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爷拿起来看了看,发现盒子上只有简单花纹,没有任何标识。这什么酒?
您猜猜看?楚风笑着卖关子。
臭小子,跟我玩这套?鼎爷轻哼一声,直接拆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两瓶干邑。
人头马皇冠典藏...这瓶...罗曼尼·康帝?!
鼎爷瞪大了眼睛:阿风,你从哪儿弄来的?这种酒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作为警务处长,他常和外国人打交道,对这些顶级名酒再熟悉不过。
他原以为,楚风能带瓶拉菲或两瓶普通的路易十三就不错了。
谁料竟是这般名贵的两支干邑。
这种级别的酒堪称奢侈品,在懂行的酒客手中,往往会被珍藏而非饮用。
这是什么酒啊?
表婶端着两杯茶从厨房走出,一杯给鼎爷,一杯递给楚风。
看见鼎爷捧着红酒满脸震惊,她忍不住询问。
鼎爷笑着将酒放回茶几:我这小侄今天是来贿赂我的。这两瓶酒在行家眼里,可是无价之宝。
啊?!
楚淑芳惊呼,略带责备地看向楚风:你这孩子,来做客带这么贵重的礼物,以后谁还敢让你上门?
表婶别听表叔夸张,这酒只有行家才当宝,对咱们来说和汽水没两样。
说着楚风从礼品袋取出个小盒子,打开转向楚淑芳:给您带了条项链,宝石是**的,玉养人,很衬您气质。
浅灰绒盒里躺着条镶**的金项链。
楚淑芳一看成色就知道价值不菲,捂嘴嗔怪:你这孩子...
她转向鼎爷:你这个做表叔的该说说他,年轻人不攒钱,给我们买这些做什么?
既然带来了就收着吧。鼎爷压手让楚风坐下,下不为例。猛犸,我看重的是血脉情分和你能力,不是这些虚礼。
“后生仔,要学滴好嘢。”
看似系劝诫嘅话,楚风却完全唔紧张,反而有几分开心。
因为鼎爷用紧长辈教训细路嘅语气同佢讲嘢。
“知道啦,表叔。”
“好啦,淑芳,你去煮饭先。”
鼎爷笑道:“我估呢个衰仔上次食过你煮嘅餸,今朝连早餐都唔食就空肚过嚟。”
楚风即刻附和,眼巴巴咁笑:“系啊表婶,我真系好肚饿。”
“得啦,你哋坐低倾住先,好快就有得食。”
表婶面上挂住慈祥嘅笑容。
第
铜锣湾。
霓虹璀璨嘅城市背后,梗有阳光照唔到嘅劏房同木屋区。
前边住嘅多系本地人,后边就挤满东楠亚来嘅难民。逼仄嘅棚屋密密麻麻,入面横街窄巷九曲十三弯。
生面人入到呢种地方,好容易就荡失路。
正因如此,呢啲地方就成为咗啲冇料到嘅古惑仔最爱蒲点。
佢哋可以喺度搵到最平嘅租屋,同最便宜嘅女人。
生活上......
运气好撞到生暴人入嚟,就即刻成为佢哋开片嘅目标。
走投无路之际,只能离开这里去外面寻口饭吃。
要 ** 这些街坊邻居,除非饿得眼冒绿光,否则他们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
这些人家里的光景实在艰难,一户人挤破口袋也凑不出几百块钱。
跟这样的人要钱,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穷横。
说的就是这个理。
越穷越不要命。
反倒是那些有点闲钱的,被抢个三五百就当破财消灾,懒得跟这些混混计较。
当然,要是遇上胆小的,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天,城中村巷子深处的一间出租屋里传来嘈杂的声响。
路人一听屋里哗啦啦的麻将声和叫骂,就知道是那群游手好闲的混混在耍钱。
但没人注意到,今天屋里多了几张生面孔——
巴闭带着小弟高佬和肥仔来了。
房门紧锁,糊着报纸的窗户半开着,站在窗边就能闻到浓重的烟味。
至于屋里那股霉烂味儿,在这种地方反倒见怪不怪了。
除了巴闭三人,还有四个混混在场。
租这破屋的是个叫蔡生的瘦猴。
这家伙成日游手好闲,以前巴闭开着桑拿房和麻将馆时,他天天泡在牌桌上。
当混混分的那点钱全输光了,只能窝在这月租几十块的鸽子笼里。
如今巴闭的产业都黄了,手下纷纷散去,倒是蔡生这几个穷鬼还跟着他。
这不,特地请巴闭来家里打麻将。
虽然条件寒酸,但落魄的巴闭也顾不得讲究了。
闲来无事,出租屋里倒是热闹非常。
几轮牌局过后,巴闭运势正旺,连连得胜。
他叼着烟卷,用没受伤的右手洗着牌,嘴里骂骂咧咧:“操 ** ,瞧这手气,老子迟早要东山再起。到时候靓坤那小子,该管谁叫大哥还不一定呢。”
“巴闭哥说得对!”高佬立即附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今 ** 对我爱答不理,明日让你高攀不起!”
“就是这么个理儿!”
“谁还没有个走背字的时候?兄弟们可都等着跟巴闭哥吃香的喝辣的呢!”
众人七嘴八舌地奉承着,捧得巴闭浑身舒坦。
可一想到靓坤的所作所为,他心里又窜起一股邪火。
“你们评评理,靓坤这事办得地道吗?”巴闭敲着麻将牌骂道,“旺角堂主,全港最肥的油水区,场子多得数不过来,还有电影公司撑着——一个月少说进账五百万!”
“可这 ** 怎么对我的?两千万而已,他拍部电影都不止这个数,非要逼着我还钱。我说缓缓都不行,还找东星的人把我打成这样,硬逼着我签转让书。”
“关二爷真是白受他香火了!”
