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他已经敢不事先通知我,就擅自召开堂主会议,企图逼我交出辛苦打拼来的地盘,借此限制我的势力发展。
“哈哈哈……”
乌鸦和笑面虎同时发出笑声,脸上都带着几分看戏的表情。
“猛犸,这下你总算尝到当年我和阿虎被骆驼打压的滋味了吧?”
乌鸦怪笑着说道。
笑面虎紧接着开口:“呵呵呵……我猜你肯定没给他好脸色,当场就回绝了那小子的要求。”
“那当然!”
楚风直截了当,“他以为自己当上龙头,手下有了些人马就能对我们这些堂主吆五喝六,我岂能由着他乱来?”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乌鸦讥讽道:“喂,他该不会真觉得自己比他那死鬼老爹还厉害吧?”
“这不正好?”
笑面虎阴阳怪气地笑着,“咱们这次回来,正好给他个!”
楚风见状,轻轻拍了拍手,微笑道:“那我就等着欣赏二位的精彩表现了。”
“包在我们身上!”
乌鸦昂起头,信心满满地挥手道:“别说他是骆驼的儿子,就算那老东西从棺材里爬出来,也别想从我和阿虎手里抢走地盘。”
“哈哈,猛犸,我们匆匆从何兰赶回来,没顾上给你带礼物。过几天的堂主会上,让你看场大戏,就当送你的见面礼了。”
笑面虎乐呵呵地说道。
不久,丰盛的菜肴陆续上桌。久居异乡的乌鸦和笑面虎,终于又尝到了地道的家乡味道,吃相可谓风卷残云。
酒都没顾上喝几口。
饱餐之后,楚风亲自安排人送两人回到乌鸦的公寓,自己则乘车返回黑夜舞厅。
路上,楚风对即将到来的变故,罕见地生出了几分期待。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楚风眯起眼睛,露出一丝冷笑:骆天林,既然你要玩,这份大礼我就送给你。
这位东星的代理龙头怎么也没想到,骆驼的死与乌鸦、笑面虎有关。
当然,还有楚风。
偏偏骆天林先动乌鸦和笑面虎的地盘,现在又把矛头指向楚风,简直是在找死。
东星其他高层或许会顾忌骆天林的身份,多少给骆驼留些情面。
但楚风、乌鸦和笑面虎绝不会买账。
不触及他们利益时,表面功夫还能维持,一旦越界,翻脸只在转瞬之间。
......
下午三点。
回到公寓的乌鸦和笑面虎坐在客厅里,尽管门窗大开,空气中仍飘着淡淡的霉味。
这已经是保洁打扫后的状态。他们刚回来时,沙发上爬满蟑螂的脏衣服堆里,甚至窜出过老鼠。
天不怕地不怕的乌鸦,也被恶心得直起鸡皮疙瘩。
当初逃离港岛太匆忙,这间公寓根本来不及收拾。
此刻保洁还在打扫卧室和厨房,客厅总算能勉强落脚。
乌鸦掏出手机拨给心腹三眼:带两个人来我公寓。
电话那头,三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老大,要给你寄什么东西去荷兰吗?
扑街!叫你来就来,废什么话?面对这个迟钝的小弟,乌鸦气得直翻白眼。
三眼竟没察觉他已返回港岛,乌鸦懒得再多费唇舌。
电话 ** 脆利落地挂断。
一旁,笑面虎正给肥仔超拨去电话。
果然臭味相投?
比起迟钝的三眼,肥仔超反应极快,刚接通便惊喜道:老大,你回来了?
别多问,立刻来乌鸦住处碰头。笑面虎压低声音吩咐,动作轻点。
这就到。
挂断电话的乌鸦看着这一幕,撇嘴道:三眼这个蠢货。
岂不更好?笑面虎笑道,连自己人都想不到,骆天林更猜不到了。
这话让乌鸦舒坦许多。
不多时,楼下车灯闪烁。
三眼和肥仔超几乎同时抵达。
满脸困惑的三眼看见对面下车的肥仔超,猛然醒悟。
超哥,老大回来了?他急切问道。
肥仔超将墨镜别在西装口袋上,嗤道:废话!难道我来帮他看房子?
说完便大步流星走向楼道。
几人迅速冲上楼,推开乌鸦公寓虚掩的房门。客厅正 ** ,乌鸦与笑面虎斜倚在沙发里,摇晃着红酒杯冲他们露出玩味的笑容。
老大!
您总算回来了!
肥仔超和三眼箭步冲进屋内,眼眶发红。他们先后与自家大哥用力拥抱,又转向另一边握手致意:
乌鸦哥!
虎哥!
随行的四名马仔依次上前问好。茶几上早已摆好水晶杯,众人碰杯后,乌鸦挥手示意小弟们去楼道戒备。
您再不现身,骆天林那帮人就要...三眼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
肥仔超捶了下大腿:都怪我们废物!姓骆的仗着代理龙头身份强占场子,兄弟们不敢硬拼...后来发现他连我们的人都敢挖!他狠狠抹了把脸,老大,这家我们没守住。
翻篇了。笑面虎捏捏肥仔超的后颈,那杂碎顶着龙头名号,怪不得你们。
乌鸦突然一拳捶在三心口:怂个屁!去把死忠弟兄全叫来——他眯起眼睛,酒杯映出猩红光晕:今晚就把咱们的东西,连本带利讨回来。
明白!三眼挺直腰板吼道。
第
元朗。
阡陌交错的乡野间蝉鸣鸟啼,深秋即将落幕。
别墅前院的园圃中,金灿灿的秋菊恣意盛放。
去年此时,还是骆驼手持小剪提着喷壶,在花丛间修枝剪叶。
如今那人已逝。
但那把园艺剪和浇花壶却有了新的主人。
从娴熟的修剪手法来看,骆天林比他父亲更精于此道。月白真丝唐装衬得他气度儒雅。
任谁都想不到,这竟是江湖帮派的掌舵人,倒像是书香世家的翩翩公子。
“骆少!”
