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压蒸汽嘶鸣着从塌陷处喷涌而出,瞬间笼罩了整个地下三层。滚烫的湿气灼烧着每个人的皮肤,让人呼吸困难。
林深背靠着一根断裂的柱子,大口喘着气。他左肩的伤口在刚才的震动中又裂开了,温热的血浸透了衣服。
他眼前的系统界面不停闪烁,发出断断续续的警告声:“警告:时空能量异常……检测到强烈的‘记忆回溯’信号……位置:东南方向,三号通风井。”
林深猛地抬头,望向那个被熏得发黑的通风口——那里,正是二十年前他被机械臂拖进实验室的地方。
“别去,”苏晚棠从一堆扭曲的钢筋后面踉跄着走出来,脸色苍白,“那可能是个陷阱!你刚才看到的画面,可能都是他们设计好的!”
林深苦笑着摇头:“如果这就是我的命运,躲到哪里都逃不掉。”他的目光在废墟中扫过,准确地找到了一块半埋在水泥块下的电路板。
他弯腰把它挖出来。那是一块老式地铁刷卡机的主板,上面布满了早已停产的芯片和密密麻麻的线路。
他看都没看就直接塞进背包。这块看似无用的废铁,却是他现在唯一的“地图”——上面有系统在半小时前标记出的、只有他能感受到的“基因共鸣点”。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生锈的维修梯爬进了通风井。
通道里弥漫着金属锈蚀和福尔马林混合的难闻气味。两侧的墙壁上,每隔几米就钉着一块腐蚀严重的金属牌,上面刻着“实验体07号”、“营养舱b3”、“废弃胚胎处理区”等令人毛骨悚然的字样。
每往下一米,林深太阳穴的刺痛就加重一分。
无数破碎的记忆画面涌入他的脑海:冰冷的手术刀、刺鼻的消毒水味、隔着玻璃面罩的冷漠眼神,还有某种非人的低沉嘶鸣……他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昏过去。
突然,他脚下踩到一块松动的金属片,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金属片翻转脱落,露出了底下压着的半张发黄的纸页。
林深心中一动,蹲下身捡起它。
纸页很旧,上面的字迹虽然斑驳,但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依然清晰可辨——《九宫水法残卷》。
一股电流从指尖瞬间传遍全身!
这字体,这笔迹,竟然和爷爷留给他的那本破旧风水笔记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没等他细想,【时空回收系统】的扫描光束自动激活,一行冰冷的文字出现在他眼前:“分析完成。来源:明代赣派堪舆秘典,曾被用于构建大型风水阵法,以镇压地脉火煞。”
地脉火煞……风水阵法……林深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响,瞬间把所有线索串联了起来。
这个深埋地下的生物实验室,从冷却池的位置,到通风井的走向,再到核心区的布局,根本不是什么科学规划,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以活人为祭品的“五行逆阵”!
他们不是在做什么科学实验,他们是在炼丹,一个以时空为火,以基因为药的活体熔炉!
两人加快脚步,通道的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环形空间出现在眼前。
这里就是核心区。
刺眼的白光下,一个穿着白大褂、身材干瘦的男人正跪坐在一台老式投影仪前,像个虔诚的信徒一样,神经质地把一张张巴掌大的玻璃幻灯片拼在一起。
那人听到脚步声,缓缓回头,正是那个疯医。
他看到林深,脸上露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像是被掐住脖子的笑声:“你终于……回来了。我的‘锻造者’,我最完美的作品。”
疯医站起身,癫狂地张开双臂:“你知道为什么只有你能启动‘跨时空合成’吗?因为你根本不是人——你是‘器’!是这世上唯一能承载‘时空核心’而不至于立刻崩溃的‘容器’!”
说完,他猛地按下了投影仪的开关。
嗡的一声,对面的墙上赫然出现了一段二十年前的监控录像。
画面中,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被牢牢绑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正是年幼的林深。
他赤裸的胸膛上,一个戴着乌鸦面具、身穿黑袍的男人,正用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将一片不规则的青铜鼎碎片,缓缓嵌入他的心脏位置!
主刀的人,赫然是青蚨!
与此同时,一个低沉、沙哑、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满意:“计划成功……渡鸦之躯已朽,新壳育成之时,便是我借汝之命,重生之日。”
“轰——!”
林深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被雷劈中。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他不是什么天选之子,他只是被精心培育了二十年的……躯壳!
就在他心神恍惚的刹那,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核心区!
天花板上数十个喷头同时启动,喷洒出大片的紫色气体。
“静滞雾!”苏晚棠惊叫道,“能封锁异能者的神经传导,快屏住呼吸!”
