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的夜明珠暗到只剩微光时,影手臂上被银光缠住的黑丝突然剧烈扭动,像被烫到的蚯蚓般挣扎,而缠住它们的银光也随之波动,竟在影的皮肤上映出细碎的星图——这些星图与凌烬尾羽上的紫痕隐隐呼应,形成一道淡紫色的光带,将两人悄然连接。
“你们看!”夜琉璃的藤蔓轻轻碰了碰光带,光带瞬间泛起涟漪,影和凌烬同时感到手臂一阵酥麻,“这光带……在吸走你们身上的怨息!”
众人低头看去,果然,影手臂上的黑丝正被光带一点点抽离,凌烬尾羽上的紫痕也在变淡,光带末端的青铜匣子缝隙里,渗出的微光越来越亮,像是在贪婪地“吞食”这些怨息。
“这匣子是个陷阱!”影猛地反应过来,想挣脱光带,却发现光带像有粘性,越是挣扎缠得越紧,“它在利用我们的息力净化怨息,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话音刚落,青铜匣子突然剧烈震动,匣盖“哐当”一声弹飞,里面的黑雾再次涌出,这次的黑雾比之前浓郁十倍,凝聚出的人影也清晰了许多——能看清它穿着残破的黑甲,胸口的星图符号闪烁着妖异的红光,正是先锋将的残魂。
“总算等到这一刻了!”先锋将残魂的声音带着压抑已久的兴奋,“你们的双息共振,刚好帮我提纯了怨息核心!这就用你们的肉身当容器,让我彻底复活!”
黑雾猛地膨胀,化作一张巨网罩向影和凌烬,网眼间的怨丝比之前粗了数倍,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显然经过了提纯,威力大增。
凌烬的火龙刚想再次吞噬,却被渊和一把按住:“别冲动!这怨息经过提纯,你的火息会被反噬!”他说着,冰息在两人身前凝成冰墙,冰墙表面瞬间布满生灭纹,“用生灭纹缓冲,先稳住!”
冰墙与黑雾巨网碰撞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冰屑和黑雾碎片四溅,冰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而黑雾巨网也被冻得迟缓了几分。
“阿烬!叶玄!快攻击它的星图符号!”影忍着光带的拉扯,将净怨令猛地拍向自己手臂的光带节点,令牌爆发出强光,暂时逼退了缠向心脏的怨丝,“它刚吸收怨息,核心不稳!”
阿烬的噬息骨早已蓄势待发,金紫色光芒如利剑般刺破黑雾,直取先锋将残魂胸口的星图符号,叶玄的金枝同时化作金箭,紧随其后——两人的攻击在空中交汇,竟自发融合成一道金紫交织的光柱,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声撞向目标。
“嘭!”
光柱与星图符号碰撞的瞬间,黑雾巨网剧烈震荡,先锋将残魂发出痛苦的嘶吼,人影在黑雾中扭曲变形,胸口的星图符号黯淡了大半,但它似乎早有准备,猛地将巨网收紧,无数怨丝突然转向,不再攻击影和凌烬,而是疯狂地扎向石室壁上的壁画。
“不好!它要吸收壁画里的怨魂!”夜琉璃的藤蔓迅速缠向壁画,试图阻挡怨丝,却被怨丝轻易切断,藤蔓切口处冒出黑烟,“这些怨丝带着腐蚀性!”
壁画上的怨魂被怨丝触碰后,像被点燃的汽油般燃烧起来,化作黑色火焰飘向先锋将残魂,残魂的体型以惊人的速度膨胀,原本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甚至能看到它黑甲上的裂痕——那裂痕的形状,与影净怨令背面的纹路完全吻合。
“它在修复肉身!”影瞳孔骤缩,突然想起净怨令的来历记载,“净怨令本是用来封印先锋将的!难怪它的裂痕和令牌纹路一样!”
凌烬突然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什么:“我知道了!用火息和冰息交替攻击!生息克怨,灭息冻怨,交替着来,它刚吸收的怨息会紊乱!”他说着,不等众人反应,先控制火龙喷出一小簇火,紧接着渊和的冰息就跟上,冰火交替的瞬间,黑雾巨网果然出现了一丝破绽。
“这招有用!”阿烬立刻调整噬息骨的力量,金紫色光芒中加入了生息的波动,每一次攻击都配合着渊和的冰息节奏,“叶玄,你的金枝加生息,跟我配合!”
叶玄的金枝立刻附上生息,与阿烬的噬息骨再次形成光柱,这次光柱中多了层淡淡的金光,攻击落在先锋将残魂身上时,它的黑雾竟像遇到克星般消融了一片。
“哈哈!小爷的主意果然厉害!”凌烬得意地晃了晃尾羽,刚想再说句“天选之子”,就被一块飞溅的冰屑砸中额头,疼得他龇牙咧嘴,“谁砸我?”
渊和收回冰息的手,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不小心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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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配合渐入佳境时,影突然发现,光带连接的不仅是他和凌烬,还有石室中央的石台——石台表面的纹路在光带的映照下,浮现出与净怨令、先锋将黑甲完全一致的星图,而星图的中心,刻着个极小的“噬”字。
“原来石台才是真正的封印阵眼!”影瞬间明白,猛地将净怨令按向石台中心的“噬”字,“阿烬!用噬息骨!它的名字里有‘噬’,这是它的克星!”
噬息骨接触到“噬”字的瞬间,骨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金紫色光芒顺着石台纹路蔓延,瞬间覆盖整个石室,先锋将残魂接触到光芒的部分,像被强酸腐蚀般消融,它惊恐地发现,自己被光芒牢牢锁在石台上方,无法逃脱。
“不——!这不可能!噬息族的骨头怎么会……”先锋将残魂的嘶吼戛然而止,因为阿烬和叶玄的光柱再次袭来,这次精准地击中了它胸口黯淡的星图符号。
“咔嚓!”
星图符号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先锋将残魂的黑雾如潮水般退去,最终化作一缕青烟被石台吸收,青铜匣子“咔哒”一声合上,恢复了平静。
光带渐渐消散,影手臂上的黑丝被彻底吸入净怨令,令牌背面的星图符号变得完整,凌烬尾羽上的紫痕也消失无踪,只有尾羽的光泽比之前亮了几分,带着淡淡的金芒。
阿烬捡起地上的青铜匣盖,发现内侧刻着行小字:“净怨为表,噬息为里,双令合一,方破先锋。”他看向影的净怨令和自己的噬息骨,两者表面都多了个相同的“噬”字印记。
叶玄的金枝轻轻拂过壁画上的两个名字,突然道:“这两个名字的发音,合在一起是‘共生’的古音。”
众人愣了愣,看向彼此身上的印记和恢复平静的石室,突然明白——所谓的“共生”,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不同力量的互补与制衡。
而石室角落,一块不起眼的石壁在刚才的震动中裂开,露出后面藏着的半块玉佩,玉佩上的纹路,与阿烬父亲留下的那半块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