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晨,雾气还没散透,后山的树林里满是湿漉漉的寒气。凌飒带着张建军和李桂芬刚把最后一筐晒干的蘑菇装进背篓,就听见林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压低的抱怨。
“死老太婆,藏得倒严实,要不是我跟着,还真不知道她偷偷摸摸搞这些勾当!”大儿媳王翠花的声音带着怨毒,穿过薄雾飘了过来。
凌飒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昨天她就察觉有人在院墙外徘徊,没想到竟是王翠花贼心不死,居然敢跟到后山来。这后山地形复杂,沟壑纵横,平日里除了打猎的猎户很少有人来,正好是个“收拾”人的好地方。
“妈,是大嫂?”张建军也听出了声音,脸色一沉,“她怎么跟来了?”
“想抢东西呗。”凌飒语气平淡,手里却已经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藏着她用空间兑换的简易绳镖,是特工常用的便携武器。她转头对李桂芬使了个眼色,“桂芬,你带着建军往东边走,把背篓藏到老槐树洞里,顺便捡些干柴回来,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李桂芬知道凌飒有主意,连忙点头:“妈,你小心点。”
“放心,对付她还不用费什么劲。”凌飒摆摆手,看着两人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才转身往另一条岔路走去,故意放慢脚步,让王翠花能跟上。
王翠花一路跟着凌飒,见她独自一人往山沟方向走,心里乐开了花。她早就眼馋凌飒每次进山都能带回不少值钱的山货,之前被罚扫厕所的气还没消,正好趁这机会把山货抢过来,再推凌飒摔个好歹,到时候就说是她自己不小心,谁也挑不出理来。
她猫着腰,悄悄跟在凌飒身后,眼看凌飒走到一处陡坡前,似乎在低头查看什么,立刻屏住呼吸,猛地扑了上去:“死老太婆,把山货交出来!”
可就在她扑到一半的瞬间,凌飒突然侧身躲开,脚下不知踢了什么东西,王翠花只觉得脚下一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啊”的一声尖叫,直直摔进了旁边的山沟里。
这山沟不算深,但坡壁陡峭,长满了带刺的灌木丛。王翠花摔下去时被树枝刮得满脸是伤,屁股更是摔得生疼,挣扎着想要爬上来,却发现坡壁湿滑,根本找不到借力的地方,反而越滑越深,被卡在了半坡的灌木丛里。
“救命!救命啊!”王翠花又疼又怕,对着上面大喊。
凌飒站在坡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王翠花,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跟到后山来抢我的东西?”
“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担心你,想来看看你!”王翠花嘴硬,试图狡辩。
“担心我?”凌飒冷笑一声,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子,精准地砸在王翠花旁边的灌木丛上,吓得她一哆嗦,“担心我能不能给你多攒点私房钱?还是担心我死了没人给你当牛做马?”
她顿了顿,语气越发严厉:“之前罚你扫厕所,你不长记性;现在还敢惦记我的东西,你真当我苏秀兰还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王翠花被她的气势吓得不敢说话,眼泪顺着脸上的伤口往下流,又疼又悔。她怎么也没想到,以前懦弱无能的婆婆,现在居然变得这么厉害,连后山都敢设陷阱等着她。
“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王翠花再也撑不住,哭着求饶,“我不该跟来,不该想抢你的东西,你快拉我上去吧,这里好冷,我怕……”
深秋的后山,清晨的气温已经很低,山沟里更是阴冷潮湿。王翠花只穿了一件薄棉袄,被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身上的伤口也因为寒冷变得更加刺痛。
凌飒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没有丝毫心软。这王翠花自私自利,刻薄寡恩,原主在世时受了她多少气,现在不过是让她受点教训而已。
“错了?”凌飒挑眉,“光说错了没用,得让你记住这个教训。”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根绳子,一端系在旁边的大树上,另一端扔下去:“自己爬上来。爬上来之后,跟我回大队,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你偷摸进山想抢东西的事,再去扫一个月厕所。不然,你就一直在这山沟里待着,等天黑了,山里的野兽出来,可就没人能救你了。”
王翠花一听有野兽,吓得魂都没了,连忙抓住绳子,拼尽全力往上爬。可她平时养尊处优,没干过什么重活,加上摔得浑身疼,爬了没几下就气喘吁吁,手也被绳子磨得通红。
“妈,我爬不动了,你拉我一把!”王翠花哭着哀求。
“爬不动也得爬!”凌飒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这是你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想想你私藏白面、挑拨离间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有今天?”
