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No.98型,克里格死亡军团的标志性武器之一。它采用21兆图能量匣供能,设计上兼容标准军务部制式能量匣,确保了在漫长战线上的后勤通用性。
正因其追求单发威力最大化,导致功耗显着提升,对武器结构造成了更大压力。这限制了其射速,并迫使枪管必须加装额外的散热环以应对高温。
即便如此,在持续性的猛烈射击下,卢修斯型依然会迅速过热。当然,武器过热的风险,从不能困扰以坚韧和牺牲着称的克里格士兵。
在帝国庞大的工业体系内,制造一把标准武器的流程和所需材料相对固定,关键在于拥有神圣的Stc标准建造模板。只要蓝图在手,核心部件的生产并非难事,真正的挑战在于大规模批量组装与质量控制。但如果只是单件定制,难度则会大幅下降。
“制造一把激光步枪,核心在于激光激发器和卢修斯型专用的聚焦水晶,”
卢迪解释道,一边从身后小仓库里搬出几个箱子,里面是手工打造的枪身、枪托、散热环以及能量匣外壳等部件。农博特一眼扫过,确认这些都是外围结构,最关键的几个核心模块确实空缺。
“其余的部件,我这里基本都能凑齐或者自己加工。”
农博特靠在橱窗边,阴影笼罩着他半张脸,他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卢迪继续。
“卢修斯型的聚焦水晶是特制品,通常只在特定的铸造世界生产。在这个世界,我们几乎不可能搞到原版,只能寻找替代品。据我所知,北国的科技库里或许有类似功能的高纯度合成晶体。”
卢迪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着灯光,遮住了他的眼神,
“至于激光激发核心……虽然这个世界没有现成的生产线,但我有能力手工制作出来。”
能在自由镇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开设枪匠铺,并且敢于承接激光武器定制,本身就说明卢迪绝非普通的工匠。农博特对此并不意外,没有点真本事和门路,在这种地方寸步难行。
“时间。”
农博特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大概……两个月。”
卢迪给出了一个估算,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谨慎而坚定,
“但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农博特沉默地看着他,没有立刻拒绝,也没有同意,如同冰冷的石像。
卢迪似乎彻底冷静了下来,甚至找回了一丝谈判的底气。他迎着农博特的目光,缓缓说道:
“我需要你帮我清除掉自由镇上的一批人。”
农博特依旧没有回应。他需要更多信息。杀戮对他而言从不陌生,但如今,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至少在他逻辑内能够成立的理由。
就像之前遭遇的劫匪,若非他们主动攻击,他根本不会理会。救下艾薇儿是意外,清除劫匪也只是对挑衅的回应。
“名单。”
农博特终于开口,言简意赅。
卢迪摇了摇头,拒绝得也很干脆:
“暂时不能给你全部。我可以先给你第一个目标的名字。”
这种藏头露尾的态度让农博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他习惯于绝对的控制和明确的目标,卢迪的遮遮掩掩让他感到不悦,甚至一瞬间产生了用最直接的方式——暴力——迫使对方屈服的冲动。以他的能力,让这个前pdF成员开口并不困难。
但最终,他还是按捺住了这股冲动。他需要那把卢修斯激光步枪,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眼前这个人可能是唯一能帮他打造出符合要求武器的人。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选择暂时忍耐。
“理由。”
农博特换了一个问题,声音低沉。
卢迪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在下定决心:
“暂时还没办法告诉你。等你完成,或者等我做好了卢修斯,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你原因。”
谜语人。农博特内心对这类人充满了厌恶。他讨厌不确定性和被操控的感觉。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卢迪的手心开始冒汗,他不知道自己这番冒险的谈判是否会激怒这个危险的帝国士兵。
最终,农博特打破了沉默,声音冷硬如铁:
“第一个人是谁?”
卢迪暗自松了口气,知道对方暂时接受了这个不平等的交易。他迅速从柜台下抽出一张纸条,用有些颤抖的手写下一个名字,递了过去。
农博特接过纸条,上面只有一个简单的身份和名字:
酒馆老板——赫尔墨。
农博特没有立刻离开。
他像一尊冰冷的雕塑,在枪店里又停留了不短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先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卢迪见他似乎没有立即动手的打算,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松弛,话也多了起来,尽管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自言自语般地说着闲话,而农博特则沉默地摆弄着店里那些非帝国制式的武器。
他拿起一支结构奇特的步枪,仔细端详着它的枪机和供弹结构。这种设计在帝国的武器序列中从未出现过。
“这是你自己设计的?”
农博特难得地主动发问,声音依旧平淡。
卢迪有些意外,随即点了点头,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是的。考虑到这个世界的加工能力和材料限制,我缩小了口径,子弹的设计也相对宽松,不像爆矢枪那样……嗯,一发出去就像小型炮弹,对后勤和枪械本身的要求都太高了。”
农博特放下步枪,不置可否。对于习惯了帝国重火力的他而言,这种“温和”的武器显得有些孱弱,但因地制宜的设计思路本身无可厚非。
在等待和检查武器的间隙,卢迪开始向农博特介绍起第一个目标——赫尔墨。
“镇子上,除了官方维持秩序的守卫队,私人手里武装最多的就是赫尔墨。”
卢迪说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厌恶,
“他明面上经营着镇上最大的酒馆‘醉汉休憩’,暗地里还控制着一家所谓的‘安保公司’。”
“一群人拿着冷兵器当护卫?”
农博特无意中流露出一丝基于认知差异的疑惑。在他想来,既然已经有了火药武器,为何还要依赖效率低下的刀剑和鱼叉?这让他感到一种荒谬的割裂感。
卢迪听出了他话里的意味,苦笑了一下解释道:
“枪械,尤其是制式枪械,目前主要在北国军队和一些大商会手中流通。而且,北国本身也并非高枕无忧,他们现在正同时与东边和西边的几个‘国家’交战,资源管控很严。”
农博特心中掠过一丝不解。拥有热武器的一方对冷兵器势力,按理说应该是碾压式的胜利,为何战事还会拖延?但这其中的复杂局势,卢迪显然不愿或无法深入解释,农博特也只能自行猜测。
话题重新回到赫尔墨身上。卢迪的脸色阴沉下来:
“这个人在镇上的名声极差。利用他的势力和打手,经常侵犯落单的漂亮女人。受害者想讨回公道,却总被他用各种手段压下去,要么恐吓,要么用钱封口。”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
“其人心肠歹毒,行事谨慎。在自由镇内,很难找到机会下手。他出门总是前呼后拥,带着一群全副武装(对他们而言)的打手,很少落单。”
农博特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冰冷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沉淀了下来。卢迪提供的这些信息,正在他脑中逐渐勾勒出一个清晰的,需要被“清除”的目标画像。这不是毫无缘由的杀戮,而是针对一个具体“恶行”的执行。这符合他内心那套扭曲却自洽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