疯医狞笑着一步步退向后方的控制台:“没用的!青蚨大人需要的是你最巅峰的基因活性,仪式已经启动,就算你只清醒一秒钟,也可能毁掉这二十年的心血!”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迅猛的蓝光从众人头顶的另一处通风管道中一闪而过!
镜像残躯那半人半机械的身体轰然跃下,用闪烁着电火花的机械臂,精准地挡住了一根从暗处刺向林深的电击棍。
它的胸口迸发出剧烈的火花,电子眼中的数据流疯狂刷新:“警报……检测到宿主生命威胁……目标优先级更新:阻止基因提取程序!”
“做得好!”林深咬紧牙关,强忍着脑中的轰鸣,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他猛地从背包里抽出那块地铁主板,发疯似的冲到墙角的配电箱旁,一把将它狠狠插进了裸露的线路接口!
“滋啦——!”
强烈的电流瞬间贯穿主板,地铁闸机系统特有的电流频率,像病毒一样反向侵入了整个实验室的雾化系统!
林深对着镜像大声吼道:“镜像!用你最后的计算能力,给我模拟出‘金生水’的流向!”
镜像的双眼蓝光暴涨到极致,只用了不到半秒钟,整个地下建筑所有金属管网的结构图就在它的数据核心中解析完成!
林深一把撕开配电箱的绝缘膜,从滚烫的主板上扯下几根铜丝,飞快地缠绕成一个简单的导流环,死死按在地面一条不起眼的排水沟边缘。
当紫色的静滞雾浓度达到最高点,几乎要将他的意识完全剥夺的瞬间,林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然激活了“金属溯忆”!
这一次,他共鸣的对象不是单一的金属,而是借助那块主板上残留的、数以千万计的乘客刷卡数据,强行触发了一次覆盖整个地下的微型“时空共振”!
刹那间,百米之外,一座早已废弃在另一个区域的水泵,因其金属结构中残留的“运转记忆”被强行唤醒,竟自行启动!
地下水顺着古代钱币铺设的风水暗渠,被赋予了可怕的能量,如同苏醒的怒龙,倒灌而入!
水流精准地冲断了基因提取舱最核心的能源线路!
“不——!”疯医尖叫着扑向开关,却被迎面而来的狂暴水流瞬间冲倒,狠狠撞在墙上。
林深站在没过脚踝、湿冷的地面上,看着控制台屏幕上疯狂跳动的“仪式中断”四个刺眼红字,低声冷笑:“你们想把我炼成神?可老子……只信手里这些没人要的废铜烂铁。”
疯医的尖叫被奔涌的水声完全吞没,仪式中断的刺眼红光在屏幕上疯狂闪烁,随即与整个核心区的所有灯光一起,被短路的电火花彻底熄灭。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死寂。
黑暗中,只有那枚被水流冲到角落的古老铜钱,上面刻着的“青蚨”篆文,正隐隐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光。
---
水声渐渐平息,只留下滴水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中回荡。
林深扶着墙壁,大口喘着气。刚才强行使用能力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此刻他只觉得双腿发软,眼前发黑。
“你没事吧?”苏晚棠快步上前扶住他,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
林深摇摇头,目光却死死盯着控制台的方向。尽管屏幕已经黑屏,但刚才那“仪式中断”的红色大字依然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他不是什么天选之子,只是一个被培育了二十年的容器。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在他的心里反复切割。
“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苏晚棠警惕地环顾四周,“静滞雾的效果还没完全消散,而且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引来更多的人。”
林深点点头,勉强站直身体。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那枚散发着微光的铜钱上,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捡起了它。
铜钱入手冰凉,上面的“青蚨”二字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就在他触碰到铜钱的瞬间,一股奇异的感应突然从心底升起——那不是系统的提示,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源自血脉的共鸣。
“怎么了?”苏晚棠注意到他的异常。
林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那股奇妙的联系。它微弱但清晰,如同黑暗中一缕几乎看不见的丝线,从铜钱延伸出去,指向某个未知的方向。
“这铜钱...不简单。”他低声说,“它和我体内的那片碎片产生了共鸣。”
苏晚棠皱起眉头:“青蚨的东西最好别碰,谁知道上面有什么陷阱。”
林深却摇了摇头:“不,这种感觉不一样...它不是被故意留下的标记,更像是...某种无意识散发的信号。”
他顺着那股感应的方向望去,那是通往实验室更深处的另一条通道,比他们来时的那条更加隐蔽,几乎被瓦砾掩埋。
就在他犹豫是否要前往探查时,一阵细微的机械运转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两人同时转身,发现声音来自倒在地上的镜像残躯。它的身体不时迸发出零星的电火花,受损的机械臂微微抽搐着。
“它还没完全停机。”苏晚棠惊讶地说。
林深快步走到镜像身边,蹲下身检查它的状况。镜像的电子眼微弱地闪烁了几下,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它的发声器中传出:“宿...主...检测到...高维能量...残留...”
