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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的暮钟敲响,悠长的声音在古老的殿宇间回荡,宣告着一天的课业结束。学子们如同归巢的雀鸟,带着或疲惫或兴奋的神情,从各个讲堂中涌出,三三两两地交谈着散去。

我收拾好简单的书箱,正准备寻个由头,私底下见一见新上任的国子监祭酒北堂弃。

然而,脚步还未迈出号舍,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已悄然出现在我身侧。卫森已经是忠勇侯世子自然不能在出任隐龙卫首领,这一位正是新上任的隐龙卫唐瑞,只见他低声道:“大小姐,浅殇姑娘急信,季老爷回宫了,还……扛了一个女子。”

我心头猛地一跳,立刻展开密信。浅殇的字迹略显急促:“陛下,老爷已归,带回一异族装扮女子,直接闯入太上皇寝殿。属下观之,那女子手段奇特,似正在为太上皇解毒,过程凶险,不敢擅扰。老爷对其态度……颇为异常。请陛下速归。”

父亲回来了!还带回了能解父皇剧毒的人!

巨大的喜悦如同潮水般瞬间冲垮了所有计划。北堂弃可以改日再见,但父皇的生死,就在此刻!我再也顾不上维持“柳梓轩”的从容,对丹青和踏日低喝一声:“回宫!”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冲破渐浓的暮色,驶向皇城。一路上,我心急如焚,既盼着父皇能转危为安,又对父亲带回的那个“异族女子”充满好奇与一丝难以言喻的疑虑。

当马车冲入宫门,我几乎是跳下车,提着碍事的儒生袍角,朝着父皇的寝宫狂奔。丹青和踏日紧随其后,沿途侍卫宫人纷纷惊愕避让。

冲进寝殿时,殿内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混合了浓烈药香与淡淡腥甜的气息。浅殇守在殿门口,脸色依旧苍白(她连日钻研毒经,耗费心力),但眼中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微光,对我轻轻点了点头。

我快步走入内室,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龙榻之上——父皇北堂少彦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眉宇间那层萦绕多日的死灰色已然消退,胸口起伏平稳悠长,显然剧毒已解,正在沉睡恢复。御医站在榻边,仔细地调整着手中的银针。

而在一旁……我的父亲季泽安,那位叱咤风云、潇洒不羁的风云山庄庄主,此刻正端着一杯温度恰好的参茶,微微弓着身,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近乎小心翼翼甚至有点讨好的笑容,递向站在窗边的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女子。她背对着我,身量高挑,穿着一身绝非中原式样的服饰。衣裙色彩斑斓夺目,以靛蓝、朱红、明黄为主,布料看似粗糙却隐隐有光华流动,上面绣满了奇异的花纹与虫鸟图案。她赤着双足,脚踝上套着数个银环,随着她微微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叮当声。一头乌黑的长发并未盘起,而是编成了无数细小的发辫,披散在背后,发间点缀着彩色的羽毛和小巧的骨饰。

仅仅是背影,就充满了野性、神秘与难以言喻的力量感。

似乎察觉到我的到来,那女子倏然转过身。

她的面容并非中原女子的柔美精致,而是带着一种棱角分明的艳丽,肤色是健康的蜜色,一双眼睛尤其引人注目——眼窝深邃,瞳孔颜色比常人略浅,像是琥珀,顾盼之间流光溢彩,仿佛能洞穿人心。她的嘴角突然微微上扬,带着一抹玩世不恭又充满生命力的笑意。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陡然亮了起来,如同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她完全无视了旁边端着茶的季泽安,身形一晃,竟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直接“跳”到了我面前!

“呀!小丫头!”她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惊叹,伸出双手,毫不客气地捧住我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力道之大让我有些不适,但她眼中的惊喜却无比真实,“真的是你!当年那个只剩半口气、小脸皱巴巴的小不点,居然长这么大了!还长得这么水灵!”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弄得有些发懵,强忍着没有后退,心中飞速盘算:异族装扮,能解连浅殇都束手无策的奇毒,对父皇的病情似乎了如指掌,称呼我为“小丫头”且提及“当年”……再加上父亲那反常的态度……

一个名字呼之欲出——落花神女!

