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哨声尖锐地响起，像是一把刀划破了紧绷的神经。
秦渊的双腿如同装了火箭推进器，在朗利刚刚踮起脚尖的时候，就已经弹射到了最高点。
“啪！”
一声脆响。
秦渊毫无悬念地将球拨给了范埃克塞尔。
湖人队拿到了总决赛的第一波球权。
范埃克塞尔运球过半场。
然而，还没等他站稳脚跟，一道红色的身影就逼了上来。
罗恩·哈珀。
这个曾经的飞人，如今公牛队的外线大闸，利用他那高大的身材，像一堵墙一样挡在了范埃克塞尔的面前。
长臂不断干扰，身体不断施压。
范埃克塞尔瞬间感觉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压力。
他甚至找不到传球的路线！
“这里！”
科比在右侧疯狂地要位。
范埃克塞尔勉强将球传了过去。
球在空中飞行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科比接到了球。
但他面前站着的，是斯科蒂·皮蓬。
被称为“蝙蝠侠”的男人。
联盟历史上最恐怖的外线防守者之一。
科比看着皮蓬，眼中燃烧着挑战的火焰。
那是他一直以来想要超越的目标之一。
他做了一个标志性的三威胁动作，试图晃动皮蓬的重心。
但皮蓬就像是一尊雕塑，纹丝不动。
他的那双长臂张开，像是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科比所有的进攻路线全部封死。
科比急了。
他选择强行向右侧突破。
第一步很快！
但皮蓬的滑步更快！
他像是一道红色的闪电，瞬间卡住了科比的身位。
胸膛硬生生地顶住了科比的肩膀。
科比只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块铁板，运球的节奏瞬间被打乱。
就在这一刹那。
皮蓬那双如同鬼魅般的大手，像毒蛇出洞一样探了出来。
精准！
致命！
“啪！”
球被切掉了！
抢断！
皮蓬断球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球甩向了前场。
那里。
一道红色的23号身影，正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
迈克尔·乔丹。
他接球，运球一步，踏进罚球线内。
起飞。
滑翔。
他的舌头伸了出来，身体在空中舒展成一个完美的“飞人”标志。
“轰！”
单手劈扣！
哪怕是看了无数遍，当亲眼目睹这一幕时，那种视觉冲击力依然让人头皮发麻。
2:0。
公牛队先声夺人。
联合中心球馆的欢呼声再次爆炸。
湖人队进攻。
秦渊在低位要球。
他要稳住局势。
但这一次，他感觉到了不一样。
丹尼斯·罗德曼。
这个身高只有2米01的大前锋，像是一块牛皮糖一样贴在他的身后。
他的下盘力量稳得惊人。
而且。
他的手，他的肘，他的膝盖，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篮球规则的底线。
他在掐秦渊的腰。
他在顶秦渊的腿弯。
他在秦渊耳边喷着带有口臭的垃圾话。
“来啊，软蛋！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你会哭着找妈妈的！”
公牛队的防守阵型瞬间收缩。
哈珀和皮蓬随时准备包夹。
秦渊接球都很困难。
外线的范埃克塞尔犹豫了一下，不敢传进去，只能把球再给回科比。
科比再次面对皮蓬。
这一次，他被逼到了底角的死胡同。
皮蓬的长臂在他眼前挥舞，遮天蔽日。
科比被迫停球。
没有出球路线。
没有投篮空间。
“滴——！”
24秒违例的蜂鸣声响起。
那是对湖人队进攻最大的嘲讽。
场边。
“禅师”菲尔·杰克逊稳稳地坐在那里，甚至连战术板都没拿。
他只是微笑着看着场上。
公牛队开始进攻。
他们没有叫复杂的战术。
就是简单的三角进攻。
球在朗利、皮蓬、乔丹手中快速流转。
没有多余的运球。
每一次传球都恰到好处地调动着湖人队的防守重心。
湖人队的年轻球员们像是一群没头苍蝇，被耍得团团转。
球最后传到了底角的史蒂夫·科尔手中。
大空位。
科尔调整了一下呼吸，从容出手。
“唰！”
三分命中！
5:0。
接下来的几分钟，对于湖人队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乔丹在中距离背打科比。
连续的晃肩。
翻身。
后仰。
跳投。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教科书一样标准。
科比封到了脸上，但球还是空心入网。
罗德曼在篮下疯狂地拼抢前场篮板，哪怕是秦渊，在被朗利卡住的情况下，也被罗德曼偷走了一个篮板。
罗德曼抢到篮板后，并不急着进攻，而是把球传给外线。
重新组织。
这是在杀人诛心。
消耗你的体力。
摧毁你的意志。
第一节进行了五分钟。
比分牌上那刺眼的数字让人绝望。
12:2。
湖人队仅仅靠秦渊的一次罚球拿到了两分。
其他人。
全部哑火。
范埃克塞尔眼神发直，传球畏手畏脚。
科比脸色铁青，被皮蓬防得心态失衡。
埃迪·琼斯甚至连球都不敢拿。
他们在颤抖。
他们在恐惧。
这支公牛队，用那令人窒息的防守体系，和如水银泻地般的进攻配合，给这群年轻人上了生动的一课。
这就是王朝。
这就是总决赛。
场边的德尔·哈里斯教练急得满头大汗。
他在场边大声地吼叫着战术。
“跑起来！挡拆！把球给内线！”
但他的声音，就像是一滴水落入了大海，完全被现场两万多人的声浪所淹没。
没有人听得见他在说什么。
秦渊站在罚球线上，看着身边眼神游离的队友。
他知道。
大家已经被打蒙了。
这种心理上的崩溃，比技术上的差距更可怕。
如果再这样下去，第一节比赛就会变成垃圾时间。
战术？
在这种高压防守下，复杂的战术就是找死。
配合？
队友连球都拿不稳，还谈什么配合。
“嘟——！”
公牛队再次得分。
乔丹助攻皮蓬空切上篮。
14:2。
哈里斯不得不叫了暂停。
湖人队的球员们垂头丧气地走下场。
没有交流。
没有击掌。
只有死一般的沉默。
罗德曼在路过秦渊身边时，故意撞了他一下，然后夸张地大笑着走开。
“哈哈哈！这就是西部冠军？简直就是一坨狗屎！”
秦渊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头，看着罗德曼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他的眼神里。
那股一直压抑着的，如同岩浆般滚烫的怒火，终于开始沸腾。
他走回替补席。
工作人员递过来一瓶水。
秦渊没有接。
他一把推开了水瓶。
冰冷的目光穿过人群，死死地钉在了还在喋喋不休的罗德曼身上。
那种眼神。
不再是一个篮球运动员的眼神。
而是一头被激怒的，准备撕碎一切阻碍的野兽。
既然战术已死。
既然配合无用。
那就用最原始、最野蛮、最暴力的方式。
打破这该死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