“什么高维能量?”林深急切地问。
镜像的机械手指微微抬起,指向林深手中的铜钱:“目标物体...承载着...时空信标...”
时空信标?林深低头看向手中的铜钱,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突然,镜像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电子眼的光芒变得极不稳定:“警告...检测到...大规模时空扰动...来源...未知...”
它的声音戛然而止,电子眼彻底暗淡下去,但就在完全关机前的最后一刻,它拼尽最后一点能量,在空气中投射出一幅模糊的全息图像。
那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央矗立着一座古朴的青铜鼎,鼎身刻满了复杂的纹路,与林深体内那片碎片的材质如出一辙。更令人震惊的是,鼎周围悬浮着无数光点,每一个光点中都隐约可见一个人影——他们双目紧闭,如同沉睡,身体被柔和的光芒包裹着。
“那是...什么?”苏晚棠震惊地看着这幅图像。
林深没有回答,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青铜鼎上的纹路吸引了。那些纹路他再熟悉不过——与爷爷留给他的风水笔记中的某些图案极为相似,但又有些许不同。
就在这时,他手中的铜钱突然变得灼热,那股微弱的感应瞬间增强了数倍,明确指向图像中青铜鼎所在的方向。
全息图像闪烁了几下,最终消失了。镜像彻底停止了运转,变成了一堆沉默的金属和线路。
地下空间重归寂静,但林深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铜钱,又抬头望向那条被瓦砾掩埋的通道,内心挣扎着。
一方面,理性告诉他应该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另一方面,那种源自血脉的呼唤却又如此强烈,仿佛在引导他去发现某个被隐藏已久的真相。
“我们得走了,”苏晚棠轻声催促道,“不管那是什么,现在都不是探索的好时机。”
林深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他小心翼翼地将铜钱收进口袋,那股奇异的感应顿时减弱了许多,但并未完全消失。
“你说得对,我们先离开这里。”
两人搀扶着向出口走去,林深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条黑暗的通道。
那里有什么在等待着他?青铜鼎、悬浮的人影、时空信标...这一切与他体内的碎片又有什么关联?
无数疑问萦绕在心头,但有一件事林深可以确定——这枚偶然发现的铜钱,很可能是指引他揭开真相的关键。
而那个真相,或许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惊人。
---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艰难返回。地下实验室的结构在刚才的混乱中受损严重,许多通道都被掉落的混凝土块和扭曲的金属框架堵住,他们不得不一再绕行。
“这边的路完全堵死了,”苏晚棠用手电照射着前方被彻底封住的通道,无奈地摇头,“我们得找别的出路。”
林深靠在一面墙上稍作休息,左肩的伤口因为持续的劳累而阵阵作痛。他环顾四周,突然注意到墙壁上有一道不起眼的裂缝,裂缝后面似乎另有空间。
“等等,”他叫住正要转向另一条路的苏晚棠,“这里好像能通到别的地方。”
他用力推了推那道裂缝周围的墙壁,几块松动的砖石应声落下,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一股陈腐但干燥的空气从洞内涌出,与实验室中弥漫的福尔马林气味截然不同。
“这是什么地方?”苏晚棠疑惑地问。
林深拿起手电向洞内照去,发现里面似乎是一条人工开凿的隧道,墙壁粗糙,地面布满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不知道,但总比被困在这里强。”他说着,率先弯腰钻进了洞口。
隧道内部比想象中要宽敞一些,但依然低矮,两人不得不半蹲着前进。隧道一路向下倾斜,墙壁上偶尔可见一些模糊的刻画,图案古老而神秘,与实验室的现代感格格不入。
“这些图案...”林深停下脚步,仔细查看墙上的刻画,“它们和爷爷笔记里的一些符号很像。”
苏晚棠也凑近观察:“你是说,这条隧道可能比实验室更早存在?”