王翠花咬着牙,忍着疼,一点点往上爬。她心里清楚,凌飒说到做到,如果她不照做,真的可能被留在山里喂野兽。
就在她快要爬上来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张建军的喊声:“妈,不好了!大队的人来了!”
凌飒心里一动,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队长带着几个社员,正急匆匆地往这边走来,看神色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王翠花也听到了声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大喊:“队长!救命啊!我被我婆婆推下山沟了!”
凌飒眼神一凛,没想到队长会突然出现,而王翠花居然还敢倒打一耙。她快速思索着对策,同时紧紧盯着坡下的王翠花,心里暗道:这王翠花倒是会找机会,可惜,她以为这样就能扳倒自己吗?
队长一行人很快走到坡顶,看到凌飒站在上面,王翠花还挂在半坡,顿时愣住了。
“苏秀兰,这是怎么回事?”队长皱着眉问道。
凌飒还没开口,王翠花就抢先哭喊道:“队长,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我妈她偷偷进山搞资本主义,我劝她她不听,还把我推下山沟,想杀人灭口!”
这话一出,在场的社员都惊呆了,纷纷看向凌飒,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探究。
凌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从容不迫地开口:“队长,各位乡亲,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进山是采些山货补贴家用,怎么就成搞资本主义了?至于王翠花,她是自己想抢我的山货,不小心摔下去的,现在倒反过来污蔑我,你们觉得可信吗?”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人:“大家想想,我要是想推她下山,何必还扔绳子给她?再说了,她是什么性子,队里的人谁不清楚?她要是真关心我,会偷偷摸摸跟到后山来?”
队长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听凌飒这么一说,又看了看王翠花狼狈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判断。但王翠花一口咬定是凌飒推的她,这事还得调查清楚。
“好了,先把王翠花拉上来再说。”队长吩咐道。
几个年轻社员连忙上前,合力把王翠花拉了上来。王翠花一落地,就扑到队长面前,哭天抢地地喊冤,一口咬定是凌飒害她。
凌飒看着她撒泼打滚的样子,眼神越来越冷。她知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彻底解决,让王翠花再也不敢找她的麻烦。
就在这时,李桂芬抱着一捆干柴跑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说道:“队长,我可以作证!我和建军刚才一直在附近捡柴,亲眼看到大嫂偷偷跟在妈后面,还听到她骂妈是死老太婆,想抢妈的山货!”
有了李桂芬的证词,王翠花的谎言不攻自破。她脸色煞白,再也哭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队长脸色一沉,对着王翠花呵斥道:“王翠花,你太不像话了!苏秀兰进山采山货是为了补贴家用,你不仅不帮忙,还想抢她的东西,现在居然还污蔑她!看来之前罚你扫厕所,你根本没悔改!”
王翠花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充满了恐惧。她知道,这次自己是真的闯祸了。
凌飒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点头。有了队长和社员的见证,王翠花这次是翻不了身了。但她也清楚,这只是开始,家里的烂摊子还没彻底收拾好,而她的房车计划才刚刚起步,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她。
就在队长准备宣布对王翠花的处罚时,凌飒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她瞳孔微缩,凭借特工的敏锐直觉,立刻意识到那个人不是队里的人。
是谁在暗中观察?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这些山货来的?
凌飒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黑影消失的方向,心里升起一丝警惕。她知道,这次后山风波,恐怕不仅仅是王翠花的贪心那么简单。这个看似平静的红旗大队,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她的出现,或许已经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
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