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主任的话,李安国微微点头,神色平静地说道:
“好的,王主任,我一定配合调查,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清楚。”
说罢,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朝着赵红霞等人甩了个眼色,也直接迈步跟在众人身后朝街道办走去。
见到众人离开,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也赶紧苦着脸追了上去,
随着一行人离去,院子里原本紧绷的气氛陡然一松。
围观的邻居们三三两两地散开,却仍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在各个角落此起彼伏。
赵红霞望着李安国远去的背影,眉头紧紧皱起,眼底满是担忧,她拽了拽身旁李耀德的衣袖,声音里带着颤意:
“当家的,安国不会有事吧?”
李耀德望着街道办的方向,眼神沉稳如炬,他轻轻拍了拍赵红霞的手背,语气笃定:
“放心,清者自清,安国做事有分寸,这事儿本就是那几个老东西理亏,他不会有事的。”
话虽这么说,但李耀德心里也暗暗捏着把汗,毕竟王主任说的太严重了,
哪怕李耀德清楚李安国和王主任儿子是很好的同学,王主任不会太针对李安国,但心里也没多少底。
听到李耀德的话,赵红霞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开口问道:
“那咱们这肉还分吗?”
“分,为什么不分,咱们李家说话,一口唾沫一口钉,不过分也要等安国回来再说!”
李耀德眼神中满是坚定。
赵红霞闻言,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地抱着小家伙朝着自家走去。
而这边刚刚站起身没多久的贾东旭,看着易中海以及贾张氏的背影,面色灰暗如死灰。
他的双腿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膝盖处被拖拽时蹭破的伤口渗出丝丝血珠,此刻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周遭邻居离开时投来的或怜悯或鄙夷的目光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在他身上。
“东旭,这该怎么办呀?”
秦淮茹一脸慌张地拉着棒梗,衣服上还沾着方才混乱中蹭到的尘土。
她发梢凌乱地垂在脸颊两侧,眼睛里满是惊恐与无措,指甲几乎要掐进贾东旭的胳膊:
“妈被带走了,一大爷他们也…… 要是街道办真查起来,咱们家……”
棒梗缩在母亲身后,小脸煞白,他盯着地上干涸的血迹,想起王主任铁青的脸色和联防队员冷硬的态度,突然扯着秦淮茹的衣角呜咽起来:
“妈,我怕…… 奶奶还能回来嘛?”
听到二人的话,贾东旭喉咙里发出一声浑浊的低吼,猛地甩开秦淮茹的手。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斑驳的砖墙,震得墙皮簌簌掉落,露出底下暗红的砖面,像极了此刻他眼底翻涌的血色。
“别问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崩溃,额角青筋暴起,
突然,贾东旭猩红的双眼闪过一丝阴鸷,他如饿狼般扑向身前的棒梗,
“都怪你!非要吃肉!”
巴掌如雨点般落在棒梗身上,打得棒梗的棉布褂子扬起阵阵灰尘,
“你要不哭着喊着吃肉,哪会有这么多的事!”
棒梗撕心裂肺的哭嚎响彻院子,秦淮茹尖叫着扑过去阻拦,却被贾东旭一把推开。
她踉跄着摔在碎瓷片上,膝盖顿时渗出鲜血,可她顾不上疼痛,跪着爬过去将儿子死死护在身下。
“东旭!你干什么了!!”
秦淮茹声嘶力竭地哭喊,头发凌乱地糊在脸上,
“我早就说过不让你们不要去招惹人家,你们非要去!”
听到秦淮茹的话,贾东旭却像被抽走了魂魄,突然停下了的手中的动作,瘫坐在地,双手无意识地抓扯着头发。
方才的暴怒瞬间化作冷汗,顺着他蜡黄的脸颊滚滚而落。
他盯着地上母子俩抱作一团的身影,眼神空洞又绝望,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完了…… 全完了……”
周围零星几个没走的邻居窃窃私语,时不时投来探究的目光。
有的轻轻摇头,脸上满是唏嘘,
有的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这场闹剧的结局,
还有的则警惕地看着贾东旭,生怕他突然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一次全院大会,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但关于这场大会的议论远远没有停止。
昏黄的灯光中,各家各户都传出议论之音,
“这次一大爷他们被街道办带走了,怕是要倒大霉咯!”
“可不是嘛,早就看他们几个倚老卖老不顺眼了,这下终于有人治治他们!”
“也不知道安国会咋样,明明他才是受害者……”
“安国也不算受害者吧,毕竟房子是分不成了,而且还得了三百块钱!”
......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当四合院三位大爷垂头丧气地从街道办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
街道办亮起的灯光在路上投下他们佝偻的影子,一个个像是被抽去筋骨的败絮。
作为一大爷,易中海被批得最惨,此刻他的中山装肩头沾着墙灰,白发凌乱地耷拉在额前,一脸的愁苦之色。
“老易,你看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阎埠贵歪戴着眼镜,镜片蒙着层灰扑扑的雾,一脸哀怨地看着易中海,
“这次别说分东西,不仅管事大爷的位置都没了,还要扫一个月大街!”
没错,他们三个管事大爷的位置被撸了,变成了代理,而且还被要求清理街道一个月,
要不是三人不约而同地死咬着说只是借住,这次怕是一个也跑不掉,
阎埠贵刚说罢,刘海中就附和道:
“就是,易中海你可把我们害惨了!本来好好的,跟着你瞎折腾,现在好了,不仅没捞到好处,还把自己搭进去了,王主任那态度,明显是对咱们不满意,以后这代理能不能转正都悬啊!”
听到二人的话,易中海的脸涨得通红,
“哼,老别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当时你们不也都同意了开全院大会,想着能捞点好处吗?怎么现在出了事,就都成我的不是了?”
易中海的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多少也是有些心虚。
阎埠贵闻言,冷笑一声,
“老易,你可别狡辩了,要不是你非要帮着贾张氏那泼妇,要找街道和联防办,咱们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