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堑壕深处,腐土与铁锈的气味几乎凝成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一次呼吸上。湿冷的泥土墙壁上,凝结的水珠映着摇曳的昏暗灯光,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农博特背靠着冰冷的胸墙,泥浆早已浸透了他沉重的军装,每一次挪动,都能听到布料与泥泞摩擦的黏腻声响。

前方,敌人火力间歇性地嘶吼,划破死寂,炮弹远方的闷响与近处溅起的泥浪是这里唯一的“活物”。

他的目光,落在身旁那个沉默的身影上。

又是一个编号,。那串数字烙在脏污的肩章上,刺眼得很。这已经是第几次看到他了?三次?五次?

或许更多。

农博特记不清,只知道每一次,这个年轻的克里格都会在冲锋号响起的瞬间,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爆弹精准地掀开半个头颅,红白之物泼洒在污浊的泥墙上,像一幅注定失败的残酷壁画。

一种熟悉的、混合着无力与顽固的躁动在他胸腔里窜动。他深吸一口带着硝烟和腐烂气息的空气,侧过头,声音沙哑地穿透雨丝和远处的爆炸余音:

“同胞,”

那名克里格——号——闻声,头颅以一种近乎机械的迟缓转了过来。头盔下的阴影里,那双眼睛没有任何光彩,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

他看着农博特,没有疑惑,没有询问,像是在打量一件无关紧要的堑壕构件,或者,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那目光冰冷,刺得农博特喉咙发紧。

农博特强迫自己迎上那目光,加重了语气:“号,待会冲锋的时候,第一时间埋下脑袋。”

没有回应。

死水般的沉默。

只有雨点敲打钢盔的细碎声响,以及远方炮弹规律的闷响。几秒后,号转回头,重新面向堑壕上方那片被铁丝网和死亡分割的天空,恢复了之前的雕塑状态。仿佛农博特从未开过口,仿佛那句话只是硝烟中一个无意义的杂音。

就在这时,尖锐凄厉的冲锋哨音猛地撕裂了空气!像一把无形的刺刀,瞬间捅破了堑壕里压抑的平静。

“为了帝皇!前进!”

政委嘶哑的吼声伴随着炮声在哨音末尾炸响。

农博特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本能地,他一把抓住号的肩带,想将他拽向自己身后。

入口处一片僵硬,那具身体像是焊死在了堑壕壁上,纹丝不动。他猛地发力,号被他带得一个趔趄,身体歪斜,头盔撞在胸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就是这一歪。

几乎在同时,预想中的爆弹尖啸着破空而来。

“噗嗤!”

一声湿漉漉的闷响。农博特感觉视线模糊,腥咸的液体溅了他满头满脸。他抓着的肩带猛地一轻。

他僵硬地转头,看到号的头颅已经不见了踪影,脖颈处只剩下一个参差不齐的碗口大伤疤,鲜血如同失控的喷泉,疯狂地向外涌出,将那面泥墙染得更加暗红。无头的尸体晃了晃,沉重地栽倒在他脚边的泥泞里,溅起的泥点混着血水,沾湿了他的裤腿。

又一次。

一模一样。

农博特站在原地,周围的克里格士兵如同决堤的灰色潮水,沉默着涌出堑壕,冲向那片收割生命的无人地带。子弹呼啸,爆炸将泥土和残肢抛向空中,形成一片血腥的雨。而他,像一块礁石,僵立在死亡的洪流中。

脸上温热的血液迅速变得冰冷黏腻。他缓缓抬手,用覆盖着污泥的手背擦过脸颊,抹下一片刺目的红。那红色在他眼前放大,扭曲,仿佛带着号最后那漠然一瞥的余温。

为什么?

为什么每一次,无论他如何尝试——提前预警、强行推开、甚至试图用身体去阻挡——结局都以这种分毫不差的方式重现?他改变不了冲锋的号角,改变不了飞来的爆弹,改变不了这该死的、注定的死亡。他像个舞台上蹩脚的提线木偶,拼命挣扎,却只能按照既定的剧本,眼睁睁看着悲剧在眼前一次次重演。

不……不对。

农博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脚下那具仍在微微抽搐的无头尸体上。一个冰冷彻骨的念头,如同毒蛇,悄无声息地钻入了他的脑海,盘踞不去。

如果……

如果所有的“尝试”本身,才是导致死亡精确发生的那个……扳机呢?

他猛地回想起之前的每一次循环。

每一次他出声提醒,每一次他试图伸手,每一次他想要改变……似乎,恰恰是他的“干预”,他的“动作”,微妙地调整了号的位置、姿态,最终,分毫不差地将他送到了那颗注定夺走他生命的爆弹轨迹上。

是他。

是他拉的那一把,让号失去了平衡,头盔撞墙发出的那声异响,吸引了狙击手的注意?

或者,仅仅是他拽动时那细微的角度变化,让原本可能擦肩而过的子弹,变成了致命的亲吻?

这个念头带着万钧之力,狠狠砸在他的意识深处。无尽的循环,同胞的死亡,无法摆脱的战场……这一切,难道并非单纯的折磨?色孽恶魔无法直接杀死他,所以……换了一种更残忍的方式?让他成为自己同胞死亡的直接推手?让他亲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绝望的杀戮?

农博特缓缓低头,看向自己沾满污泥和血污的双手。这双手,刚刚才“触碰”过号。这双手,在之前的无数次循环里,是否都以不同的方式,“引导”了那些他试图拯救的同胞,走向注定的毁灭?

他试着去回忆其他编号士兵死亡时的细节。每一次,似乎都有他的“参与”。一次无意的挡路,一声不合时宜的呼喊,一个看似救援的拉扯……那些微小的变量,经由他的手引入,最终汇成了死亡的必然。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内衫,比堑壕里的湿气更冷,更让人窒息。

周围的喊杀声、爆炸声仿佛瞬间被拉远,变得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染血的玻璃。只有他自己沉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和心脏疯狂擂鼓般的跳动声,在耳膜内轰鸣。

他是这个循环里唯一的“变数”。他是唯一能“动”的人。而他的每一次“动”,都精准地指向了死亡。

那么……如果……

农博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摸向了腰间的爆弹枪。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而上,直抵心脏。枪身沉重,上面沾满了泥泞和之前战斗留下的模糊血指纹。

他缓缓将爆弹枪抽出。动作僵硬,如同生锈的机器。枪口抬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抵住了自己覆盖着胡茬和干涸血痂的下颌。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枪管的坚硬与冰冷。

如果……他才是那个引信。如果他的存在,他的行动,是这一切死亡循环得以持续的关键。

那么,移除这个“变数”,是不是……就能终结这一切?

是不是只有他的彻底沉寂,才能换来这片战场上,其他灵魂的……安息?

指尖,压在了扳机上。微微的阻力传来,再向下一点点,就是彻底的解脱,或者……永恒的虚无。

他闭上眼,堑壕的喧嚣彻底离他远去。

脑海中闪过的,是号那最后漠然的一瞥,是无数张编号不同却同样死寂的面孔,是泼洒在泥墙上的无尽猩红。

他的呼吸,屏住了。

指尖,开始用力。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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