蔡生叹了口气:“这年头,能共富贵的有几个啊?”
“靓坤这事儿不厚道,他差这两千万吗?可巴闭哥没了这些场子就得去讨饭了,这不是要人命嘛。”肥仔在一旁帮腔。
正打着牌的几人咒骂之际,巷口悄然驶来两辆面包车。车门哗啦一开,十多个拎着西瓜刀的马仔鱼贯而出。
领头的黑衣男人推了推墨镜,钢针般的胡茬映着寒光——正是靓坤心腹傻强。
“摸清路没有?”他拽过个小弟。
“强哥,里头是死胡同。不过巴闭那屋厕所窗户能钻,蹿过两家铺面就到隔壁巷子了。”
傻强打个手势,两名刀手立即绕向侧巷。待时机成熟,他率众踏进幽深的巷道。
十余把长刀在黑暗中泛着冷芒,唯有脚步声在青石板上叩出死亡的节奏。
“靓坤这 ** ......”屋内巴闭的骂声已清晰可辨。
轰!腐朽的木门被踹得四分五裂。
“ ** ......”巴闭扭头正要发作,待看清来者顿时语塞。
刀光映照下,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强...强哥,这是几个意思?”
“都在,这下可省事了。”
他手起刀落,直指巴闭,冷冷道:“巴闭,老大说了,好人不能被你冤枉,所以派我来收拾你。只有你死了,才能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干掉他!”
傻强挥刀便朝巴闭劈去。
然而巴闭早有防备,就在刀光闪过的刹那,他猛地拽过身旁的肥仔挡在身前。
嗤——
锋刃划过血肉,肥仔哀嚎着倒下,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傻强的衣衫。
巴闭趁势将肥仔推向前方,一个翻身跃上桌子,又跳到了蔡生等人身旁,嘶吼道:“拦住他!不拼命咱们都得死在这儿!”
蔡生四人如梦初醒,抄起手边的椅子和杂物,怒吼着冲向傻强。
巴闭稍稍定了定神,目光扫向窗户。他刚想上前查看,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脆响,报纸糊着的玻璃被一刀劈碎。
他惊得后退两步,转头正瞧见高佬溜进了洗手间。巴闭心下一动,紧跟着冲了进去。
只见高佬已砸碎窗玻璃,正往外爬。巴闭心中暗骂这小子不讲义气,却顾不得计较,抬腿就要跟上。这时,身后猛然一沉——原来是小弟被傻强踹飞,不偏不倚撞在了他身上。
这一下撞得巴闭身形不稳,缠着绷带的左手狠狠磕在门框上。
“啊!!”
剧痛让巴闭瞬间弯下腰,整张脸扭曲起来。他冷汗直冒,咬牙忍过疼痛时,身后却传来几声闷哼。
一回头,蔡生几人已经倒在血泊中,傻强提着染血的刀逼近,冰冷的刀刃抵住他的喉咙。
巴闭浑身僵硬,声音颤抖:“别……别杀我!我给你钱,全给你!”
傻强擦掉嘴角的血,冷声道:“坤哥要你死,你活不了。”
“饶了我,我去跟坤哥赔罪……”
哧——
刀锋闪过,鲜血喷涌。巴闭捂着脖子,却止不住生命的流失。他剧烈咳嗽,鲜血从口鼻涌出,几秒后便倒地不起,瞳孔涣散。
“强哥,这小子想跑,被我们逮回来了。”
高佬被押到巷子里,浑身发抖。傻强提着刀从他身边走过,连看都没看一眼。身后的小弟上前一步,一刀捅进高佬腹部。
**, ** 被拖进屋里,汽油的味道弥漫开来。
傻强靠在车旁,从车里取出大哥大。他擦掉脸上的血迹,拨通了靓坤的号码:
老大,搞定了。
第
转眼又到每月例会。
骆驼去世后,东星会议由本叔主持。如今骆天林暂代龙头,这次会议便由他安排。
他将会议时间从月底改为月初,与洪兴一致。
楚风、司徒浩楠和雷耀扬三位堂主相继到场,随后海叔、天堂叔和白毛叔等元老也来到东星总舵香堂。
身着唐装的本叔最后一个出现。
三位堂主,四位元老,除远赴荷兰的乌鸦和笑面虎外,东星在港的主要人物悉数到场。
骆天林带着保镖阿德从内室走出,与众人寒暄后,直接坐上自骆驼离世后一直空缺的龙头椅。
依照惯例,会议第一项仍是各堂口汇报当月情况。
在场仅有三位堂主,汇报过程很快结束,前后不过十余分钟。
但当楚风作为最后一位发言者报告完毕,众人神色都变得微妙。
只因楚风本月上交总舵的红利,几乎等于司徒浩楠和雷耀扬两人上缴数额的总和。
本叔轻摇纸扇,面带笑意说道:猛犸,当初大家推举你接管大咪的地盘,果然没有看错人。现在你名下的生意,做得是风生水起啊。
五百万拿下今年长红,果然是实至名归!白毛叔附和道。
天堂叔竖起大拇指称赞:我去过猛犸的万国 ** ,比起 ** 那边的专业赌城都毫不逊色!
海叔只是笑笑,并未出声。
听着几位叔父的夸奖,楚风抱拳致谢:都是托了东星这块金字招牌的福,我只是沾了前人的光,不敢居功。
说得好!骆天林立即鼓掌响应。
另一边,司徒浩楠和雷耀扬交换了个眼神。雷耀扬语气平淡地说道:猛犸能给总舵上交这么多红利,主要得益于铜锣湾的经营。虽然大部分地盘在乌鸦和笑面虎手里,但他拿下了码头的肥差和造假工厂,再加上四分之一的铜锣湾地盘,有这样的收入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