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紧张时刻,胡爷爷忽地抬手,“啪”地一拍桌子。
抬眸迎上柴爷爷的目光,干脆地吐出一个字:“行!”
这一个字虽短,却重如泰山!
柴家几人先是愣了两秒,悬着的心,随着这个字音落下,瞬间又落回了肚里!
脸上都洋溢起灿烂的笑容,互相激动地交换了个眼神,眼里满是激动。
要不是场合不对,真想大喊几声助兴。
“那……那行!”
柴爷爷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连忙端起面前的酒杯,恭敬地敬向胡爷爷,“亲家,那就这么说定了!先在您这儿风风光光地办一场,回头再到我们那儿,热热闹闹地大办一场!”
说着就要举杯干了,却被胡爷爷抬手打断。
“那可不行!”
咋又不行了???
柴爷爷举着酒杯,不解地看向胡爷爷,刚想追问。
就见胡爷爷摆了摆手,压低声音提醒:“眼下这光景,大操大办招人眼!咱们还是藏着点好。要我看,订婚在吉省那边办一场就行,我这儿就不折腾了。”
“是是是,还是胡老哥想的周到!”
关奶奶早就憋不住了,赶紧抢着接话,生怕老头子问些没用的,再绕几个弯子,把到手的喜事给说黄了,“咱们低调点,稳妥第一!”
“行,那就这么定了!”
柴爷爷从善如流,立刻点头,“你们定好出发日子,提前来个电话,我们这边也好做准备!”
“嗯,”
胡爷爷点点头,“你待会儿把电话号码写给我,打到哪?”
“胡叔直接打家里就行,俺家装了电话!”
柴爹开心地插话,语气里带着点小自豪。
叶娘笑着解释:“是前两年我婆婆从妇女主席的岗位上退下时申请的,政府特批,也算是给老革命的一点照顾。”
“那感情好!”
胡爷爷闻言,朗声笑起来,“以后咱们两家联系可就方便多了!哈哈哈……”
“都是上面领导体恤,看我们又是军属,”
柴爷爷也跟着笑起来,语气欣慰,“也算是沾着孙子的光了。”
话不用明说,也不用欺瞒,早晚都是一家人,心里清楚就行。
边吃边聊,这顿饭直到九点才结束,开始收拾。
人多力量大,几人齐上阵,动作也快。
胡柒分派任务,指挥着柴爹往几个大锅里添上水,安排叶娘负责烧火。
自己和关奶奶清洗碗筷,外面两老爷子等着往浴室里提水。
男同志上二楼浴室,女同志用一楼浴室,大家都简单的擦洗了下。
忙里忙外干了不少体力活,洗个热水澡,晚上睡觉也能松快些。
所有人都听着胡柒的安排。
柴爷爷在一旁看着他们忙前忙后的身影,越看心里越是满意,不由得思绪翻涌:
家里,老婆子粗心大意,老儿子野惯了,儿媳性子清冷,孙子就一混球,连个‘后’都不想给留。
如今,看着胡柒这丫头,处事井井有条,说话办事妥帖周到,柴爷爷心里豁然开朗:
将来要是把柴家交到她手里来掌舵,不仅香火断不了,家族也能有希望兴旺起来了!
下月订婚,板上钉钉!
心头大事落定,柴家几人心里踏实,夜里睡得格外安稳。
一夜无梦,直接睡到第二天清早鸡叫才醒。
胡柒今起了个大早,天刚蒙蒙亮,就跟着爷爷下了楼。
爷孙俩爬上那辆解放货车的后斗,开始给柴家准备回礼。
她心念微动,从空间里取出盒装的燕窝、冬虫夏草、藏红花以及干海参,全装进一个大木箱里。
接着又是一箱江南丝绸和一套景德镇瓷器,箱子里用木屑填充做好防震。
然后是,一袋百斤重的增城丝苗米,两桶五十斤装的桂花米酒。
最后,抬出一台未拆封的西门子洗衣机,拿出一台徕卡照相机。
还特意附带:上海友谊商店的发票和收据,证明来源。
“差不多了!”
