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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霍普村笼罩在一片异样的宁静中,只有巡逻猎人的火把在黑暗中划出移动的光弧。西边新完工的防御工事在月光下显露出粗犷的轮廓,比以往任何栅栏都显得坚固,这是长老带领村民在恐惧中筑起的脆弱壁垒。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说那个外来人是不是已经被森林里的野兽吃掉了……”

村口了望塔上,一个年轻猎人压低声音,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远处那片黑暗隆咚、如同匍匐巨兽般的瓦罗森林。

他身旁的老猎人啐了一口,声音沙哑:

“估计已经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没人敢在夜晚深入那片土地,它吞噬了太多生命,也滋生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恐怖。

几个时辰前,长老们已回去休息,将守夜的责任交给了猎人们。村中的灯火零星,大部分村民已在不安中睡去。

而在村庄边缘,吉姆猎人家那间临时清理出来、平日堆放柴火的杂物房里,沉重的呼吸声打破了寂静。乌尔里克,那名被农博特拼死带出战场、留在此地接受治疗的恸哭者星际战士,终于从漫长的昏迷中悠悠转醒。

剧痛如同潮水般席卷着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失去了动力甲的辅助诊断和自我调节功能,他只能凭借模糊的感官去判断伤势——肋骨可能断裂了几根,内脏受到震荡,多处肌肉撕裂,左臂几乎抬不起来。这种无法量化的痛苦,对他而言既陌生又难以忍受。

木门被轻轻推开,吉姆的妻子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和几块粗麦饼走了进来。看到睁着眼睛试图移动的乌尔里克,她脸上露出些许宽慰,轻声问道: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特别不舒服吗?”

乌尔里克摇了摇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女人将食物放在他手边,看着他艰难地坐起,然后默默退了出去。

食物散发着质朴的香气。乌尔里克拿起一块麦饼,犹豫了一下,咬了一口。粗糙的口感,却带着谷物最原始的芬芳。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正常进食是什么时候了。

在战团里,大部分时间依靠的是机械神教特制的高效能营养剂——那些粘稠的,味道单一的糊状物能提供一个月所需的能量,却与“美味”毫不相干。显然,从航行到坠落颗星球间的几个月里,他连这种营养剂也未能补充,身体的虚弱,部分正源于此。

没过多久,吉姆跟着妻子匆匆走了进来。老猎人身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他简要地向乌尔里克说明了情况:他们如何从天而降,农博特(他称之为0214)如何带着他来到村子,又如何为了换取他的治疗机会,答应了长老们的要求,孤身进入了那片禁忌的瓦罗森林。

“已经大半天了,天……都快亮了。”

吉姆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乌尔里克沉默地听着,心中的沉闷感几乎要将他压垮。如今的他,剥离了神圣的动力甲,卸下了爆弹枪,不过是一个力气比常人大些的伤患,与这些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猎人已无本质区别。

农博特,那个编号0214的克里格士兵,生死未卜,而他却只能无力地躺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愤懑与惭愧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

被帝国通缉,给战团蒙上无法洗刷的污点,如今更是连累他人……连死亡在此刻都成了一种奢望。

他攥紧拳头,额头的青筋因极度用力而暴起,那张原本因恸哭者基因种子而显得温和俊俏的脸庞,此刻因痛苦和自责而扭曲得近乎狰狞。

吉姆的妻子默默地看着他,听着他与自己丈夫的交谈。她没有从这名传说中的“天使”身上感受到丝毫傲慢,也没有看到传闻中毁天灭地的恐怖。

在她眼中,这只是一个被困在伤病和自责中的,无助而愤怒的年轻人,一个……孩子。她一边轻声安慰着,一边收拾起空了的碗盘,柔声道:

“你吃得很干净,看来是饿坏了。我待会儿再去多煮点粥,你要多吃点,要吃饱才行。”

乌尔里克从喉咙里闷闷地挤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谢谢”。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吉姆神色一凛,对乌尔里克说了声“我出去看看”,便抓起靠在墙边的猎叉快步走了出去。乌尔里克的心也提了起来,他强忍着剧痛试图撑起身体,期盼着是农博特回来了。但这间临时安置他的柴房低矮狭窄,他的庞大身躯甚至无法完全站直。

希望很快落空。吉姆不久后返回,手臂上添了几道新鲜的爪痕,好在并不深。

“林子边跑来几头被惊扰的野兽,已经赶跑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似乎这只是夜晚巡逻的小插曲。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吉姆一方面是担心乌尔里克刚醒,需要人照应,妻子忙不过来;另一方面,他也难以抑制对这“天外来客”的好奇,想从他口中打听星辰之外的故事。

约莫半个标准时过去,外面的骚动再次响起,这次更加嘈杂,夹杂着惊呼和哭喊。

吉姆侧耳听了听,看向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乌尔里克,尽管自己心中也没底,但还是安慰道:

“这次……可能真是你那个小兄弟回来了。”

他的话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没过多久,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人群的骚动靠近。柴房的门被推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迎着光。

是农博特。

他回来了,以一种令人心悸的方式。浑身浴血,凝固的暗红和新鲜的猩红浸透了他破旧的军服,有些是他的,有些显然不是。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深入骨髓的疲惫和虚无的平静。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横抱着的,一具瘦小的早已僵硬的孩童尸骸。

聚集过来的村民中爆发出压抑的惊呼和倒吸凉气的声音。突然,一个面容憔悴,双眼红肿的女人发疯似的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她看着农博特怀中的孩子,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几乎站立不稳。一名巡逻归来的猎人默默脱离队伍,快步上前,紧紧搂住了女人——他应该是孩子的父亲。他没有哭喊,只是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具小小的尸体,脸上是麻木的,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灵魂的平静。