林深点点头,用手拂去墙壁上的灰尘,更多的符号显露出来。它们排列有序,似乎构成了一种特殊的阵列。
“看这里,”他指向一组特殊的符号,“这是古代风水学中的‘镇煞’符文,通常用于压制不祥之地。”
“所以实验室建在这里不是偶然?”苏晚棠若有所思。
“恐怕不是。”林深的表情变得凝重,“我怀疑,青蚨选择这里建造实验室,正是看中了这个地方的特殊性。”
他们继续前行,隧道越来越深,空气也变得越来越干燥。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两人对视一眼,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向着光源处靠近。
光亮的来源是一个宽敞的地下洞穴,洞穴中央赫然矗立着一座石台,台上放置的正是全息图像中显示的那尊青铜鼎!
与图像中不同的是,眼前的青铜鼎看起来更加古老,鼎身上的纹路因岁月的侵蚀而变得模糊,但依然能辨认出与林深体内碎片相同的材质和工艺。
更令人震惊的是,青铜鼎周围的空间中,确实悬浮着那些光点,每一个光点中都包裹着一个沉睡的人影。他们面容安详,仿佛只是沉浸在一场美梦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晚棠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声音不由自主地压低了。
林深没有回答,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青铜鼎吸引了。越靠近它,体内的那片碎片就越活跃,仿佛与鼎身产生了某种共鸣。
他口袋中的铜钱也再次变得灼热,那股奇异的感应此刻强烈到几乎实质化。
“这些人都还活着,”苏晚棠检查了离她最近的一个光点,“他们的生命体征很平稳,但意识...似乎处于休眠状态。”
林深缓缓走向青铜鼎,越是靠近,就越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能量在鼎周围流动。那能量既熟悉又陌生,与他使用“金属溯忆”时的感觉相似,但又更加古老、纯粹。
当他终于站在青铜鼎前,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摸鼎身。
就在这一瞬间,异变突生!
青铜鼎突然发出低沉嗡鸣,鼎身上的纹路逐一亮起,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同时,林深体内的碎片也开始发热,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涌入他的脑海。
无数画面在他眼前闪过:古老的祭祀仪式、奇异的天象变化、身穿古装的人们在鼎周围跪拜...还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青铜鼎在爆炸中碎裂,碎片四散飞溅...
“啊!”林深抱住头,痛苦地蹲下身。信息的冲击太过强烈,他的大脑几乎无法承受。
“林深!”苏晚棠急忙上前扶住他,“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洞穴突然震动起来,顶部的碎石纷纷落下。
“不好,这里要塌了!”苏晚棠惊叫道。
林强忍着剧痛,抬头看向青铜鼎。在信息的洪流中,他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片段——这尊青铜鼎并非普通的器物,而是一件能够稳定时空的古代装置,实验室的“五行逆阵”正是建立在它的基础之上!
而更令他震惊的是,那些悬浮在光点中的人们,并非实验的受害者,而是自愿进入休眠的“守护者”,他们的生命能量正在维持着青铜鼎的运转,阻止着某个可怕的时空裂缝扩大。
“我们必须救他们出去!”林深咬牙站起,对苏晚棠喊道。
“怎么救?这么多人,我们根本带不走!”
林深的目光落在青铜鼎上,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他再次将手放在鼎身上,这一次,他不再被动接受信息,而是主动引导体内的能量,与青铜鼎建立连接。
他要尝试一种从未有过先例的“跨时空合成”——不是合成物体,而是合成空间!
“你在干什么?”苏晚棠惊讶地看着他的举动。
“赌一把!”林深咬紧牙关,全力催动能力,“我要把整个洞穴‘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以他目前的状态,转移如此庞大的空间无异于自杀。但他没有选择——如果不这么做,这些守护者都将被活埋在地下。
青铜鼎的光芒越来越盛,整个洞穴的震动也逐渐加剧。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林深突然感觉到另一股力量加入进来,帮助他稳定了即将失控的能量。
他惊讶地转头,发现力量的来源竟是苏晚棠。她将双手放在青铜鼎上,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别分心,”她轻声说,“集中精神。”
两股力量合而为一,青铜鼎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将整个洞穴照得如同白昼。悬浮的光点一个接一个地融入光芒中,包括那座青铜鼎本身。
当最后一点光芒消失,洞穴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林深和苏晚棠站在空旷的地下空间中。
“他们...去哪了?”苏晚棠茫然地问。
林深疲惫地坐在地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安全了。”
实际上,他确实能感觉到——通过体内那片碎片,他与青铜鼎之间建立起了一种微妙的联系。虽然无法确定具体位置,但他知道青铜鼎和那些守护者已经被转移到了某个安全的时空坐标。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地上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弯腰捡起,发现那是一块小小的青铜碎片,其上镌刻的“青蚨”篆文,正无声地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