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张队长拽起他的衣领往门外拖，“先保住命再说！”
林羽拉着苏瑶后退，余光瞥见祭坛凹陷处的石砖正在龟裂。裂缝中渗出黑色的液体，散发着腐臭，所过之处，青石板“滋滋”冒起白烟。
“那是暗渊之力！”他想起壁画里的黑影，喉咙发紧，“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地宫深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生物突然静止，所有触须蜷缩回体内，它抬起头，朝着众人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尖啸，转身撞向地宫最深处的石壁。
“轰！”
石壁应声而碎，露出后面更深的地道。地道里涌出的风裹着腐臭，吹得众人的衣角猎猎作响。而在地道尽头，一双比蜥蜴生物更庞大、更幽深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霉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苏瑶的手电筒光束在潮湿的石壁上扫过，照出成片深绿色的青苔。脚下的石阶早被岁月啃噬得坑洼不平，每一步都要试探着踩实。这是他们进入地下空间的第七分钟，空气里的压抑感已让她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
都靠紧点。张队长走在最前，战术靴尖轻轻踢了踢脚边一块凸起的碎石。那石头突然发出一声轻响，众人的呼吸瞬间凝固。但等了两秒，除了头顶滴下的水珠砸在石阶上的脆响，再无动静。张队长回头，脸上的刀疤在手电光里绷成一条线，别碰任何凸起物，这些石头可能连着力簧。
林羽走在苏瑶左侧，他的登山杖始终点在两人之间的地面。方才那声轻响让他想起秦岭古墓里常见的机关。用细索连接石砖，触发后会从头顶落下带倒刺的网。但这里的石壁没有绳索痕迹，倒更像……
看这边。刘博士突然压低声音。他的手电光束停在左侧石壁，那里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在青苔覆盖下若隐若现。苏瑶凑过去，镜头刚对准符号，脚下的石阶突然发出一声。
那声音像一根细针，瞬间扎破所有人的神经。
苏瑶！
张队长的吼声响起来时，苏瑶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拽得向后踉跄。她的右脚还悬在半空，方才站立的那块石阶已地向下陷落半尺，露出下方黑黢黢的窟窿。窟窿边缘插着几支半尺长的青铜箭簇，箭头泛着幽蓝的光，在手电下折射出冷冽的芒。
毒箭。林羽蹲下身，用登山杖拨了拨箭簇。箭杆上的铜绿被蹭掉一块，露出下面暗红的痕迹，应该淬过乌头碱，沾血封喉。
苏瑶的后背贴在张队长胸前，能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摸了摸发颤的腿，抬头时正撞上张队长绷紧的下颌线。这位总板着脸的队长此刻额角全是冷汗，手指还紧紧扣着她的腰带：不是说过跟紧我？他的声音发哑，倒像是在自责。
我刚才看石壁上的符号……苏瑶的声音带着余悸，指尖指向方才的位置。那里的青苔被她的鞋跟蹭掉一片，露出刻在石砖边缘的细槽。正是触发机关的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