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易中海的回答,围观众人这才彻底放下心中的担心,脸上的忧色渐渐褪去,
也都没有再多说什么,三三两两地议论着离开了。
有人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瞪贾东旭一眼,有人则对着秦淮茹叹了口气,嘴里念叨着什么可怜之类的话。
等到众人陆续散开,易中海这才长舒一口气,胸口那股憋闷感终于消散了些。
随后他朝着刘海中和阎埠贵二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接着二话不说,一把拽住贾东旭的胳膊,
力道大得让贾东旭疼得 “嘶” 了一声,却也不敢反抗,只能蔫头耷脑地跟着师傅朝着易中海家走去。
刘海中和阎埠贵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眼神复杂。
直到易中海拉着贾东旭进了屋子,房门 “吱呀” 一声关上,彻底挡住了两人的身影,二人才收回目光。
他们又不约而同地朝着瘫坐在贾家门口、依旧失神落魄的秦淮茹看了一眼,脸上满是无奈与同情,
随后二人几乎是同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开了中院,
这事闹到这份上,再多看也无益,只能等晚上的全院大会提秦淮茹多说几句话。
等到众人彻底散去,院子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只剩下秦淮茹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一大妈才快步走到她身边。
一大妈的脸上带着满满的心疼与怜惜,眼神里满是不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握住秦淮茹冰凉的胳膊,动作轻柔地将她从地上扶起:
“淮茹,好孩子,快起来,地上凉,别冻坏了身子。”
她一边扶,一边用袖子轻轻擦了擦秦淮茹脸上未干的泪痕,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孩子:
“我知道你心里苦,受了天大的委屈。可再苦再难,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呀。走,先回家喝口水,暖暖身子,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秦淮茹被一大妈扶着,身体依旧有些发晃,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像是没听到一大妈的话,又像是把所有的情绪都憋在了心里,
只是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二人走进屋子,房门 掩上的同时,
那边易中海家,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气的易中海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过身,瞪着铜铃般的眼睛,
对着一旁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的贾东旭厉声喝道:
“贾东旭!你是不是个傻子?啊?刚下班在门口,我特意拉着你说的什么?我让你回家后千万憋住气,有什么事情都先忍着,你现在是怎么做的?”
他一边吼,一边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脚下的垫着的青石板都被踩得 “咚咚” 响,
之前当着众人的面,他就算再气,也不敢对贾东旭过多指责,
生怕这浑小子脑袋一热,再说出什么更出格的话,把事情彻底推向无法挽回的地步。
可现在没了外人在,只剩下师徒二人,他怎么可能还按捺得住?
“你自己说说!你今天办的叫什么事?!”
易中海猛地停下脚步,指着贾东旭的鼻子,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打人的事情先不说,你居然还敢当着全院人的面,喊着要和秦淮茹离婚?那可是捅破天的大事!你知道这年头离婚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这辈子都得背着‘抛妻弃子’的骂名,在厂里抬不起头,在院子里更没法立足!”
他越说越气,声音都拔高了八度,震得屋顶的灰尘都仿佛在簌簌掉落:
“以往你闯的那些祸,我还帮你擦屁股?可这次不一样!你是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把自己的后路全堵死了!要不是我今天反应快,顺着众人的意思要开全院大会,还拦着没让请街道的人,你现在早就被众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了,这事要是闹到街道办那里,你工作都得保不住!”
贾东旭被师傅的怒火吓得浑身一哆嗦,头埋得更低了,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能任由师傅发泄怒火。
易中海看着他这副窝囊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跺了跺脚:
“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没找好下家之前,绝对不能提离婚的事,你怎么就记不住?秦淮茹要是真走了,这个家谁给你操持?你自己都顾不住自己,离了她,你能撑几天?我看你就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听着易中海愈发激烈的语气,像鞭子似的抽在脸上,
贾东旭的脸色也是红一阵白一阵,一会儿涨成猪肝色,一会儿又褪得惨白。
他心里既有对易中海怒火的畏惧,又有几分不服气的憋屈,还有闯祸后的慌乱,
各种情绪搅在一起,胸口堵得发闷。
但不管心中如何翻涌,他也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
毕竟他心里清楚得很,现在能救他的只有眼前这位师傅,
要是把易中海惹恼了,他这次是真的万劫不复了。
所以只能一直耷拉着脑袋,缩着脖子,像只受惊的鹌鹑,任由易中海训斥。
见到贾东旭这副闷不吭声、死不悔改的模样,易中海眉头皱得更紧了,
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语气也愈发严厉:
“说话!你哑巴了?做错事连句像样的话都不会说吗?”
听到易中海带着威压的声音,贾东旭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肩膀猛地一缩,
随后才颤抖着声音,带着几分辩解的意味说道:
“师傅,我...... 我知道错了。可...... 可如果不是秦淮茹那个娘们顶嘴,跟我对着干,我怎么可能动手打她?后来...... 后来也是被刘海中那个老东西逼得急了,又被大伙儿围着指责,一时脑热才把离婚的事情说出去的......”
见到这时候了,贾东旭还在找借口,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易中海差点气笑了,胸口的怒火 “噌” 地一下又蹿高了三尺。
“秦淮茹顶嘴?”
他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讥讽,
“她顶两句嘴能掉块肉?你忍忍能怎么样?就算是闹起来,你只要死死咬住不提离婚的事情,这事顶多就是你打了媳妇,有我在,你大不了给秦淮茹赔个不是,也就过去了,能闹出现在这个天翻地覆的样子?”
易中海上前一步,指着贾东旭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吼道:
“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没脑子!分不清轻重!被人一激就炸,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现在好了,离婚的话喊得全院都知道了,你让我还怎么帮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