“洛水!别吓着孩子!”季泽安终于找到机会插话,连忙放下茶杯上前,语气里带着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洛水?这是她的名字。

师洛水撇撇嘴,终于松开了我的脸,却转而拉起我的手,动作依旧自然亲昵得仿佛我们相识多年。“吓什么吓,我这是喜欢她!”她说着,另一只手却飞快地探入自己腰间一个色彩斑斓的小皮囊中,摸索了一下,然后——掏出了一样东西,直接放在了我的掌心。

触手冰凉、坚硬,还带着细微的蠕动感!

我头皮一麻,下意识就想甩开,但强大的自制力让我硬生生止住了动作,低头看向掌心。

那是一条通体血红的蜈蚣!长约三寸,甲壳晶莹如红玉,百足清晰,正在我掌心微微昂首,两根细长的触须轻轻摆动。它并未攻击,反而显得有些……慵懒?

“别怕别怕,小红很乖的,不咬人。”师洛水笑嘻嘻地解释,仿佛送出的不是一条剧毒蜈蚣,而是一枚漂亮首饰,“这可是我的宝贝,养了快十年了,用了好多珍奇药材喂养。它呀,对世间万毒都敏感得很,只要是毒物,无论无色无味隐藏多深,只要靠近你三尺之内,它就会躁动不安,用触须点你的手心提醒你。送给你啦!你身份特殊,有它在身边,能省好多麻烦!”

可忽视任何毒物的预警宝贝?这礼物的分量和用心,让我心中的惊惧迅速转化为感激与震撼。这份礼,太重了。

“多谢……神女。”我稳了稳心神,小心地托着那条名为“小红”的血玉蜈蚣。它似乎适应了我的体温,慢慢盘踞起来,不再动弹。

“叫什么神女,生分!叫洛水阿姨!”师洛水大手一挥,十分豪爽,随即目光又瞟向一旁略显尴尬的季泽安,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或者……叫娘也行!”

我:“……”

我爹出去一趟,我怎么就多了个娘。

季泽安老脸一红,干咳两声:“洛水!胡说什么!”

师洛水却毫不在意,反而凑近我,挽住我的胳膊,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小嫣儿(她竟然知道我的小名),走走走,我赶了几天的路,又废力气给你爹解毒,饿死了!咱们边吃边说!我跟你说,你爹这个人啊,看着精明,实际上就是个闷葫芦!六年前在湘西救你之后,就跑得没影了,害我找得好苦!这次要不是为了救你父皇,他还躲着我呢!你说,他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她叽叽喳喳,语速极快,热情如火,完全不容人插嘴。我被半拉着走向偏殿早已备好的膳桌,父亲一脸无奈又隐隐带着笑意的跟在后面,浅殇则小心地将沉睡的父皇安置好,也跟了过来。

席间,师洛水一边风卷残云(吃相豪迈却不粗鄙),一边正式自我介绍。她果然是这一代落花神女的继承者,名唤师洛水。师洛水咽下一口菜,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小嫣儿,你看,我救了你父皇,等于救了你的至亲对吧?我还送了小红保护你。我对你们家,是不是有大恩?”

我点点头,这恩情确实天高地厚。

“那你看,”她图穷匕见,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我跟你爹,男未婚女未嫁(神女一族不忌婚嫁,但多族内通婚),我对他一心一意,找他找了六年,武功医术蛊术都不差,长得也还行吧?是不是……特别般配?”

她凑得更近,压低声音,却足以让全桌人都听到:“好嫣儿,你就帮帮阿姨,劝劝你那个死心眼的爹,早点从了我吧!我保证以后对你就像对亲闺女一样!你们皇室那些麻烦事,需要打架下毒解蛊的,我全包了!怎么样?把我娶……啊不,把你爹嫁给我,稳赚不赔啊!”

“噗——”正在喝汤的我差点呛到。

季泽安以手扶额,耳根通红。

丹青和踏日努力憋着笑,肩膀抖动。

我看着眼前这位热情奔放、强大神秘、又带着几分孩子气直率的落花神女,再看看我那向来运筹帷幄、此刻却束手无策、只能尴尬望天的父亲……

心中那根因为国事、世家、父皇病情而一直紧绷的弦,忽然间松了不少。

“我爹……有心上人。”我放下手中的汤碗,抬眼看向师洛水,声音平静地陈述这个事实。

师洛水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眨了眨,非但没有失望,反而露出一抹“我早就知道”的了然笑意,她甚至大方地挥了挥手:“知道知道,你娘嘛,陆染溪对不对?我不介意!”她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中原不是可以三妻四妾吗?我做大的,或者做小的,都行!实在不行,咱们仨一起过,我跟你娘肯定也能处得来!”

