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规模的搜寻在水警和当地派出所的配合下迅速展开。根据司徒亮对作案手法的推理,警方重点排查三湾绕月河道下游数公里内的所有隐蔽水域。
果然,在距离三湾绕月约五公里处,一条被水草和芦苇掩盖的废弃运煤支流里,发现了那艘报失的旧乌篷船!船上空无一人,但找到了一些不属于原船工的物品,包括几个空的矿泉水瓶、烟头,以及一小块被勾破的、材质特殊的黑色布料。
与此同时,对那对情侣游客的追踪也有了进展。他们的手机信号最后消失的区域,指向运河连接太湖的入口方向。结合秦疏影提供的千面人水路上老物件感兴趣的情报,司徒亮推断,对方得手后,很可能试图通过水路将人和物转移出吴州,甚至进入更广阔的太湖水域。
通知太湖水上警务区,协助拦截检查所有可疑船只!特别是乌篷船或者经过伪装的货运小船!韩支队立刻向上级和周边警方通报情况,布下天罗地网。
就在布控指令发出后不到两小时,太湖水上警方传来消息:他们在靠近吴州水域的湖面上,拦截了一艘试图趁着夜色逃离的机动货船!在货船的底舱,成功解救出了被捆绑囚禁的老船工李老栓和那对情侣游客!三人均安然无恙,只是受了些惊吓。
据李老栓回忆,那天傍晚,他载着两名游客行至三湾绕月时,突然从柳荫里划出一艘和自己船几乎一样的乌篷船挡住去路。船上跳下几个蒙面人,迅速控制了他们,将他们连人带船逼进一条极其隐蔽的芦苇荡。之后他们被转移到了这艘货船上。对方逼问李老栓祖传水路盘的下落,幸好老船工机警,早将东西藏于他处,对方未能得逞。
那对情侣游客则承认,他们确实是受人雇佣,前来接近李老栓,试图套取或购买水路盘的,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也成了别人的猎物。
审讯抓获的货船船员(均是受雇行事,对核心计划知之甚少)以及对仿制船上遗留物证的追踪,最终指向了一个盘踞在周边市县、专门从事古董诈骗和盗窃的犯罪团伙。这个团伙手法娴熟,善于利用环境制造错觉,但与千面人的直接关联证据,目前尚未找到。或许,千面人只是提供了信息或思路,并未亲自参与此次行动。
乌篷船消失案就此告破。老船工和游客获救,诈骗团伙被捣毁,所谓的水路盘也被警方作为证物妥善保管。运河之上,重归宁静。
但司徒亮的心情并未放松。秦疏影的情报证实了千面人已南下,并且将目光投向了与水路相关的古老物件。这次针对水路盘的行动,无论千面人是否直接参与,都像是一个明确的信号——他正在按照自己的计划,在江南这片水网密布的土地上,搜寻着他想要的东西。
看来,我们和这位‘千面人’的交手,是不可避免了。司徒亮望着窗外重新开始繁忙运行的运河,对身边的苏瑾和叶采薇说道。
叶采薇轻轻将一杯新沏的安神茶放在他手边,柔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我们谨慎应对,他再狡猾,也总会露出破绽。
苏瑾则握紧了拳头,眼神锐利:管他千面还是万面,只要他敢犯案,我们就一定能把他揪出来!
新的挑战,已然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