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是一震,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时颜卿身上,眼中满是复杂与挣扎。
皇后、龙安南、木丞相及木安华痛彻心扉,却无能为力;
他们做不出让陛下或其他皇嗣换命之事,只能眼睁睁任由事态发展;
皇帝已做好以身救义,传位的准备。
眼下这局面,龙隐卫也束手无策,他作为一个父亲和君主;
无法视而不见;
苍霂国就交给那孩子吧,相信有自己留的后手,那孩子定会平稳登基,保苍霂万世基业。
正在这时,五皇子龙焱的生母兰妃,带着颤抖与急切,出声阻止道:
“等等、等等……让本宫去劝劝八公主;”
皇帝怒目看向兰妃,沉声道:
“兰妃,你敢,此事岂是你能插手的?赶紧退回去。”
兰妃泪如雨下,跪地朝皇帝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陛下,你不能厚此薄彼,只顾八公主的安危,弃其他皇子公主于不顾;
八公主牺牲小我,成就大我,才是解困之道,求您以大局为重。”
六皇子龙灏生母瑾妃,上前跪至兰妃身侧,声泪俱下地磕头哀求:
“求陛下以大局为重,怜惜皇嗣及百姓。”
明贵妃眼含热泪,正想上前请求,却被龙月然死死拉住衣袖;
她侧目与龙月然凌厉的目光相撞,身形不由得一颤;
这是怎样骇人的眼神,仿若她再踏出一步,月然就会跟她拼命一般。
明贵妃心下惊诧,却不敢再轻举妄动。
黑袍人注视着兰妃与瑾妃眼中掩藏不住的不甘与决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陛下,两位娘娘说得极是,你是万民的君主,不是八公主一人的父皇;
总得给八公主一个表现的机会不是;
老夫也想看看,八公主是慷慨就义,还是选择苟且偷生?
陛下若扰了老夫的兴致,老夫立即大开杀戒。”
“你……”皇帝怒气填胸,青筋暴起,却别无他法。
黑袍人目睹皇帝一筹莫展的神色,得意大笑;
随即,他伸手向兰妃和瑾妃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她们上前劝说。
兰妃在一众杀人的眼神中,一步步走向城墙边缘;
她凝视着时颜卿,眼中泪水盈盈;
声嘶力竭道:
“八公主,如今这满城的百姓,皆命悬一线,求您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
救救他们吧!
其他皇子公主即便有心,他们一人,也只能换一百名孩童的性命。
您总不能让陛下以身犯险,或眼睁睁看着皇室血脉全部惨死吧!”
瑾妃与兰妃并肩而立,她望向时颜卿,哀求道:
“八公主,妾身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只是如今别无选择;
恳请您怜悯天下苍生,施以仁慈!
您若肯大义相救,妾身定当倾尽所有,为您塑造金身,日夜供奉。”
五皇子和六皇子一派的大臣纷纷上前,朝城墙下的时颜卿拱手作揖,言辞恳切;
“八公主,您挺身而出,以己之命,换取万民之安的大义之举,必将史册留名!
求您为君分忧,为民解难;”
百姓们目睹宫妃与朝臣,皆向时颜卿恳求,也接连跪地,神情悲壮。
“八公主,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端木槿看着这些虚伪的嘴脸,双眸一片猩红,他紧握手中佩剑;
杀气腾腾地扫视众人,“八公主从未享受过皇家一丝恩泽;
凭何为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去送死!
她一出生,便承担起消弭苍霂国灾祸的重任,不知经历多少困苦;
才积满功德,圆满归来;
你们却如此不仁不义,若谁再逼迫八公主,我手中的剑绝不留情!”
端木槿回想起时颜卿为苍霂百姓所做的一切,更是替她不值;
龙冥墨将调动九霄卫的竹哨捏得死紧,他目如鹰隼,扫视城墙上下;
“你们难道忘了,赤星转世的八公主,对苍霂国有多重要;
今日这般逼迫,是要置整个苍霂国的百姓于不顾吗?”
众人被他们两人的气势震慑,一时间竟无人再敢言语。
气氛凝滞到极点,远处孩童的啼哭喊叫声,划破这死寂,显得格外刺耳。
墨北书此时已顾不得是否暴露,他语气冷冽地看向周明正;
“出动所有幻杀死士,在黑衣人撒毒粉之前,务必全部剿杀;
让暗处的弓弩手准备就位,及时救下所有孩童。”
周明正闻言,眼下闪过一抹了然的神色;
他就知道,主子在卿……八公主面前毫无底线,说好的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呢!
虽说,他也希望主子救这些孩童和百姓,可主子竟出动神出鬼没的幻杀死士;
若被那人发现踪迹,这段时间的筹谋功亏一篑不说,主子又得面临被追杀的困境;
周明正摇头轻叹,疾步离开!
安排好一切的墨北书,飞身至时颜卿身旁,抽出腰间佩剑,周身散发出森然的杀气;
“我不与你们这些白眼狼废话;
只一句,若有人敢让八公主以身犯险,我定让他血溅当场!”
看了半天戏的时颜卿见状,微微一愣,随即朝墨北书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黑袍人见几人为时颜卿出头,语气满是嘲讽:
“绝色出尘的八公主果真魅力非凡,这刚一回京,就引得这么多人挺身相护;
真是羡煞旁人!
可老夫口味独特,就爱看红颜薄命的戏码,今日还偏要八公主的血,来祭老夫的宝剑!
若八公主不答应,老夫便让这满城之人一起下地狱!”
他突然改变主意,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和震惊;
兰妃、慧妃、明妃、五皇子、六皇子及一众大臣纷纷松了口气;
心中的紧张和担忧似乎也随之消散;
百姓们惊恐又无助,纷纷用乞求的眼神注视着时颜卿;
那些在乎时颜卿之人,皆满腔怒火;
韩夏、落柳、白斐及流朱眼中的杀意弥漫,各自抽出佩剑,随时准备迎战。
若虚戾气横生,紧盯黑袍人,语气冰冷:
“不知从哪来的死老鼠,敢在这里猖狂,也不问问本座答不答应。”
黑袍人将目光移向若虚,不以为意地冷笑道:
“老东西,别在这放狠话,你敢放着满城百姓不顾,与老夫抗衡吗?”
若虚被黑袍人的话一噎,面色瞬间变得铁青,却不甘示弱的硬撑;
“本座一个不管世俗的隐世之人,只在乎徒儿的安危,其他人的生死与本座有何干?”
黑袍人冷笑一声,“哼!那你动手试试。”
若虚面对黑袍人的挑衅,气恼地甩了甩衣袖;
时颜卿将一切尽收眼底,把那些表现出善意、恶意或中立的党派,看得明明白白;
也记得清清楚楚;
她缓步而出,看向黑袍人嗤笑道:
“就你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也配让本公主的师傅出手?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何得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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