“嘶……”旁边的浅殇倒吸一口凉气。丹青和踏月更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口出惊人之语的落花神女。

这女子……好生大胆!好生……直接!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但不知为何,看着她那双清澈透亮、毫无阴霾算计的眼睛,听着她这近乎“蛮不讲理”却又透着无比坦率真诚的话语,我心中非但没有反感,反而升起一股奇异的欣赏和……喜欢。在这充满算计与压抑的宫廷里,这份纯粹炽热的情感,像一道毫无预兆的阳光,刺破阴云。

“你为什么……一定要非我爹不可?”我看着她,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也带着一丝替父亲解围的意味,“就像你说的,他就是个榆木疙瘩,不解风情,除了会赚点钱,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陆忆昔,啊呸,不对,陆霏嫣!”季泽安终于忍不住了,又好气又好笑地抬手,在我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记,“没良心的小丫头!你是忘了当年是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了是吧?现在学会埋汰你爹了?”

他故作凶恶,眼底却是藏不住的宠溺和连日奔波的疲惫。烛光下,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角的细纹,还有那被西南烈日晒得黝黑粗糙了不少的皮肤,下巴上甚至还有未及清理的胡茬。为了寻找解药,为了及时赶回,他一定吃了很多苦,马不停蹄,风餐露宿。

看着他这副模样,听着他熟悉的、带着调侃却满含关怀的责备,这些日子以来强压在心底的所有恐惧、无助、委屈、还有那根紧绷到极致的弦……在这一瞬间,骤然崩断。

伪装出的坚强外壳片片剥落。

“爹……”我看着他,鼻尖一酸,视线瞬间被汹涌而出的泪水模糊。我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不管不顾地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抓住他有些风尘仆仆的衣襟,将脸埋在他胸前,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于崩溃决堤。

“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才回来啊!”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断断续续,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我怕死了……我真的怕死了……我怕你路上出意外,怕你找不到解药,怕你赶不及……父皇他……他差点就……”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将这些日子的恐惧倾泻而出。

“朝堂上那些事,那些大臣,那些世家……他们说话都拐着弯,每一句我都得想好久……我一个人,真的好累,头好大……” 我像个真正的、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语无伦次地诉说着,“其他几个国家,蜀国,沙国……他们都联合起来欺负我,给我递国书,不怀好意……爹,我好怕……我不想做什么女帝了,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们回风云山庄好不好?就像小时候那样……呜呜呜……”

我哭得撕心裂肺,眼泪和鼻涕糊了他胸前一片。这一刻,我不是什么杀伐果决的女帝,不是需要权衡利弊的君主,我只是一个在父亲面前崩溃大哭、渴望庇护和安慰的、只有六岁的小女孩。

季泽安被我突如其来的爆发和这汹涌的眼泪弄得手足无措。他僵硬地站在那里,双手尴尬地举在半空,抱也不是,放也不是,脸上写满了心疼、无奈和深深的内疚。他大概从未见过我哭得如此凄惨,如此脆弱。最终,所有复杂的情绪,只化作一声沉沉的、饱含了无尽怜惜与歉疚的叹息。

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放下手臂,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琉璃,最终轻轻地、带着无限安抚意味地,落在了我因为哭泣而剧烈颤抖的背上,一下,又一下,笨拙却又无比温暖地拍着。

“好了,好了……爹回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他低声哄着,声音有些干涩,却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爹在呢,爹哪儿也不去了。谁欺负你,爹帮你揍他。不怕,啊?”

桌上其他人,都静默无声。

浅殇默默别开了脸,眼中亦有水光。丹青和沧月早已红了眼眶,悄悄抹泪。

而师洛水,她收起了所有的玩笑和不正经,静静地看着抱在一起的我们父女。她那总是带着笑意的琥珀色眼眸里,此刻盛满了清晰的心疼,不是对我的,更多的是对季泽安,以及对我们这对相依为命、此刻却因重担而崩溃的父女。她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自己的酒碗,默默地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眼神变得沉静而深邃。

“别哭,别哭,我的小宝贝儿!”师洛水被我这惊天动地的哭声弄得也有些手足无措,她连忙凑过来,手忙脚乱地想帮我擦眼泪,又觉得不合适,最后只能轻轻拍着我的背,声音放得又软又柔,“哎呀,不哭不哭啊,娘……啊不是,阿姨帮你!多大点事儿!”

