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晨风呜呜吹过,带起了陈式一片衣角。
灵霄山某处山间,陈式正在按照往常规定的训练计划,认真的演练着剑招。
两柄动力飞剑在他的头顶盘旋着,时不时来回穿梭,随着青阳剑的剑锋如鱼儿般在空中游动。
慢速但坚定的剑锋缓缓在周身滑动,与周围吹动的晨风一起,完美融合在着山间绝景中,一股柔和的气息蔓延开来,逐渐覆盖了周围……
长剑横放在眉间,右手掐着剑诀缓缓推剑,一切仿佛都如此平滑,平滑地仿佛整片空间都在凝固。
翠绿的树叶缓缓飘落,在陈式的耳边滑翔,只见陈式眼神微微闪动,陈式的动作变了……
刚刚才举起的长剑瞬间幻灭,不可思议的,双手握持的长剑稳稳当当地放在臂弯,闪耀着寒光的剑尖斜指苍天……
树叶碎了,从不知何时起,树叶自己就变成两半了,快的好像连树叶自身都忘记了什么时候被切成两半的。
陈式的身体微微转动,但周身除了不断闪动的细小剑光,他的身体几乎没有任何动作,一片,两片,三片……
周围落下的树叶在剑光中一个个被斩成两半,给人的感觉却仿佛只是被微风吹落……
极度潇洒地挥动,动作虽然不快,但就是给人一种行云流水,但不知何时会露出杀机的感觉。
最后飞剑入鞘,明明看着沉重的青阳剑也仿佛落叶一般插入地面,陈式转过头来,脸上的笑容是那样亲和。
“慧慧躲在那里干什么,我都等你半天了。”
长宁侯府的大小姐陈熙已经六岁了。
虽然仍旧是个粉雕玉琢般的女童,但却像她兄长一般,过早的展露出一种成熟,这让他明明稚嫩的小脸显露出一股英气。
“哥哥你什么时候把这个切树叶的剑法教我。”
“我的剑法都是你宁姐姐教的,等你再大几岁,找她教吧。”
陈式挠了挠后脑勺,不着痕迹地将青阳剑变作一缕微光,飞回左手中。
小嘴撇了撇,慧慧口中不知在咕哝什么,随后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拉起陈式的手。
“哥哥快走,今天爹爹和娘要回来。”
“慢点慢点,陈式乐不可支的被慧慧拉着手,快步走在山间的小路上。”
……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陈式的脸上,让他的思绪不经意间回到了两年前。
陈式在凌阳的照顾下,足足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年,方才被允许下地行走。
实际上在洞天诀的作用下,第三个月陈式的身体就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但被凌阳以观察伤情为由,强制性地继续观察了半年。
后来出院之后,陈式又被李清悦勒令休息,不准与人动手,不准剧烈运动,只能简单做一些康复训练。
无奈之下,陈式也就只有在灵霄山过些清闲日子。
而陈元直两夫妇在安排好一切之后,便乘坐长宁号离开了灵霄山,只留下陈式与慧慧住在灵霄山,当然还有静雨。
“我和你爹事务繁忙,不可能一直留在灵霄山,等生死劫有消息了,就回来带你去。”
“忙,都忙点好啊。”
看着眼前盯着自己的慧慧,陈式发出一声长叹。
至于陈月峰,早在陈式还在病床上躺着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了医院。
后来听说他亲自前往军械司,当着所有人的面向范中流道歉,并且为其父母重新立了一块墓碑。
此举在灵霄山弟子中引起了一场轰动。
陈家弟子向外姓弟子低头道歉,还是在所有人面前,甚至还是陈家弟子中的嫡系,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做完这些,陈月峰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灵霄山,再也没有消息传回来。
而范中流范中雨两兄妹,范中流最终离开了灵霄山,但却进入了长宁号,成为了AtK小队的整备机师。
妹妹范中雨则在权衡之下选择暂时留在了灵霄山,成为了灵霄山在逸剑阁的办事处负责人。
不过范中雨虽然名义上归属于灵霄山,但实际上却只听命于长宁侯府。
“等生死劫结束之后,我就回长宁号上去。”
范中雨这样说道,不过她心中到底是想为灵霄山最后做一点事情,还是为了帮陈式,这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当然这两年间不止发生这点事情,等到范中流离开灵霄山之后,一场自上而下的改革终于轰轰烈烈的进行起来。
最开始是针对西河军械司司长陈光,有人对其发起了数项指控,并提交了许多证据,包括渎职,贪污,滥用职权等多项罪名。
铁证如山,陈光并没有做过多辩解,最终除了被解除职务之外,还将面临罚金以及近百年年的牢狱之灾。
军械司司长的下台让整个灵霄山人心惶惶,但这却只是开始。
很快,灵霄山内部开始了对许多内部人员的清算,牵扯到的陈家弟子,外姓弟子多达数千,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罚。
其中话题度最高的莫过于陈阳长老的隐退。
原本对灵霄山内部的清算就是陈阳长老率先发起的。
在这过程中,陈阳长老更是亲自带着执法队抓人,铁腕手段下,几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狡辩。
当一切都结束之后,陈阳长老更是在军区大会中,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辞去西河军区司令的职务,并且再不过问任何有关西河军区的事务。
在其他人对其进行劝阻的时候,直接表示自己已经向皇帝递交辞呈,此事已成定局。
经过此事,灵霄山内部成员大幅度变动,许多外姓弟子进入了领导层,灵霄山终于不再是陈家弟子的一言堂。
而这件事的最大功臣——陈式,则渐渐在灵霄山弟子中形成了巨大的威望,特别是在外姓弟子中。
俨然已经有了灵霄山新一代弟子中的领袖的味道,但陈式相信这其中肯定有人在推波助澜,并且他非常肯定是那几位长辈干的好事。
不过他又能说什么呢?自己既然做了这件事,在弟子中形成声望是肯定的结果。
换句话来说,当初自己决定当这个出头鸟的时候,这样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既然结果已经注定,何不大大方方的接受他呢?作为长宁侯府的大公子,这样的事情他今后将会经历很多次。
这既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