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对方阵营的默许后,京城里与魏和平靠山对立的其他派系,立马着手调查魏和平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魏和平这人,表面看着人模狗样,背地里一肚子坏水,干了不少龌龊事。
他早年当排长时,就心术不正,竟敢冒名顶替手底下战士的战功,靠着窃取来的荣誉,一步步往上爬。
升了连长后,更是飘得没边儿了!
背地里勾搭上文工团一个家庭成分有问题的女同志,花言巧语骗取信任,毁了人家清白。
转头就写了匿名信,把人告到革委会,害得那女同志受尽折磨。
类似缺德带冒烟的事儿,干了不少。
这些年来,仗着背后有人,在部队里横行霸道,看不顺眼的战友,没一个能逃过他的算计,手段阴损的很。
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柴毅。
前两年部队选拔一团团长,魏和平势在必得,为此费了不少心思,四处活动打点。
可最后,上面力排众议,竟破格选中了柴毅。
论战功,柴毅实打实立过不少功。
论能力,他远超魏和平。
可论背景,柴毅没什么靠山,成分还差。
魏和平对柴毅,那是一百个不服,一千个不忿!
心里的怨气越积越深,一直憋着劲儿,背地里没少给柴毅使绊子——
训练时偷偷破坏他的装备,晋升考核前散布谣言,污蔑柴毅成分有问题、作风不端,无所不用其极。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道自家小子惹了胡柒不快,却始终不肯登门道歉的原因。
他嫉妒得发狂——
柴毅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要背景没背景,要家世没家世的黑脸莽夫!
凭什么爬到自己头上?凭什么他一老光棍能娶胡柒这样年轻漂亮,家世还好的小媳妇儿?
他非但不觉得自家有错,甚至暗自盘算着,以后找机会去勾引勾引胡柒,好给柴毅戴顶绿帽子,那才叫解气呢!
存了这种龌龊心思的人,怎么可能会去低头道歉?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今天,报应这不就来了!
就在胡柒他们往回赶的时候,家属院这边早已乱成了一团。
京城政治部直接派来了一车人,声势浩大地赶到家属楼,当场逮捕了魏和平。
还给他家大门贴上了封条,连他老娘和他儿子魏刚子,也赶了出来,只能抱着行李在院子里哭天抢地。
魏和平被押着往车上带时,嘴里还不停叫嚣着自己冤枉,挣扎不休,最后还是被强行推上了车。
直到人被抓走,杨师长才现身在家属楼前,面向被惊动的众人,沉着脸解释了情况——
魏和平多年来作恶多端,贪功枉法,陷害同志,生活作风败坏,如今罪行全部暴露,已被上面立案追查,即日起撤销其一切职务及所享受的所有待遇。
至于后续的处置,那得等押回京城,审讯结束才能定论。
围观人群瞬间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魏和平他娘——朱大娘,哪里受过这种刺激?
当场就在家属院里撒泼打滚,哭嚎叫骂,拍着大腿直喊冤枉,嘴里污言秽语不断,搅得鸡犬不宁。
但铁证如山,谁又会理会她?
最后,实在影响太过恶劣,被赶来的警卫连战士直接架起来,送到了卫生队王护士——也就是魏和平媳妇儿的娘家。
王美芳家成分是小资,当初嫁给魏和平,图的就是他背后有靠山,能庇护自家。
在卫生队得知家里出事后,跑回来一看,魂都吓飞了。
家被抄了,门被封了,再一打听,自己丈夫干的那些破事全抖搂出来了,前程尽毁,还可能牵连家人!
这也是个狠人,她当机立断,立刻写了两份报告。
一份是交给部队的离婚申请,措辞坚决,执意要与魏和平划清界限,连儿子魏刚子都不要了。
另一份是交给卫生队的申请调离报告,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魏家这个火坑。
顾明远和赵卫国在团部一听到信儿,哪还坐得住,放下手里的活儿,就兴冲冲地跑来凑热闹了。
混在人群里,看着魏家的惨状,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没人知道,这次抓魏和平,是京城政治部的人与胡二伯一起牵头办理的。
由胡家在背后推波助澜,才让魏和平的罪行得以曝光,迅速落网。
等专车一走,杨师长出来解释时,胡爷爷就静静站在他身旁,自带一股威慑力。
但凡有个明眼人,稍微动动脑筋就能想明白——
魏和平在部队横行多年,靠山稳固,怎么偏偏就在得罪了胡柒之后,突然被查,迅速倒台?
背后绝对少不了胡家出的力、递的刀!
这既是杨师长清理门户,也是胡柒的杀鸡儆猴,更是胡家替未来女婿柴毅,扫清了一个碍眼的绊脚石。
这事儿一出,效果立竿见影!
那些原本还存着点小心思,琢磨着等黑脸团长结了婚,去找他那个年轻漂亮的小媳妇儿“聊聊天”、“套套近乎”,或是借个由头探探胡家的底。
甚至有想仗着资历拿捏一下新媳妇的家属们,那点心思“呲啦”一声,全熄灭了!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
没人想因为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就被悄无声息地算计,落得抄家革职的下场。
虽然魏和平的那些龌龊事,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暗自揣测。
将此事与胡家联系起来,并且在心里进行一番“合理”的夸大和联想——
这胡家小姑娘看着年纪小,模样好,没想到手段这么狠辣!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接把人往死里整啊!简直比魏和平还坏……啊,不是,是还厉害!
惹不起!惹不起!娘家了不得啊!
以后见了面还是客客气气、绕道走吧!
……
“滴滴滴——!”
下午五点时,天色开始擦黑,那辆黑色轿车缓缓开进家属院。
原本在路边扎堆唠嗑的大婶大妈们,一听到喇叭声,齐刷刷地伸长了脖子。
等看清车里坐着的是胡柒和柴家爷仨时,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一个个如同受惊的麻雀,“呼啦”一下四散开来。
纷纷低下头,假装在忙别的事,眼神却忍不住偷偷往这边瞟。
快到院门口时,柴毅悄悄摇下车窗,透了一道小小的缝,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给某人醒醒神。
可冷风刚一吹进车里,靠在他怀里的胡柒,被这么一激,眉头微微蹙起,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睡眼,打了个哈欠,身子微微倾斜,朝着车窗外看去,想瞅瞅到哪儿了。
柴毅见她被冻醒了,心里没来由地一紧,赶紧把车窗摇了上去。
然后,迅速坐直身体,双臂抱在胸前,目视前方,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刚才她靠在自己怀里软乎乎的睡样儿,淡淡的体香,此刻回想起来,心跳竟还有些不稳。
“吱——!”
轿车稳稳地停在小院门口,柴爹熄了火。
柴毅推开门,胡柒跟着下车,冷风扑面而来,吹得她浑身打了个哆嗦。
“快进屋!”
柴毅几乎是在她打哆嗦的同一时间开口,声音带着急促。
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跟着胡柒,快步走到她身侧,默默替人挡了些冷风。
柴爷爷下车,听到动静,扭头看向胡柒:“七七,这天儿凉了,别在外面多待,快进屋暖和暖和去!”
胡柒回过头,朝着柴爷爷和柴毅点了点头,乖巧地应了一声“嗯”,快步朝院子里走去。
后面,柴家爷仨开始动手,把后备箱和后排上那些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往外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