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药尘猛地睁开眼，眸中精光乍现，猛地一拍大腿，木凳被震得嗡嗡作响。
他却浑然不觉，只兴奋地喊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怎么了？难不成从这剑猪肉里看出了门道？”李老头连忙放下手中的酒葫芦。
满脸急切地凑过来，枯瘦的手指还沾着酒渍，眼神里满是好奇。
药尘指尖轻点剑猪头颅上那处拳印，指腹摩挲着凹陷的肌理。
语气难掩激动：“陈凡这小子，定是修炼了顶尖炼体诀！
你看这肉身强度，寻常炼气弟子挨上剑猪一撞就得骨裂。
他却能一拳破防，还精准震断了剑猪的经脉。
你再看这内脏，竟完好无损，连一丝血沫都没溅到！”
他俯身凑近肉块，鼻尖轻嗅，眼中更亮：“更妙的是，他这一拳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不仅没把肉打柴，反倒震松了肉质纤维。
让原本紧实难嚼的剑猪肉变得鲜嫩多汁。
而且你再仔细品，肉里还裹着一丝极淡的真原气息。
这才让肉带着灵气，入口有回甘，寻常烤肉根本比不了！”
“这么说来，陈小子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功法？”李老头捻着山羊胡。
眼神笃定，“不然哪能这么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本事。”
陈凡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哪有什么厉害功法。
我进那秘境前，连最基础的心法都没摸过。
刚进去那半个月，满脑子都是找出口，渴了喝泉水，饿了摘野果，累得倒头就睡。
差不多过了一个月，才在秘境的石洞里翻到那本破旧的炼体诀。”
他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眉头微蹙：“刚开始看那炼体诀，上面的文字像鬼画符似的，怎么都看不懂。
练起来更是磕磕绊绊，手臂都练得抬不起来。
其实在进秘境前，我就老爱做些奇怪的梦，梦里总有人教我打拳、运气。
我还去问过酒仙居的张爷爷，他说这是‘开悟’，还说我梦里见的东西都是真的。”
“后来我就试着照梦里的法子练，梦到什么就练什么，没想到练着练着。
竟真的突破了炼体第一层，还在小腹里找到了一个能存力量的地方。”
“那叫丹田。”李老头适时补充，声音里带着点欣慰。
“我也是出来后听王师兄说的。”陈凡笑着点头。
“后来丹田存的力量满了，就自己往外溢，把丹田撑得更大了。
这样的情况有两次，等我从秘境出来，管事说我已经是炼气三层时，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药尘闻言，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疑惑尽数散去：“原来如此，你这是借着‘开悟’的机缘，误打误撞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啊。”
“你现在既然进了内门，可得把基础补回来。”李老头从怀里摸出一枚木质令牌，递给陈凡。
“这是藏书阁的准入令牌，你可以常去那里看基础心法，有不懂的就记下来。
另外，外门的黄教习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你也可以去找他请教，他最乐意教肯学的弟子。”
“我记着了，谢谢李爷爷。”陈凡双手接过令牌，小心地揣进怀里。
“还有一事要提醒你。”药尘神色严肃起来，目光落在陈凡的拳头的。
“你现在的肉身力量远超同阶，寻常炼气弟子根本经不住你一拳。
若是随意与人交手，很可能会把人打死。一定要等能熟练控制力道了，再与人切磋。”
他顿了顿，补充道：“别看你表面是炼气三层，以你这炼体实力和体内的真原。
真正打起来，能比肩筑基一二层的修士，万万不可大意。”
“我明白，王师兄也跟我说过这事。”陈凡点头应下，转头看向剩下的剑猪肉。！“那你们先坐着喝酒，我把剩下的肉处理一下，免得放坏了。”
“你想怎么处理？”药尘好奇地问道，毕竟这剑猪肉带着灵气，寻常的储存法子怕是会浪费。
“我想制成肉干。”陈凡指着肉块，“以前在杂役院的时候，饭堂常会把吃不完的肉切成条，烤成肉干存着，饿了就拿一块嚼。”
“嗨，那肉干我知道。”药尘摆了摆手，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还是我刚进落霞宗那会儿吃过，又干又硬，嚼着像树皮，味道也差得很，除了顶饿没别的用处。”
“哈哈，师祖说得对，那肉干确实不好吃。”陈凡笑着拿起匕首。
“我试试用自己的法子做，要是做出来还是难吃，就把鲜肉放进储物袋，下次来再烤。”
药尘和李老头也没阻止，只坐在石桌旁继续喝酒聊天，时不时瞥一眼陈凡的动作。
陈凡先是仔细剔除剑猪身上的筋膜和骨头，只留下鲜嫩的精肉。
其中两条完整的猪腿被单独放在一旁，打算留着烤。
其余的肉则被切成三指厚、半尺长的肉条，每一条都切得均匀规整。
接着他去林子里砍了些笔直的青树枝。
回来后在炭火旁搭了个简易的木架，架子离炭火有三尺远，既能受热又不会烤焦。
他先挑了三分之一的肉条平铺在木架上，小火慢烤。
每隔一刻钟就翻面一次，翻面前还会撒上一点自己磨的香料。
有晒干的野花椒、陈皮，还有从杂役院换来的盐粒。
香料一碰到热肉，立刻散发出浓郁的香气，飘得满院都是。
连正在聊天的药尘和李老头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就这样烤了一个时辰，肉条渐渐缩小，表面变得金黄油亮，原本的水分被烤干。
却依旧保持着弹性。陈凡用匕首戳了戳，确认已经烤透，才把肉干取下来放在石桌上晾凉，准备等凉透了再放进储物袋。
等他开始烤第二批时，炭火已经弱了些，他便又添了些木柴，架起一堆新的火堆。
正在喝酒的李老头盯着石桌上的肉干，实在按捺不住，伸手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小口。
“嗯？”他眼睛猛地一亮，嘴里的咀嚼声都停住了。
“老李，怎么了？我刚才说的丹道理论不对？”药尘见他这反应，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