不远处,西装笔挺的阿德踏着卵石小径匆匆而来。
“阿德,可知养花人为何总要修剪枝叶?”
骆天林头也不回地问道。
他专注地修剪着那丛凋谢的月季,动作轻柔如抚琴。
阿德扫了眼那些花木,拧眉道:“不就是...为让它们更好看?”
“这不过是部分缘由。”
骆天林搁下修剪工具,拎起花洒为面前的月季丛浇水。水珠淅淅沥沥地坠落在叶片间,发出细碎的声响。
浇灌完毕,他直起身子,推了推金丝眼镜的镜框,对阿德露出深意的笑容:“关键在于,那些肆意生长的枝丫会抢占养分。若放任不管,真正需要滋养的反倒得不到充足补给。”
“骆少的意思是......”阿德迟疑道,“咱们东星也需要修整枝叶?”
“东星与花草终究不同。”骆天林提着器具转向另一片花坛,话锋突转:“看你来得匆忙,可是出了状况?”
“刚接到猛犸堂口来电,说明日要在总舵香堂举行大会。”
“大会?”骆天林手中动作停滞,诧异回首:“他一个堂主,有何要事需兴师动众?”
“那边不肯透露,只说望您赏脸出席。”
“呵...场面话倒是漂亮。”骆天林嗤笑道,“假惺惺的做派。”
“需要回绝吗?”
“不必。”他抬手制止,眼中闪过寒光,“既然盛情相邀,岂能拂人颜面?我正想瞧瞧,这位猛犸兄究竟演的哪出。”
第二天,楚风带着飞机和阿布走进东星总舵香堂,擒龙虎司徒浩楠、奔雷虎雷耀扬以及本叔等几位元老早已等候多时。
骆天林已然端坐在龙头交椅上,静候他的到来。
刚踏入香堂,天堂叔就冷哼一声:“猛犸,召集大伙开会却最后一个到,排场比骆先生还大。”
“不是定好十点半吗?”
楚风一脸无辜,抬手看了看金表,“我还提前了十分钟,哪知道各位这么积极。”
“好了天堂叔,猛犸兄弟确实没迟到,小事而已。”骆天林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随后,他望向坐定的楚风,含笑问道:“猛犸,这次大会是你召集的,不知有何要事?”
“也没什么大事,老朋友回来了,总该让大家见见面。”
说着,楚风转身朝门口拍了拍手。
影壁后立刻传来一声怪叫:“呀呼!”
只见领头的男子踮着脚尖,高举右手向众人示意。这人身材魁梧,黑色皮夹克配着夸张墨镜,斜刘海发型张扬不羁——除了乌鸦还能是谁?
“各位,想我没啊!”
乌鸦歪着肩膀晃进来,浑身透着嚣张。
笑面虎紧随其后,依旧是米色西装配白t恤,眯眼笑道:“诸位别来无恙!”
三眼和肥仔超带着两名马仔默默入场,靠墙站立,神色冷峻。
面对突然现身的乌鸦二人组,香堂内众人神情各异。
“哇!”
乌鸦身形一晃就到了骆天林身旁,取下眼镜仔细端详着他,语调浮夸:哟,这不是骆天林骆大少吗?啧啧,跟你家老爷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乌鸦!
笑面虎快步上前,故意提高嗓门:现在骆少可是咱们东星的代掌舵,你放尊重点,小心骆少治你个没规没矩!
哎哟喂,是我糊涂了!
乌鸦猛拍脑门,双手合十连连作揖:骆少您大人大量,我这粗人不懂礼数。以前老当家就常教训我,如今您来当家,可得多多包涵啊!
这二人一唱一和的表演,饶是骆天林涵养再好,脸色也不由沉了下来。他暗暗调整呼吸,强压下心头怒火。
骆天林朝乌鸦伸出手,面带微笑:下山虎乌鸦,早就听说你是东星第一猛将。初次见面不必见外,都是自家人。
还是当大哥的气量大啊, ** 肚里能撑船!
乌鸦怪声怪气地竖起大拇指。握完手立即转身,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大摇大摆回到座位。
骆天林又与笑面虎握手寒暄:这位就是东星智囊笑面虎吧?久闻大名,欢迎从荷兰归来。
骆少今后可要多照顾啊。笑面虎堆满假笑。
待二人归座,本叔等人也陆续与乌鸦攀谈起来。香堂内看似热闹融洽,唯有主座上的骆天林神色阴郁。尤其当他瞥见长桌末端 ** 的楚风时,目光愈发冰冷。
今日这场聚会,注定不是单纯的接风宴。
诸位!
楚风忽然开口,洪亮的声音瞬间盖过所有交谈:我有话要说!
众人闻声望去,不约而同安静下来。
骆天林的眼神骤然收紧。
他明白,楚风终于要亮出底牌了。
之前乌鸦和笑面虎不得不去何兰避风头,他们的地盘和生意暂时交给手下打理。
骆公子回来后,出于对帮派的负责,担心兄弟们经验不足,就将两人的场子暂时接管。
这个做法我很认同。
所以昨天接机时,我特意向乌鸦和笑面虎说明了情况,让他们好好感谢骆公子。
最好能从这几个月的收益中拿出一部分作为酬谢。
总不能让骆公子白忙一场。
你们觉得呢?
我们完全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