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的剑尖擦着沈禾的肩头划过,劈开了她身后袭来的邪兵,动作看似保护,却带着一丝刻意的试探。沈禾心中一沉,握着晶体的手微微收紧——苏砚说得没错,父亲的举动确实透着诡异。
“小禾,别愣着!”苏砚的破邪刀劈开一名邪兵的头颅,黑色的血溅在他的铠甲上,“我们先冲出山谷!”守界族的战士组成防御阵型,石烈挥舞着石斧,将冲在最前面的邪兵砍倒在地。沈父与血影激战正酣,金色的剑气与血色的邪力碰撞,震得山谷两侧的碎石不断滚落。
“沈将军,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血影冷笑一声,挥手让邪兵组成“血煞阵”,血色的雾气笼罩住整个山谷,守界族战士的动作渐渐变得迟缓,“这血煞雾能麻痹灵脉,再过半个时辰,你们都会变成我的傀儡。”
沈禾立刻催动晶体的力量,黑白光芒扩散开来,将血煞雾驱散:“这种小伎俩,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她看向沈父,“爹,跟我们走,只有回到界内,才能彻底摆脱大帝的控制。”沈父的动作猛地一顿,血影趁机发起攻击,一剑刺中他的肩头,黑色的鲜血涌了出来。
“爹!”沈禾惊呼着冲过去,晶体的光芒治愈着沈父的伤口。沈父推开她,眼神冰冷:“我说过,我不会回去。”他看向血影,“你以为大帝真的信任你吗?他只是在利用你制衡我。等他恢复实力,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血影的脸色变了变,显然被沈父说中了心事。沈父趁机说道:“不如我们合作,一起推翻大帝的统治。到时候,邪族的半壁江山归你,我只要带着我的人回到界内。”血影犹豫了片刻,刚要开口,山谷外突然传来大帝的声音:“叛徒!你们都该死!”
邪族大帝的身影出现在山谷入口,他的脸色苍白,显然还没从两珠碰撞的重创中恢复,但气势依旧骇人。他手中的灭灵珠虽然黯淡,却依旧散发着恐怖的黑光。“沈鸿(沈父的名字),你勾结界内之人,背叛本帝;血影,你意图谋反,罪加一等。今天,本帝就将你们全部处死!”
大帝挥动灭灵珠,黑色的光刃射向沈父和血影。沈父拉起血影,纵身躲开,光刃击中岩石,岩石瞬间化为齑粉。“现在,我们只能联手了。”沈父看着血影,“杀了大帝,我们才有活路。”血影咬牙点头,两人同时冲向大帝,金色剑气与血色邪力联手,攻向大帝的周身要害。
沈禾和苏砚对视一眼,带着守界族战士趁机清理剩余的邪兵。晶体的光芒不断净化着邪煞之气,邪兵在光芒中纷纷倒下。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时,大帝突然狂笑起来:“沈鸿,你以为你能摆脱本帝的控制吗?这枚‘控魂环’,可是本帝用你的血脉炼制的!”