农博特小心翼翼地将孩子的尸体放在地上,仿佛怕惊扰了他早已逝去的安眠。他直起身,目光扫过那对悲痛欲绝的父母,嘴唇翕动了一下,一句低沉的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抱歉,找到的时候……已经变成这样了。”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微微一怔。为什么要说抱歉?并非他的过错,他甚至不认识这个孩子。但话语已无法收回。

那浓得化不开的丧子之痛,他无法真正理解,那是属于常人的,炽热而纯粹的情感。然而,在他胸腔左侧,那个本应冰冷空洞的位置,却传来一阵清晰的如同琉璃碎裂般的痛楚。

他不再去看那令人心碎的一幕,转而将目光投向吉姆家那低矮的柴房。

他现在唯一期待的,是确认他的兄弟,乌尔里克,是否安然无恙。

农博特穿过沉默的人群,无视了身后那对父母压抑的啜泣和村民们复杂的目光,径直走向那间低矮的柴房。他走进昏暗的室内,目光第一时间便锁定了那个靠坐在草席上的庞大身影。

乌尔里克也正看着他,那双属于星际战士的锐利眼眸在昏暗中清晰可见,里面交织着担忧询问,以及一丝未能及时援手的愧疚。

四目相对。

农博特抬手,解开了头盔的锁扣,将其摘下。露出的面容冷峻而沧桑,深刻的纹路里似乎嵌入了瓦罗森林的污秽与血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一种近乎耗尽的麻木,仿佛所有情感都在那无尽的幻境循环与血腥厮杀中被磨蚀殆尽。

“真高兴你还活着,兄弟。”

他开口说道,声音低沉沙哑,语气平直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嘴里说着高兴,但那麻木的面容和空洞的眼神,却让这句话显得格外沉重。

他走到乌尔里克身边,几乎是脱力般地靠坐在对面的柴堆旁,无视了自己满身的血污和伤口。他现在顾不得外面的吵闹,也暂时将村民的悲恸隔绝在外,他需要将信息传递出去,这是比个人情绪更重要的事。

“森林里……不只有野兽。”

农博特开始讲述,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他描述了那片扭曲的林地,那些悬挂的充满亵渎意味的兽首,以及最关键的——那能够编织幻境,直击内心弱点的色孽恶魔。

他没有过多描述幻境中的具体细节,那无尽的战争循环,布里福的花海,安娜贤者的叮嘱,以及奈拉菲最终的牺牲……这些都被他压缩成了简练而关键的信息。他提到了自戮是打破初期幻境的手段,提到了灵族魂石的关键作用,以及最后那道以灵魂湮灭为代价换来的,保护他意识不再受侵的精神壁垒。

乌尔里克沉默地听着,尽管失去了动力甲的辅助计算单元,但他身为星际战士被强化过的大脑仍在飞速处理着这些信息。亚空间实体、幻境蛊惑、灵族巫术……这些远超寻常星球土着理解范畴的概念,被他迅速吸收、分析,并整合进当前的局势判断中。

农博特最后总结道,语气冰冷的确认:

“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擅长玩弄人心,汲取痛苦的恶魔。野兽和变异体或许只是它的爪牙,真正的威胁,来自于它所能播撒的绝望与疯狂。”

柴房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外面的骚动似乎渐渐平息,但一种更为沉重的压力笼罩在两个战士心头。他们不仅要面对肉体上的创伤和环境的威胁,如今,还要警惕那无形无质却能直摧意志的邪魔低语。

乌尔里克深吸了一口气,牵动了胸口的伤势,让他眉头微蹙,但他的眼神已经重新变得锐利和坚定。他看向农博特,缓缓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完全理解。

新的,更为严峻的问题已经摆在面前,而战斗,远未结束。

“一个汲取痛苦的恶魔……”

乌尔里克低声重复着,他的声音在狭小的柴房里显得格外沉重。他那双经过基因强化的眼睛,此刻不仅映照着农博特疲惫的身影,更仿佛穿透了木墙,看到了外面那个刚刚失去孩子的家庭,看到了整个霍普村在恐惧中的挣扎,甚至看到了他自己——一个被帝国放逐,让战团蒙羞的战士。

一种更深沉的明悟,如同冰冷的钢针,刺入他的脊髓。

他们所有人,从诞生之初,便背负着不同的原罪。

克里格人为赎母星之罪而生,赴死是他们的宿命;灵族因祖先的放纵而承受着永恒的诅咒,灵魂成为邪神觊觎的食粮;而这些无辜的村民,生于这片被污染的土地,便注定要与恐惧和失去相伴;至于他自己,恸哭者的一员,从接受这受诅咒的基因种子那一刻起,或许就注定了要与不幸和污名同行。

生而有罪。

这罪,或许是血脉相传的诅咒,或许是命运强加的枷锁,又或许,仅仅是存在于这个黑暗银河系本身,就是一种无法洗刷的原罪。

乌尔里克的目光重新回到农博特身上,看着同伴那麻木之下深藏的与自身如出一辙的负罪感。他们都被各自的“罪”所束缚,被抛到这偏远的世界上,面对着共同的以痛苦为食的敌人。

“那么,”

乌尔里克的声音低沉下去,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就让我们这身负罪孽之人,去斩断那根植于痛苦的锁链。”

他的话语在昏暗的柴房中落下,如同一声宣判。战斗不再仅仅是为了生存,或是为了帝国的虚无缥缈的荣耀。此刻,它成了一场针对自身罪孽的征伐,一场用残存的生命与意志,向那以痛苦为食的黑暗发起的,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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