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另一个声音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他还是个科学家来着,听说和希卡利局长关系不错。”
“提起希卡利局长,”第一个声音顿了顿,“这几天怎么没看见他上班呀?”
“这几年宇宙难得的和平,”回答的声音轻快了些,“希卡利局长出去旅行了。”
“在哪儿啊?”
“好像叫什么……阿柏星。”
阿柏星。
托雷基亚猛地攥紧了拳,指节泛白。
他听不下去了,那些话像无数根细刺,扎得他浑身发紧。
他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在逃,脊背挺得笔直,却掩不住狼狈——
像只被光明灼伤的老鼠,慌不择路地钻进更深的阴影里。
那两奥对视一眼,眼里藏着阴鸷。
街道上的笑声和说话声被远远抛在身后,托雷基亚靠着冰冷的墙壁喘气,胸口的光纹还在发烫。
在光之国,除了泰罗,他最熟悉的就是希卡利了。
那个总爱皱着眉骂他“胡闹”的老师,会在他搞砸实验时默默帮他收拾烂摊子,会把自己珍藏的星图扔给他,说“别总盯着眼前这点破事,多加加班”。
此刻,他突然很想念那个不靠谱的老师。
托雷基亚摸出终端,指尖在光屏上划动,调出前往阿柏星的票务信息。
光屏上“售罄”两个字刺得他眼睛发酸——连离开都这么不顺。
他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几秒,突然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点自嘲。
罢了。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实验室,那里停着一艘巴掌大的银色飞船,是他闲时捣鼓的玩意儿,速度不快,却足够坚固。
没有票,那就自己开过去。
时间会拉得很长,也好,就当是一场没人打扰的旅行,把那些堵在心口的东西,都丢在星际航行的风里。
飞船启动时发出轻微的嗡鸣,托雷基亚靠在驾驶座上,看着光之国的轮廓渐渐缩小,最后变成星尘里的一点光。
他没回头,只是随手点开了导航,目的地:阿柏星。
窗外的星云像流淌的河,飞船在寂静的宇宙里缓缓前行。
托雷基亚闭上眼,希卡利骂他的样子、泰罗小时候的笑脸、还有那盆枯掉的星兰花,在脑子里乱糟糟地转。
或许走得远一点,就能把这些都捋顺了。
他想,就当是散心吧。
——————
桃夭的意识体缩成个粉白色的圆球,半透明的光膜里裹着团温温的光,像颗被泡在清泉里的水宝宝,触手碰上去时会泛起淡淡的涟漪。
她伸出一根软软的、带着细光的触手,试探着绕着自己的圆身子转了圈,光膜上立刻映出里面乱晃的光斑——
那是她还没捋顺的记忆碎片。
“又给我扔哪来了?”她的声音闷闷的,像隔着层厚厚的水膜,带着点咬牙切齿的烦躁。
“上回是鸟不拉屎的星球,上上回是宇宙监狱,这回倒好,连个参照物都没有,就一片白茫茫的,还能不能让奥好好回家了?”
触手烦躁地拍打着光膜,“啪嗒啪嗒”的轻响在意识海里荡开圈微光。
圆球在这片虚无里滚来滚去,带起串细碎的光粒,像撒了把会发光的盐。
“这日子过不了了!”
话没说完,突然被一根微凉的手指轻轻戳了下。
那触感很轻,却像根小针,“啵”地扎在光膜上,激起圈细小的波纹。
“谁!”桃夭猛地顿住,所有触手“唰”地一下竖起来,像几根绷紧的弦,顶端还带着点气鼓鼓的颤。
她在意识海里左晃右晃,光膜上的光斑跟着乱闪,活像颗撒欢的玻璃弹珠,“别躲躲藏藏的!有本事出来!装神弄鬼算什么好奥!”
没人应。
意识海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回荡。
桃夭正想继续骂,整个圆球突然被一只手拢住,指腹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力道,轻轻揉搓起来。
赛迦觉得手感软乎乎的,像捧着团刚出炉的,光膜在掌心里微微凹陷,又弹回来,带着种让人爱不释手的弹性。
“哎哎哎!住手!谁啊这是!”桃夭的触手在光膜里乱挥,却怎么也碰不到外面的东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揉成各种形状,“有本事单挑啊!这算什么本事!你给我等着,等我知道你是谁,我要跟你决斗!”
她气鼓鼓地鼓着身子,想把自己撑大些以示威慑,光膜跟着膨胀了一圈,活像颗圆滚滚的河豚。
结果反而被揉得更狠了,指腹特意碾过她鼓起来的地方,带着点捉弄的意味。
圆滚滚的身子在掌心里滚来滚去,像颗被玩得不亦乐乎的捏捏乐,还时不时被指尖轻轻弹一下,发出“啵啵”的轻响。
赛迦的意识体隐在暗处,看着掌心里这团乱扭的粉白球,眼底泛起层淡淡的笑意,连光纹都柔和了些。
他本来是感应到这片意识海有异常波动才过来看看,没想到撞见了自己心目中最想得到的哈基奥。
光膜软得不像话,揉起来像捏着团带光的云朵,还会气鼓鼓地挥触手,嘴里念叨着各种狠话,那鲜活的气性,比他见过的任何星兽都好玩。
他故意加重了点力道,指尖碾过光膜上微微凸起的地方——那是她藏着触手的位置。
“啊!过分了啊!”桃夭的声音里带上了点炸毛的急。
“我警告你啊,别以为我好欺负!我告诉你,就算我现在这样,也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等我出去了,非得亲手把你打成肉酱不可!到时候别说求饶,连你家在哪我都能给你掀了!”
好可爱哦,她在威胁我耶!
赛迦低笑一声,声音像穿过星核的共鸣,在意识海里荡开圈温柔的波纹。
他没停手,反而用指腹轻轻敲了敲光膜,看着里面的小触手跟着抖了抖,顶端还气呼呼地弯成小钩子,觉得更有趣了。
哈基奥的手感实在太好了,软中带弹,揉下去时会温顺地陷下去,松开手又立刻弹回圆滚滚的样子,像颗有生命的弹力球,让人爱不释手。
他甚至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捏了捏,感受着光膜在指尖微微变形,又弹回来蹭着他的皮肤,带着点讨好般的软。
桃夭被捏得“啊”了一声,触手却蔫蔫地垂下来,显然是有点气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