大帝催动灭灵珠的力量,沈父手腕上的黑色手环突然收紧,发出刺眼的红光。沈父的身体剧烈颤抖着,眼神重新被黑气覆盖,他转身冲向沈禾,长剑直指她的胸口:“小禾,别怪爹,爹也是身不由己。”
“爹!你醒醒!”沈禾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晶体的光芒挡住了长剑,“这手环是控制你的工具,我帮你摘下来!”她冲向沈父,试图解开手环,却被沈父一掌推开,重重撞在岩石上,喷出一口鲜血。
苏砚怒喝一声,破邪刀砍向沈父的手腕,试图斩断手环。刀身与手环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手环却丝毫未损。“这手环与我爹的血脉相连,强行破坏会伤到他的灵脉。”沈禾挣扎着站起来,“必须找到手环的弱点,才能安全取下。”
血影看到沈父被控制,知道自己不是大帝的对手,转身就想逃跑,却被大帝的光刃击中,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大帝看向沈禾,眼中满是嘲讽:“沈禾,你不是想救你爹吗?只要你自愿臣服于我,成为我的继承人,我就解除他的控制。”
“我不会臣服于你的。”沈禾握紧晶体,传承印的光芒与晶体融合,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盾,“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救我爹。”她回想起血脉秘录中的记载,控魂环的力量来源于宿主的血脉,只要切断宿主与手环的血脉联系,就能解除控制。
沈禾冲向沈父,将晶体按在他的手环上,同时划破自己的掌心,将鲜血滴在手环上。“以沈氏血脉为引,斩断邪煞联系!”她嘶吼着,传承印的金光疯狂涌入手环。手环发出凄厉的惨叫,红光渐渐黯淡。沈父的身体剧烈颤抖着,黑色的血液从手环与皮肤的连接处渗出。
大帝见状,怒不可遏地冲向沈禾:“你敢破坏我的控魂环!”灭灵珠的黑光射向沈禾的后背。苏砚立刻挡在沈禾身前,破邪刀劈开黑光,自己却被余波击中,倒在地上。“苏砚!”沈禾分心的瞬间,手环突然爆发出红光,将她弹开。沈父的眼神恢复一丝清明,他看着倒在地上的苏砚,又看了看大帝,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举起长剑,刺向了自己的手腕,试图斩断与手环相连的血脉。
“不要!”沈禾惊呼着冲过去,却已经来不及。沈父的手腕被斩断,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手环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阵红光后化为飞灰。沈父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小禾……爹终于摆脱他的控制了。”
大帝看到手环被毁,气得暴跳如雷:“沈鸿,你竟敢自断手腕!我要让你魂飞魄散!”他催动全身力量,灭灵珠的黑光凝聚成巨大的拳头,砸向沈父。沈禾将沈父护在身后,晶体的光芒发挥到极致,挡住了黑光的攻击,但她的身体也被震得经脉寸断,喷出一大口鲜血。
“小禾!”苏砚挣扎着站起来,扶住沈禾,“我们一起挡住他。”两人背靠背站着,晶体的黑白光芒与苏砚的银白灵脉之力融合,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刃,射向大帝。大帝没想到两人的羁绊之力竟如此强大,被光刃击中胸口,喷出黑色的鲜血,倒在地上。
“我不会就这么认输的!”大帝的身体突然膨胀起来,邪煞之气疯狂涌入他的体内,“我要引爆自己的灵脉,与你们同归于尽!”沈禾脸色一变,她知道大帝的灵脉一旦引爆,整个界外之地都会化为废墟,甚至会波及界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父突然站起来,用仅剩的左手握住长剑,冲向大帝:“小禾,带着苏砚回界内!这里交给我!”他的身体爆发出金色的光芒,灵脉之力燃烧起来,“我欠你的,今天一并还了!”沈父抱住大帝,将长剑刺入两人的胸口。大帝发出最后的惨叫,身体开始爆炸。
“爹!”沈禾撕心裂肺地喊道,苏砚拉着她,用破邪刀劈开空间裂缝:“快走!”两人跳入裂缝,在裂缝闭合的瞬间,沈禾看到沈父的身体与大帝一起化为飞灰,而空中,似乎有一道金色的灵魂,对着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两人从空间裂缝中跌出,回到了昆仑山口。各族首领看到他们平安归来,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沈禾将界外的情况告诉众人,当说到沈父牺牲时,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就在众人哀悼沈父时,沈禾怀中的晶体突然发出强光,投射出一段影像:沈父的灵魂并未消散,而是被灵脉族的先祖接走,成为了界外的守界灵。影像的最后,先祖的声音响起:“沈禾,邪族的威胁还未彻底解除,灭灵珠的碎片散落在界内各地,一旦被邪族余孽找到,后果不堪设想。”影像消失后,晶体投射出一张地图,标注着灭灵珠碎片的位置,而其中一块碎片的位置,竟在京城的皇宫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