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身体微微前倾,眼中是研究者特有的兴奋光彩:“没错!寻常查克拉性质变化,如风遁的切割、火遁的燃烧,更多是能量形态的‘模拟’和‘放大’,其效果仍处于‘术’的范畴。
“但血继限界,尤其是那些造物或改变物质本质的能力,则更接近‘创造’或‘重构’,这中间的涉及到能量层级跃迁和‘唯心’干预的深度,绝非单纯的性质变化叠加可以解释!‘灵性’作为更深层的统御力,很可能就是那个关键的‘催化剂’和‘观测者’!它赋予查克拉变化的‘方向’和‘质变’,使其超越基础性质变化,达成质的飞跃。”
日向千雪微微颔首,认可千山这个事例的类比,但她眼中的光芒依旧冷静而锐利:“你的猜想非常大胆,充满启发性,它就像一把钥匙,试图打开一扇我们从未真正窥见其后的门。但是……”
她的话锋一转,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谨:“钥匙的形状再完美,若没有锁孔去验证其契合度,终究只是精美的猜想。”
“我们目前所有的论据,都建立在你个人的感悟、你自身查克拉的变化以及你对忍界现象的‘解释性’解读上。样本单一,变量无法精确控制,缺乏可重复性的实验数据支撑。”
她抬起头,白瞳直视千山,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度:“你个人的经历独一无二——仙术、敛息术、天马行空的启迪,乃至你‘灵性’可能的特殊之处(无论它是否存在),都构成了一个无法复制的极端样本。仅凭你一人感悟,我们无法排除这是否是你特殊路径下的‘特例’,也无法证明‘灵性’是一个普遍存在于忍者体内、能被认知和利用的力量层级。”
千山眼中的狂热稍稍冷却,他明白日向千雪说的是对的。研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需要具备可重复性,需要对照组,需要排除干扰因素。他个人的“道”,他的“天人感应”,本身就是最大的干扰变量。
“所以,”千山深吸一口气,身体缓缓后靠,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眼神重新变得冷静而充满探索欲,显然日向千雪已经有了一个验证的方向“接来下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日向千雪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是她进入“分析者”状态时的标志。更是对于千山和她两人默契的欣喜,她拿起那份写满猜想的卷轴,指尖划过那些关于“灵性”统御、催化的段落。
“我们需要锚定点。需要将你的猜想,从飘渺的哲学思辨,拉回可控的实验台。”
她的声音清晰而果断,“严格筛选五名忍者。要求:查克拉属性各不相同(风、火、土、水、雷),精神韧性中等偏上,无血继限界,对查克拉控制力优秀。最重要的是——他们对你提出的‘灵性’概念一无所知。”
“然后?”千山追问,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显示出全神贯注的姿态。
“然后,”日向千雪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对他们进行查克拉性质变化的‘二次开发’训练。不是基础性质变化的掌握,而是向更深层、更接近‘具象化’的边缘推进。”
她详细阐述着自己的方法,为每人设定一个超越其当前能力、但理论上其属性查克拉有可能实现的“具象化目标”。例如:
风属性忍者:风属性性质变化在常规中主要是切割,锋锐,二次性质变化继续丰富风属性查克拉的性质变化,往轻盈,迅捷方向变化,甚至是飞行,让性质变化脱离忍术的藩篱。
火属性忍者:火属性性质变化常规是燃烧,爆裂,二次性质变化可以走另一个道路,火焰可以让人温暖,那么温和的火焰是否也可以具有一定的治疗属性。
雷属性忍者:雷属性性质变化常规是麻痹,破灭,二次性质变化可以走净化道路,给雷属性赋予净化的新性质。
......
训练方法: 采用“意志引导法”。要求他们摒弃常规的结印和查克拉控制技巧,转而专注于“想象”和“意念灌注”。
在提炼和释放查克拉的过程中,将强烈的“赋予其形态\/质感”的意念,如同注入灵魂般,持续不断地“灌注”到查克拉之中,专注于自身属性与目标的纯粹链接。
日向千雪放下卷轴,身体坐得笔直,白瞳如同探照灯般锁定千山:“这五个查克拉的二次性质变化实验,就是五个锚点。”
“假设‘灵性’作为统御和催化力量普遍存在,那么在他们进行这种‘意念极致引导’的尝试中,即使他们自身对此毫无概念,也可能在某个临界点,激发出属于他们自己的、微弱的‘灵性’之光,从而在查克拉的质变上表现出可观测的突破。”
她微微停顿,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份量:“反之,如果五人都无法在‘意志引导法’下达成任何超越性的质变,或者其变化程度远低于预期,且监测数据无法支持有‘第三力量’介入的证据……”
“那么,千山,你的‘灵性’猜想,至少在目前阶段,就缺乏了普遍性的实验基础,它或许只存在于你这条特殊的‘道’上,或者其表现形式与我们预想的截然不同。”
千山静静地听着,眼神在日向千雪清冷而坚定的面容和卷轴之间来回移动。他脸上没有失望,反而是一种被挑战点燃的、更加炽热的求知欲。
“绝妙的构思!”
千山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精光四射,脸上露出畅快的笑容,“好一个‘锚定可能性’!把虚无缥缈的猜想,拉到能用尺子量、能用仪器测的层面!”
他站起身,在小小的空间内踱了两步,拳头下意识地握紧又松开:“五个属性,意志引导,目标具象化……设计得很精妙!这不仅能验证‘灵性’催化查克拉质变的可能性,还能侧面观察不同属性查克拉在‘意念’驱动下的极限差异!”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日向千雪,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和认同:“千雪,你的冷静和务实,永远是最好的缰绳,能拉住我这匹野马不跑偏。就这么办!让实验数据来说话!”
日向千雪看着他眼中燃烧的、被理性框定的探索之火,嘴角那抹微不可察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瞬。她轻轻拿起卷轴,卷起,动作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利落。
“那就尽快开始筛选吧。”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但白瞳深处,那份共同探索未知的默契与决心,却比星光更加明亮。
她将卷好的卷轴递向千山,“你的猜想,或许是启明星。现在,该让它在现实的土壤上,投下第一道光影了。”
千山接过卷轴,指尖触碰间传递着思想的重量。两人目光交汇,无需再多言语。理论争锋已过,下一步,是实证的战场。
五属性二次性质变化,或将将成为探照“灵性”迷雾的第一批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