滋阴补肾,乌发亮颜,且唇齿留香…呃,留色。效果约莫持续一个时辰。”

李昭然尝了一口,香滑浓郁,味道极好。然后他就看到郑大富端起碗,咕咚咕咚像喝水一样灌了下去,喝完还豪迈地一抹嘴。

效果立竿见影。郑大富的厚嘴唇,连同半口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漆黑如墨。他一张嘴,呵出一口黑气:“好!好东西!就是有点糊嗓子!”

他扭头想跟李昭然说话,一口黑气喷在李昭然脸上。李昭然看着他那副尊容,再看看旁边同样中了招、正对着小铜镜惨叫“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的陈淮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苏侍郎嘴角似乎也弯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她用勺子小口吃着,动作优雅,嘴唇丝毫未染,显然用了某种法子避开了“特效”。

第三道:“兵法糖醋里脊”。端上来时,排骨被精心摆成一座小型军阵,还有用胡萝卜雕的小哨塔。掌柜道:“此乃本店特聘的一位兵家退伍火头军所做。吃时需用筷子寻隙破阵,直取中军(最大那块肉),若触动‘伏兵’(隐藏的花椒或辣椒),便会遭其‘反击’。”

李昭然饶有兴致地观察“阵型”,找到一处破绽,筷子如长剑出鞘,精准夹走了最大那块肉,满意地放入口中,酸甜可口。

郑大富看得心急,抄起筷子就乱捅一气。果然,“啪!”一颗伪装成普通配菜的超辣野山椒弹射起来,精准地打入他正在咀嚼的嘴里。

“嗷——!!!”郑大富瞬间跳了起来,脸憋得通红,张着嘴哈气,眼泪直流,“水!冰水!辣死我啦!”他手舞足蹈,差点打翻桌子。家仆慌忙递上冰镇酸梅汤,他一口灌下,才缓过劲来,瘫在椅子上吐着舌头喘气,像只被打败的肥猫。

一顿饭吃得鸡飞狗跳,惊险刺激。最后结账时,掌柜递上的账单长得能当一道卷轴。郑大富只是扫了一眼末尾的数字,便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啪地拍在桌上:“零头不用找了!赏你的!”

掌柜和伙计的眼睛比刚才的“墨韵留香”还亮,千恩万谢。

李昭然看着那沓银票的厚度,感觉自己的心抽搐了一下。陈淮安更是喃喃自语:“这…这够我们书院所有学子吃半年了…”

出了百味楼,郑大富的“求学”之心依旧炽热。他不知从哪打听到润州的文人晚上喜欢在“望江文苑”举办雅集,硬拉着李昭然等人前去,非要李昭然“一展诗才,让他开开眼”。

望江文苑临水而建,确实风雅。不少文人墨客在此品茗论画,交流诗文。李昭然一行的到来,尤其是苏侍郎那明显的官家气度和郑大富那闪瞎眼的富贵气,立刻引起了注意。

很快,有人认出了李昭然——“可是扬州诗成异象的李昭然李兄?”

场面顿时热闹起来。众人纷纷上前见礼,目光热切。苏侍郎在一旁淡淡开口:“李采风使奉旨巡游,采风问俗。今日恰逢其会,诸位不必拘礼。”

这话听起来客气,实则把李昭然架了起来。意思很明显:该你表演了。

众人期待的目光聚焦过来。郑大富比谁都兴奋,在一旁握拳鼓劲:“李兄!上!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圣前童生!”

李昭然头皮发麻。抄诗他是不怕,但众目睽睽之下,还得考虑应景和效果。他想起前世写江南的诗,最脍炙人口的莫过于白居易的《忆江南》。好,就它了!简单好记,意境也符合。

他清了清嗓子,走到案前,提起笔。周围瞬间安静下来,连郑大富都屏住了呼吸。

一丝微弱的才气自觉流转,引动微风,吹动他的衣袂,颇有几分出尘之意。众人眼神更亮了。

他落笔,写下第一句:“江南好。”

三字一出,才气微漾,纸上生辉,隐约有暖风拂过之感。好兆头!众人纷纷点头。

然后,他卡壳了。

下一句是什么来着?“风景旧曾谙”?不对,那是另一首。“日出江花红胜火”?好像是这句…但顺序呢?是“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对吧?他有点不确定了,主要是被这么多人盯着,有点紧张。

他憋了半天,额头冒汗。现场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流水声潺潺。那因为“江南好”三字引动的微风尴尬地停在他头顶,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落下。

郑大富比他还急,小声催促:“李兄?下一句呢?是‘银子堆成山’吗?”

