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渊提着牛皮纸袋走进金殿时,天刚亮。
朝堂上已经站满了人,刑部尚书站在最前头,脸色铁青。
“赵承渊!”他一见人就吼,“奉旨会审,你可知罪?”
赵承渊没理他,径直走到案台前,把袋子放下。
啪的一声,袋子拍在桌上,震得砚台跳了一下。
“我来答辩。”他说,“不是认罪。”
大理寺卿冷笑:“笔迹鉴定书都出来了,你还敢狡辩?科举舞弊,欺君罔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都察院御史立刻接话:“三年前的墨水写十年前的字,你说这怎么解释?是不是想用妖术糊弄陛下?”
赵承渊抬头看了眼龙椅上的皇帝。
皇帝没说话,只是轻轻抬了下手。
他知道,戏开场了。
赵承渊打开系统界面,指尖一点,三维光影瞬间投射在大殿中央。
一幅放大的小抄浮现出来,笔画一根根亮起,像活了一样开始书写。
“你们说这是我的字。”他声音不大,“那我现场给你们写一遍。”
光影中的笔迹开始动,起笔顿挫、转折生硬,最后一笔明显拖慢了半拍。
全场安静下来。
“我写字习惯右手发力,这个人是左手执笔。”赵承渊指着轨迹图,“而且你看收锋角度,偏了七度。我十年前写的真迹在这——”
他又调出一份卷宗扫描件,两相对比,差别一目了然。
“还有这个墨。”他切换画面,“成分是青矾混松烟,王家秘方,三年前方研制成功。我考乡试那年,这东西连配方都没有。”
刑部尚书猛地抬头:“胡说!江南搜出来的物证,怎会是假?”
“哦?”赵承渊笑了,“那你告诉我,苏绣坊什么时候开始给王家供货的?”
他调出一张账册截图:“订单记录,三年前五月十七日。而这块绸布的经纬密度,高于同期民间标准百分之十二。这不是普通小抄,是专门定制的陷害工具。”
满殿哗然。
赵承渊转头看向刑部尚书:“顺便问一句,您昨天下午收到的那张银票,面额是多少?”
尚书脸色骤变。
“三万两白银,苏州钱庄开出的。”赵承渊从袋子里抽出一张纸,“汇票编号尾数是‘庚七九’,和您袖口里藏着的那一角,完全一致。”
他话音刚落,尚书下意识摸了下袖子。
这一动,等于认了。
“你血口喷人!”尚书怒吼,“来人!拿下此獠,竟敢污蔑朝廷重臣!”
两名侍卫冲上来。
赵承渊不动,只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块玉片。
“授权启用帝王心术模块。”他低声说。
下一秒,一张热力图在空中展开,标注着刑部近三年所有异常收支。
红点密集集中在最近一个月,金额与王党余孽转移资金完全吻合。
“陛下。”赵承渊朗声道,“若户部查账发现一分出入,我愿当场自缚请死!”
皇帝沉默片刻,挥手示意太监去调账。
一刻钟后,老太监捧着册子回来,跪地禀报:“经查,刑部库银缺失三万两千七百两,与图中标注时间、数额完全一致。”
尚书双腿一软,差点跪倒。
他突然发疯似的冲向蟠龙柱,嘴里喊着“臣以死明志”,脑袋就要撞上去——
黑影一闪。
冷霜月从殿梁跃下,双刀交叉架住他脖子两侧,刀刃贴着皮肤停下。
“命可以留着。”她冷冷道,“等流放路上慢慢走。”
尚书瘫在地上,脸色灰白。
皇帝终于开口:“赵卿。”
“臣在。”
“伪证之事,查实了吗?”
“查实了。”
“构陷忠良者,如何处置?”
“依律流放三千里,永不录用。”
皇帝点头:“准。刑部尚书革职查办,即刻押送北境。”
说完,他看向赵承渊:“你呢?有没有事?”
“有。”
“讲。”
“我想知道,是谁批准从江南调这份‘证据’进京的?”
皇帝眯了下眼,没回答。
但所有人都听懂了。
这事,有人想压。
赵承渊也不追问,只低头行礼:“谢陛下明察。臣所求,唯清白二字。”
他说完转身就走,没看任何人一眼。
出了宫门,天光微亮。
他站在台阶上深吸一口气,把玉片密钥装进信匣,交给等在门口的阿福。
“送去冷霜月那儿。”
“大人不去亲自交?”
“她不喜欢当面接东西。”赵承渊笑了笑,“再说,我现在得回家。”
阿福点点头,骑马走了。
赵承渊步行往回走。
街上已经开始热闹,早点摊冒着热气,小孩追着狗跑。
他路过一家药铺,想起柳明瑛还在家里等着。
她最近总犯困,爱吃酸的,夜里会醒来喝水。
他摸了摸腰间的蹀躞带,那里缝着一块旧布条,是她早年给他补衣服时剪下来的。
走到巷口,他看见自家门廊下放着两个东西。
一把双刀,还有一只木偶娃娃。
他知道是谁留的。
推门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
书房灯亮着。
他走过去坐下,把牛皮纸袋放在桌上。
卷宗还在,一页不少。
窗外晨光一点点照进来。
桌面上的系统界面忽然闪了一下。
一行提示浮现在空中:
【新权限解锁:边关军情实时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