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在后头狂吼:“别废话!那火海不是烧给我们的——那是敌人设的陷阱!他们想让我们以为教堂塌了就完事了,其实……”
“其实什么?”马静海喘着粗气,眼神锐利如刀。
“其实他们在等我们进去找‘遗物’。”江玉娇声音冷得像冰,“那个AI袋刚才检测到异常电磁波——频率和日军电台完全一致,但信号源不在外面,而在地下!”
三人停下脚步,屏息凝神。
风停了,耳鸣却来了——一种低频嗡响,像是无数灵魂在耳边呢喃。
莫晓妍皱眉:“这声音……听着像心跳,又像有人在唱《义勇军进行曲》的变调版。”
“不对。”大光突然笑出声,“这不是歌,这是密码!我听出来了——是用中文念的‘敌情通报’!”
马静海猛地回头,瞪着他:“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听过这种节奏。”他指指自己耳朵,“小时候我妈哄我睡觉,就是这么哼的——现在想想,原来是潜意识记住了!”
“你妈真厉害。”阿强咧嘴一笑,“比我爹还会藏东西。”
“你爹?”莫晓妍斜眼看他,“你爹是不是当年从东北逃出来的?听说你们家祖传一个铁锅,能煮出比子弹还硬的饭团。”
“嘿!”阿强得意地拍胸脯,“那叫‘抗战精神锅’!一锅下去,连日本鬼子都得跪着吃!”
“行了行了!”马静海打断,“现在不是讲段子的时候!我们要搞清楚一件事:为什么日军要在废墟里埋这么多秘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江玉娇低头看着智能袋屏幕,忽然脸色煞白:“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来打仗的。”
“啥?”四人齐刷刷盯着她。
“他们是来挖人的。”她声音颤抖,“你看这个数据流——这些部队番号,根本不是随机出现的!它们是按某种规律排列的!每五个一组,对应一个隐藏坐标!”
“你是说……”马静海瞳孔放大,“他们在上海布了一个巨大的‘坟场地图’?!”
“不止。”江玉娇按下播放键,一段模糊影像浮现出来——竟是日军军官对着镜头微笑:“中国人啊,你们太可爱了。你们以为我们在打阵地战,其实我们在找你们的英雄。”
“谁?”莫晓妍几乎尖叫。
“那些‘失踪’的人。”江玉娇声音哽咽,“那些名字被抹去、被遗忘、被当作‘无名烈士’处理的人——他们都被关进了地下密室,用来做实验!”
“实验?”阿强脸都绿了,“你说啥?拿活人做实验?!”
“没错。”江玉娇指着屏幕上的一串数字,“这是一份基因样本采集表,编号从001到999——也就是说,至少有九百多个中国士兵,被他们抓走了,没死,只是变成了‘试验品’!”
“我去!”大光捂住嘴,“难怪有些阵亡名单上写着‘失踪’——原来不是失踪,是被抓了!”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轰鸣,地面震动。
“不好!”马静海一把拉住所有人,“他们发现我们了!而且,他们已经开始转移目标了!”
“转移目标?”莫晓妍愣住,“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必须立刻行动。”江玉娇咬牙,“否则,下一个被带走的就是我们!”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干?”阿强急得直跺脚。
“很简单。”她抬头望天,阳光刺眼,“我们得先找到那个‘真正的指挥中心’——也就是那个藏着所有密室的地方。只有找到它,才能救出那些人,也能让全国知道真相!”
“可你怎么知道在哪?”马静海问。
“因为我闻到了。”莫晓妍忽然开口,鼻子抽动了一下,“有一种味道……甜中带腥,像是糖浆混着血的味道——跟那天在教堂地下室闻到的一模一样!”
“你居然还能分辨气味?”大光惊呆了。
“我是护士!”她翻白眼,“我能闻出病人发烧前的汗味,也能闻出死亡前的腐败气息!”
“所以呢?”阿强追问。
“所以,那股味道是从东南方向飘来的。”莫晓妍指向远处,“那边有一座废弃的钟楼,曾经是教会医院的一部分。”
“走!”马静海带头冲出去,脚步坚定如铁。
他们穿过断壁残垣,踩碎玻璃渣子,每一步都发出清脆声响,仿佛在敲打命运的鼓点。
空气里弥漫着焦糊味、血腥味、还有淡淡的香皂味——那是莫晓妍身上残留的消毒水气息,竟成了此刻唯一的温暖来源。
到了钟楼下,众人发现门锁早已锈蚀,但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红光。
“里面有人。”江玉娇低声,“而且,不是日本人。”
“你怎么知道?”阿强警惕地握紧扳手。
“因为他们正在唱歌。”她说,“不是《义勇军进行曲》,而是一首老歌——《茉莉花》。”
“等等!”大光突然顿住,“这首歌……我小时候在老家听过!是我娘唱给我听的!”
“那就是我们的人!”马静海眼中泛泪,“他们在那儿等着我们!”
他们破门而入,只见一间破旧病房内,十几个穿着破烂军装的战士围坐一圈,正低声哼唱《茉莉花》,脸上沾满灰尘,眼神却亮得惊人。
其中一个瘦高个站起来,咧嘴一笑:“哟,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只能当‘失踪’了!”
“你是谁?”马静海激动地问。
“陈志远。”那人伸出手,“第八师通信兵,也是那个写信的人。”
“你没死?”莫晓妍眼泪哗啦啦掉下来。
“我没死,但我差点疯了。”他苦笑,“他们把我关在这儿,每天给我注射奇怪药水,让我记住各种密码,还逼我背诵日军战术手册——可我偏不背!我就唱《茉莉花》,让他们以为我疯了!”
“你真是个天才!”大光拍大腿,“你这不是疯,你是装疯卖傻!”
“对!”陈志远哈哈大笑,“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活着才有希望’!”
此时,钟楼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日军逼近!
“快走!”马静海吼道,“带上他们一起!”
“不行!”陈志远摇头,“我们必须留下一个人断后——不然他们会追到全国!”
“我来!”莫晓妍挺身而出,“我是护士,我可以伪装成病人,骗过他们!”
“你疯了吗?”大光怒吼,“你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