李昭然:“…” 他被这一打岔,更乱了。脑子里全是“江南好…江南好…”,然后莫名其妙地,前世学校食堂里那碗让他印象深刻的、味道极其霸道的羊肉泡馍蹦了出来…

在极度的紧张和郑大富的魔音灌耳下,他鬼使神差地、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弱弱地吟出了下一句:

“羊…羊肉泡馍…味道好?”

声音不大,但在落针可闻的雅集里,清晰得如同惊雷。

那丝才气凝滞了一瞬,然后“噗”地一声,散了。纸上的“江南好”三个字都黯淡了几分。

满场死寂。

所有人都石化了。包括苏侍郎,她端茶的手停在半空,表情管理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郑大富张大了嘴,露出满口被芝麻糊染黑的牙。

李昭然恨不得当场用脚趾在名贵的花梨木地板上抠出一条直通长安的运河!

就在这时,善良的陈淮安再次展现了了他强大的“解读”能力。他猛地一拍大腿(虽然拍得自己龇牙咧嘴),高声赞道:“妙!妙啊!李兄此句,大巧不工,返璞归真!”

众人:“???”

陈淮安一脸激动,仿佛悟透了无上妙理:“‘羊肉泡馍’,乃是北地风味!李兄于江南美景之中,忽忆北地豪迈之食,此乃‘南北交融’之象!‘味道好’三字,更是直抒胸臆,道尽‘民以食为天’的圣贤至理!看似粗鄙,实则蕴含了对我大周物阜民丰、南北一统的深切赞美!此等胸怀,此等立意,远超寻常吟风弄月之作!高!实在是高!”

他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把自己都快说服了。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觉得无比牵强,但…好像也有那么一丁点道理?主要是看在那“圣前童生”的光环和陈淮安快要抽筋的眼神暗示上,大家纷纷回过神来,开始尬笑和稀泥:

“啊哈哈…原来如此!李兄境界高远,我等险些未能领会!”

“是极是极!美食亦是风物,采风正该如此!”

“陈兄解读精辟,令我茅塞顿开!”

李昭然看着陈淮安,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兄弟你真是个人才”的震撼。他赶紧就坡下驴,干笑两声:“咳咳,陈兄过誉了,偶有所感,偶有所感罢了…”

郑大富虽然没太听懂,但看大家又开始夸李昭然,立刻与有荣焉地挺起胸膛,仿佛那神来之句是他写的一样。

这场雅集最终在一片诡异而和谐的气氛中草草收场。回去的马车上,李昭然全程捂着脸。社死,太社死了。

当晚,入住郑大富豪掷千金包下的“墨家机关客栈”。这客栈如其名,充满了各种奇巧机关。

房间确实舒适。但很快,李昭然就体会到了墨家技术那“过硬”但“不过脑”的用户体验。

他正坐在灯下,试图回忆完整的《忆江南》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一只拳头大小、木制的自动打扫机关鼠咔嗒咔嗒地钻了出来,效率极高地把地上的灰尘碎屑扫拢。然后,它似乎觉得李昭然放在脚边的书卷也是垃圾,试图用它的小刷子把书也推走。

“诶!这个不是!”李昭然赶紧把书抢回来。机关鼠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然后转向另一边,继续它的打扫事业。

子时整,屋檐下一只精致的报时机关鸟猛地弹出来,用一种堪比兵家冲锋号般的巨大嗓门,字正腔圆地吼道:“子时三刻!平安无事!警惕火烛!!”声音洪亮,穿透力极强,吓得刚有睡意的李昭然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心脏砰砰狂跳。

他惊魂未定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压惊,拿起那个需要手动上发条保持水温的恒温茶壶,发现水是凉的——他忘了上发条了。

李昭然喝着凉茶,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郑大富如雷的鼾声,他的房间似乎有隔音机关,效果很好。以及更远处不知哪家墨家作坊传来的规律性敲击声,无奈地笑了。

这个世界,真是…又神奇又槽点满满。

他躺回床上,文宫内那一直沉寂的白衣虚影,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嘴角仿佛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像是在无声地嘲笑他这鸡飞狗跳的一天。

李昭然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采风之旅的第一天,就在这哭笑不得的混乱中结束了。明天,还不知道那位活宝郑大富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他带着一丝疲惫和莫名的期待,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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