她试图用夸张的语气驱散悲伤:“不就是什么药人嘛!听着唬人,其实在我们那儿,那就是最低级的傀儡术,用药物和蛊虫强行驱动身体,失了神智,比牵线木偶还不如!简单得很!”她拍着胸脯,豪气干云,“丫头,你放心!老娘我这就去,踏平那什么狗屁药王谷!把里面那些不人不鬼的东西全拆了,把你娘完完整整给你带回来!”

我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透过模糊的水光看向她。她的表情认真而急切,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包在我身上”的笃定。

“不过呢,丫头……”她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近乎讨好的笑容,蹲下身,平视着我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阿姨要是帮你把你娘救回来……你能不能……答应阿姨一件事?”

我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问:“什么事?”

师洛水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就是……就是……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你爹,让他……嫁给我?”她说完,似乎自己也觉得这要求有点“离经叛道”,白皙的脸颊罕见地浮起两朵红云,但还是眼巴巴地看着我,充满期待。

我有些茫然,暂时止住了哭泣,不解地问:“洛水姨,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爹不可呢?他……其实脾气挺倔的,有时候还很无趣。”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师洛水见我肯搭话,立刻来了精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些彩色的发辫随之晃动,“你是不知道我们那边山里的男人……啧,一个个黑不溜秋的,像从炭堆里扒拉出来的!整天就知道打猎打架,糙得很!哪有你爹这样的?”

她看向一旁依旧拍着我背、神色复杂的季泽安,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欣赏一块绝世美玉:“你看你爹,多白净,多俊朗!眉眼好看,身形也好看,说话也好听,还会赚钱,懂得多,心肠也好……简直哪儿哪儿都好!我找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比他更合我心意的!”

她又摸摸自己的脸,语气带着点小骄傲:“我也不丑啊,是吧?武功也还过得去,会治病会养蛊。我就想着……要是能跟你爹在一起,以后生的娃娃,肯定像你一样,又白净又可爱,聪明伶俐!多好啊!”

这理由……简单、直接、粗暴,却又出奇地……真诚。

我看着她那双写满了“我就是看上你爹皮相好想生漂亮娃娃”的坦率眼睛,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好吧。

我服了。

这位落花神女的脑回路和行事风格,果然与众不同。但这份不同里透出的那份毫不掩饰的喜欢和近乎天真的直率,却奇异地,让人讨厌不起来。

我从季泽安温暖却满是心疼的怀抱里轻轻挣脱出来,挂着未干的泪痕,却又毫不犹豫地转身,一头扎进了师洛水带着异域香气的柔软怀抱。

“洛水姨……”我把脸埋在她色彩斑斓的衣襟里,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却清晰地说,“你真好。”

师洛水显然没料到我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身体微微僵了一下,随即那双总是充满活力的琥珀色眼眸软了下来,手臂有些笨拙却更紧地环住了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我稍稍退开一点,仰起脸看着她,认真地说:“但是,我爹的事……我真的做不了主。他自己的心意,得他自己说了算。”

师洛水眼中的光芒黯了一下,但随即又亮起期待,她似乎从不轻易放弃。

我看着她,忽然踮起脚尖,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气音,飞快地、带着一丝小狡猾地说道:“不过……洛水姨,我可以……悄悄教你,怎么‘拿下’我爹。”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我的声音虽轻,内容却让师洛水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飞起一抹更浓的红霞,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却骤然迸发出璀璨如星辰的光芒,混合着惊喜、好奇和跃跃欲试。

“陆霏嫣!”一旁的季泽安虽然没听清具体内容,但看我那副古灵精怪附耳私语的模样,再结合师洛水瞬间爆红的脸和亮得吓人的眼神,哪里还猜不到自家闺女没出什么“好主意”?他顿时老脸一红,又气又急又有些窘迫,低声斥道:“你这丫头,跟你洛水姨胡说什么呢!”

我缩回师洛水怀里,只露出半张脸,对着季泽安做了个小小的鬼脸,眼中还带着未散的泪光,嘴角却已悄悄弯起了一个狡黠的弧度。

师洛水则把我护得更紧了些,抬头迎向季泽安“责备”的目光,理直气壮地回瞪过去,仿佛在说:你闺女跟我好,你管不着!

方才那沉重悲伤的气氛,在这一抱、一耳语、一瞪眼之间,悄然融化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泪后轻松与淡淡温馨的……家庭闹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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