胡爷爷站在旁边,用目光仔细清点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咱们女方家,回礼意思到了就行,不必压过男方。”
“好嘞,听爷爷的!”
胡柒应了声,停下从空间里掏东西的手,先一步跳下车斗。
看着爷爷稳稳地下来后,跟着他一起进屋,觉得还少点什么,提议道:“爷爷,我再熬点牛肉酱和蘑菇酱给他们带上,回去也好送人用,你看行不?”
“嗯,行!待会儿让他们切丁。”
胡爷爷点头应下,脚步没停,直奔厨房。
爷孙俩到了厨房,胡柒反手关上门,身影一晃,下一刻便原地消失,进到空间里。
她推着小车在食材区的货架间穿梭,迅速备齐熬酱所需的食材。
外面,胡爷爷通开煤炉,添上一块蜂窝煤,先淘米下锅,熬上小米粥。
转身撸起袖子开始和面,准备烙烧饼。
等胡柒再次出现时,厨房里凭空多了一辆满载的小推车。
她刚准备去抬那筐香菇,胡爷爷就抢先一步接过手,又把另一筐新鲜牛肉抬了下来。
这些食材在收进空间时,就已经处理干净了,拿出来直接就能用。
“爷爷你烙饼,我往里夹肉。”
胡柒说着,从推车底层拿出配料,又端出一大盘卤好的牛肉放到案板上。
随后,将空了的推车往前轻轻一推,心念一动,直接收回空间。
胡爷爷“嗯”了一声,从橱柜底下拿出铁鏊子放在中灶上,一边揉面团,一边往鏊子上刷油。
面饼一下,接触到热鏊子时,立马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
胡柒在旁边案板上,手起刀落,将卤牛肉、芫荽、鲜辣椒切碎,只等烧饼一出锅,趁热掰开,把馅料给塞进去。
楼上,柴家人陆续醒来,在卫生间正排着队洗漱。
柴爷爷收拾利索后,先去敲了敲胡爷爷的房门,等了半天没听到动静,便招呼着家人一起下了楼。
刚走到楼梯一半,空气中烧饼的香味儿就扑面而来,愈发勾人食欲。
柴爷爷加快脚步,走到厨房门口往里一瞅,笑着打趣:“呦!胡老哥您深藏不露啊!有本事不说,棋艺高超,这灶台上的手艺更是了得!在楼上都能闻着你这儿的香味。”
“别光杵在那儿看热闹了,过来搭把手,把粥锅端下来,把烧水壶坐上。”
胡爷爷头都没抬,手里揉着面团,熟络地使唤起人,那语气自然得像在指挥自家老兄弟。
柴爷爷半点不介意,反而心里舒坦,这才是真拿他当自己人,不见外了!
他乐呵呵地应了声:“好嘞!”
往前凑了两步,动手干活,先把粥锅端到一旁,又将铝壶接满水架在煤炉上。
后面跟来的关奶奶,站在厨房门口申请出战,嗓门洪亮:“俺干点啥啊?也给俺派个活儿!”
“关奶奶,您来得正好!”
胡柒正手上给烧饼里塞肉,抬头朝她笑了笑,“您把碗筷摆上吧,准备开饭!”
叶娘和柴爹也想往里挤,却被胡爷爷赶小鸡似的往外撵:“你俩就别进来添乱了,地方小转不开身,出去出去!”
他把鏊子上最后一锅烧饼拾进筐里,洗了洗手,边走边说,“放心,吃完饭,有的是活儿安排给你们干!”
“那行!”
柴爹笑着摸了摸肚子,退到饭桌旁坐下,“那我可得多吃点,攒足力气好干活!”
“瞧你那点出息!”
柴爷爷正好端着两碗粥过来放下,没好气地瞥了老儿子一眼:“说得好像在家我少你吃喝了。”
老的、大的、小的,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叶娘:……(我不是柴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