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弓身扫腿,带着股狠劲踢向戴拿的膝盖,戴拿跳起来躲开,落地时脚下打滑,后腰撞在块星石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布莱泽趁势扑上去,手肘顶着他的胸口把他按在地上,另一只拳头攥得死紧,指节都泛了白,咬牙道:“撞她?”
桃夭捂着额头坐起来,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看着布莱泽发红的眼睛里满是对自己的在意,急得喊道:“布莱泽!你怎么样了!我不疼了!”
可布莱泽像是没听见,拳头眼看就要落下去,戴拿猛地抬腿踹向他的腰侧,借着反作用力推开他,翻身站起来时,肩膀的光纹已经暗了一块。
“我知道撞了人不对,但你也不能往死里打啊!”戴拿活动着手腕,光纹在伤处闪烁着修复的微光。
“我赔你红果!赔你星币!你要多少——”话没说完,布莱泽又扑了上来,这次他攥住了戴拿的胳膊,转身一个过肩摔,把戴拿狠狠掼在地上。
星草被砸得乱飞,地面都震了震,他嘴里只挤出两个字:“赔、不、起。”
戴拿被摔得眼前发黑,缓了两秒才撑着地面爬起来,嘴角都裂了。
“你这是不讲理啊!”他也来了气,抬手抓住布莱泽挥来的拳头,两人较着劲推搡,光纹碰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我道歉了!也愿意补偿!你还想怎样?”
布莱泽咬牙切齿,另一只手成拳砸向戴拿的侧脸,带着嘶吼的气音:“死!”
戴拿偏头躲开,拳头擦着他的耳际过去,带起的风刮得他光纹发麻。
他反手扣住布莱泽的手腕,膝盖猛地顶向他的小腹,布莱泽疼得闷哼,却死不撒手,反而拽着他往地上滚,哪怕自己后背撞在星石上,也没松半分力气——
只要想到桃夭疼得泛红的眼角,他就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往手上涌。
两人在满地红果糊里扭打,星草被碾得不成样子,红色汁液沾了他们满身,从胸口淌到腰侧,连脚踝都黏糊糊的。
布莱泽按住戴拿的后颈往地上磕,戴拿则手肘回顶他的肋骨,光纹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互相撕扯。
“停手!”桃夭爬起来想去拉,刚跑两步就被地上的果汁滑得差点摔倒,她扶着棵星草站稳。
“布!莱!泽!”
布莱泽动作猛地一顿,余光瞥见她泛红的眼角和额头上的红印,心里的火瞬间被心疼压下去大半。
他松开戴拿,踉跄着爬起来,第一时间冲向桃夭,膝盖在她面前弯下,声音急得发颤,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摔、哪了?痛、哪?”
戴拿趁机推开他,喘着气爬起来,肩膀的光纹已经暗了一大片,他看着桃夭额角的红,又看看布莱泽眼里毫不掩饰的紧张,语气软了些:“对不起,我确实没看路,撞到你了。”
布莱泽没理他,双手轻轻捧住桃夭的脸,指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额头,动作轻得像碰易碎的星晶,反复问:“痛……rua?”
指尖沾着的红果汁蹭到她脸颊上,像抹了点胭脂,他却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她刚才疼得皱眉的样子,光纹都透着焦虑。
桃夭被他眼里的急意弄得心头一暖,摇摇头,抬手擦掉他下巴上的果酱:“我没事,就是你们俩……”
话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拉进怀里,他的怀抱很紧,带着点后怕的颤抖,下巴抵着她,闷声闷气:“抱、危险……远离。”
戴拿走过来,手里捏着颗完好的红果递过来,光纹还在隐隐作痛:“这个赔给你,很新鲜的。”
他看了眼满地狼藉,又补充道,“我再去摘一筐来,比这个大十倍的!”
布莱泽瞪他一眼,把桃夭往身后带了带,手臂圈着她的腰不肯松开,像是怕再有人伤害她,从喉咙里滚出一声“滚”。
却被桃夭按住胳膊。
她接过红果,对戴拿笑了笑:“下次空间跳跃看准点哈。”毕竟挨了不少打,也不好再骂了
又转头对布莱泽说,“你是最棒的,我们小布今天很勇敢。”
布莱泽看着她额角的红印,还是心疼得厉害,却乖乖“rua”了一声,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瓮声瓮气:“不、撞。”
直到她点头应下,他才肯松开些,却依旧牵着她的手,指尖反复摩挲着她的手背,像是在确认她真的没事。
桃夭抬手,指尖轻轻落在布莱泽颈侧的光纹上,顺着那些流动的微光慢慢滑过,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好啦好啦,你看我身上沾了这么多果汁,黏糊糊的难受得很,快带我去洗一洗。”
布莱泽立刻“rua”了一声,像是得了指令的大型星兽,反手就牢牢牵住她的手。
他低头,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舔掉她指缝间残留的红果汁液,温热的触感带着点笨拙的讨好,连光纹都柔和了几分,仿佛刚才那个凶巴巴打架的不是他。
舔完还不够,他又用指腹反复蹭着她的指尖,像是要把最后一点黏腻都擦干净。
戴拿在一旁看得彻底愣住,这才后知后觉地咂摸出两人的关系——原来是一对?
他视线在桃夭和布莱泽之间来回转了转,又定定看向桃夭,她眉眼舒展,气息干净又鲜活,哪怕脸上沾了点果汁,也透着让人舒服的柔和,让人觉得心头软软的,想凑近又怕唐突。
再猛地转头看布莱泽,这家伙刚打完架,光纹上还沾着斑驳的果酱,胸口的红痕混着草屑,一脸警惕地护着桃夭,活像只护崽的野兽,浑身上下都透着股野蛮劲儿,又粗鲁又冲动。
戴拿忍不住上下打量起布莱泽,从他紧绷的肩线看到结实的腰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暗自嘀咕:除了身材还算结实匀称,这家伙到底哪点比自己……
算了,想不通,大概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布莱泽可没功夫管戴拿在琢磨什么,他眼里只有桃夭身上的果汁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