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曼的精神感染江玉娇,江玉娇的灵魂值在增加,这使得道士唐祖非常高兴,夜晚江玉娇的屋里出现红光,她又看见那本《支拿战记》的内容,也许是作者小林雄一的良心有所发现,真实地记录了日本人挑起事端的原由。
那是1937年7月7日晚,夜色如墨,浓得仿佛能滴落下来。风穿过芦苇丛时带着铁锈味儿,像是大地在低声呜咽。卢沟桥的石缝里渗出潮湿的气息,混着泥土与血腥的预兆——那是血的味道,不是人的,是历史的胎动。
月亮被云层吞了大半,只留下一道惨白的光晕,照在多门二郎那张脸上。他满脸横肉,嘴角挂着一撮小胡子,像一根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葱段,油腻又滑稽。他的眼睛却冷得不像人,倒似两枚冰封的刀片,在黑暗中缓缓转动。他开口说话时,中国话夹杂着日语腔调,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狠狠楔进空气里:“我们在演戏时,有一名士兵离队失踪,必须进入宛平城搜查!”
王营长站在桥头,身姿挺拔如松,剑眉微蹙,双目如炬。他脸上那道旧伤疤此刻因愤怒而泛红,宛如一条活过来的蛇,在皮肤下蜿蜒游走。他不退一步,声音沉稳有力,却带着雷霆之势:“绝不可能!这是中国的领土,容不得你们撒野!”
“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多门二郎冷笑一声,手指猛地指向王营长鼻尖,指甲几乎要戳破对方的脸皮。那一刻,空气凝固了,连虫鸣都停了。
王营长没动,只是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抚过腰间的佩刀柄——那里有他父亲留下的刻痕:“宁死不屈”。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鼻腔里全是硝烟和汗味混合的腥气。这不是恐惧,而是清醒后的决绝。
就在双方对峙到极致时,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像雷滚过山岗,却又更沉、更近——那是炮弹落地的声音。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密集如鼓点,敲碎了夜的寂静。
“他们动手了!”一个年轻士兵嘶吼着扑向火炮阵地,手里的枪管烫得发红,灼痛了他的掌心。
王营长睁开眼,瞳孔骤缩,嘴唇抿成一条线。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如同战鼓擂响。他看见多门二郎嘴角扬起一抹狞笑,那笑容太干净,干净得令人作呕。
“你骗我。”王营长低声道,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钝刀割开了所有伪装。
多门二郎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笑声刺耳得让人想捂耳朵。“中国人啊,你们太天真了。”他说,“我们根本不需要借口,只需要一个理由就够了——你们软弱,你们怕事,你们不敢打。”
“那你错了。”王营长突然笑了,眼角有泪光闪动,但不是害怕,而是悲悯,“我不是怕事的人,我是为了守得住这片土地的人。”
他转身走向城墙,脚步坚定,每一步都在石头上留下沉重的回响。士兵们跟在他身后,沉默如铁。没有人问为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一仗,不是为了胜利,是为了尊严。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宛平城外已是一片焦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木头和尸体的臭味,鼻子闻到的不再是清新的晨露,而是死亡的余温。
王营长站在废墟中央,左手握着半截断枪,右手抱着一名重伤的小兵。那孩子才十七岁,脸上还带着稚气,嘴里喃喃:“营长……我娘说过,要是死了,别让我变成鬼。”
王营长低头看他,眼里全是血丝,声音沙哑:“你不会变成鬼,你是英雄。”
孩子笑了,笑容灿烂得像一朵盛开的花。可下一秒,他没了气息,身体变得冰冷,触感像一块刚从井水里捞出来的石头。
王营长把孩子轻轻放在地上,用军装裹住他的脸。他蹲下来,手掌贴在他胸口,感受不到跳动,只有风吹过脸颊的凉意。
这时,多门二郎带着队伍来了,穿着崭新的军靴,踩在瓦砾上发出咔嚓声,像是踩碎骨头。他走到王营长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输了。”
王营长缓缓抬头,眼中没有怒火,只有平静。他说:“我没输,我只是还没赢。”
多门二郎皱眉,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他看见王营长身后站着的那些士兵——一个个眼神坚毅,手里握着残缺的枪支,脸上沾满灰烬,却依旧挺直脊梁。
那一瞬间,他第一次感到不安。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敬畏。
“你们不怕死?”他问。
王营长答:“我们怕,但我们更怕活着却丢了魂。”
多门二郎怔住了。他忽然想起昨晚那个失踪的“士兵”,其实根本没丢,是他自己安排的。只是为了制造混乱,为了让这场战争看起来合理。
而现在,这个男人,这个叫王营长的男人,竟然用一场看似必败的战斗,点燃了一整座城市的灵魂。
王营长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尘土,然后一步步走向敌阵。他没有武器,只有赤手空拳。
多门二郎下令开枪,子弹呼啸而来,却没人敢真的射向他。因为他们发现,这个人的眼睛里,根本没有恐惧。
他在人群中停下,望着多门二郎,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吗?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我们,是你心里的那个魔鬼。”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融入晨曦之中,像一道永不熄灭的光。
那是7月8日凌晨,清冷得让人发抖。
风从东边吹来,带着血腥味,像舌尖舔过伤口的痛——你闻得出,那是血的味道,不是别人,是你自己的命在流。
多门二郎站在桥头,靴底踩碎了一块碎玻璃,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像是骨头断裂。他嘴角咧开,露出一口黄牙,眼神却比夜更黑:“中国人,你们太软弱了。”
王营长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张脸。他看见那双眼睛里没有人性,只有兽性。
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像战鼓敲进骨髓。
他摸到怀里那枚弹片——是昨夜赵刚牺牲前塞给他的,上面还沾着血迹,温热未散。
小张跪在地上,手捂着腿上的伤口,血从指缝里渗出来,滴在泥土上,变成暗红的花。
“队长……我们不能再忍了!”他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的嗓子,“他们已经杀死了赵刚!我们连反击都不准?!”
队长闭眼,再睁眼时,眼里全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