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郁听得一头恼火,自己是什么垃圾回收站吗?什么玩意来他都要收。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司马郁一把拍开了傅桓的手:“你打错主意了。”
“那你急着要嫁刘景,还写那决绝的话是做什么?”傅桓意有所指的说道。
“我没有急着要嫁他,我不知道你查的这些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傅郎君不要再编故事了,笑话说多了就不好玩了。”司马郁黑着个脸,他很是反感这个话题。
“你说哪一部分是笑话?”傅桓玩味的说道。
司马郁看着那张脸,发现自己是陷入自证的陷阱了。
那就不要怪他使混招了。
“啊,”司马郁突然莞尔一笑,“傅郎君似乎搞错了一件事。”
“你说什么?”傅桓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只是见着司马郁神态变了,这事儿,多半是要成了。
胜利仿佛已经在同他招手了。
司马郁突然一招海底捞月,吓得傅桓后退了两步。
司马郁哈哈笑的都快直不起腰了,在傅桓震惊的目光中缓了缓,撩起下摆说道:“傅郎君的不小蛮……怕什么,谁没有么?”
傅桓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恐之色:“你、你……”
就见他嘴里结巴了半天,脑袋中一片空白,已经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了。
看司马郁这架势,不像说的假话,那里,他自是摸不得的。
自己没有摸人那里的习惯。
可是那日,那酥胸,那软唇……
傅桓不解,他想不通。
就见司马郁一屁股坐在了窗台上,随意耷拉着两条腿,晃悠悠的说道:
“当年,皇帝陛下亲自召见的我,也验明正身的,你觉得,我敢欺君的概率有多大?我同定陶王也是一个池子里洗过澡的,你们不都是熟人么,我是男是女你问问他好了。”
话毕,又从窗台上下来,走近了傅桓。
傅桓下意识捂着自己,一步步后退着,生怕沾到什么脏东西一般。
此时他的脑袋里正飞速的消化着司马郁说的话。
大王,对,大王是知道司马郁的。
原来二人早就相识。
可是这种话,也不能去问刘欣的。
就算他是女子,刘欣会承认与宫外女子同浴?
这不是私下淫乱是什么?
待傅桓还没有做出反应,司马郁突然板着脸,拉着那人的衣襟,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不要以为你在国相后院里,替我说了两句话,我感激你,你便可以在我这里为所欲为。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你同那叶繁,看来也并无二致,无非是欺负我长得好看罢了。”
“怎么、怎么可能?刘景他喜欢的真是男人?”傅桓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他将那金镯给了你,扭头就娶了别人?”
别说傅桓了,司马郁现在也看不懂刘景。
“那是他的事儿,与我无关。而且你所说的金镯,未必就是他母亲的,他当时身无分文来找我,这金镯是抵债的,当初约定,他不还钱,我就熔了当金子使了,还有一只鹦鹉,也放我这里养的,他不拿回去,我便炖了吃了。”司马郁含混说着。
“那孩子呢?”傅桓又问道。
“那是我的孩子,与刘景无关。”司马郁回:“若是王室子弟,哪有让外人教养的道理,最不济也是去母留子,这种事儿,傅郎君应当比我见得多才是。”
句句在理,字字掷地有声。
难道真是情报有误?
傅桓仿佛陷入泥淖一般,混沌一片,想不通。
“罢了,你昨日轻薄我,今日我也算抓回来了。”司马郁说着,右手又在虚空中一挥,吓得傅桓又往边上站了一站。
这流氓属性一点开,简直天下无敌了。
哼,叫你耍流氓,那就比比谁更流氓。
下回再挨这么近,那翘臀也得松松劲。
摸阿水的还有负罪感,摸傅桓的,那是他欠摸。
司马郁恨恨的想着。
“那我改日再将谢礼奉上吧,这我还得再去挑份礼了。”傅桓悻悻说着,拍了拍衣摆。
“什么礼?”司马郁随口问了一句。
“这楚二王子协助搜集整理山海经有大功,陛下有赏,势头正盛,这新婚不到半年,他夫人又有喜了,陛下又赏了不少东西。”傅桓说着,却不经意的瞥看司马郁的神色。
“哦,是好事。”司马郁干巴巴的说道,脸上没有太大变化:“傅郎君该说的都说完了吧,时间不早了,就不留你吃饭了。”
傅桓现在心情也挺复杂的,拱拱手,便带着下人离开了。
头疼,司马郁在坐具上靠着。
烦躁。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刘景是认命了?
过往种种,但凡他哪次认命,他俩都不会有今天。
可明明半年前,还说着什么要不要子嗣无所谓,只想在一起的鬼话。
现在,孩子都有了?
他果然是遇到了真爱了。
男人果然都靠不住。
任十八、惊蛰、阿水在门外大眼瞪小眼。
司马郁那样坐了快半个时辰了。
突然动了下,众人刚松一口气,就见整个人背着外面躺倒了。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惊蛰看看任十八,想让他进去看看。
他不敢问阿水,阿水不喜说话,任十八面相好,感觉好相处一些。
方才在外面听到那傅郎君说到楚二王子,任十八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他俩天天腻歪那个样子,绝对是有事儿的。毕竟他们离开彭城时,他也听到那内侍说,让司马家的人不要再来彭城的话。
他来定陶这一路,也听到了楚二王子成婚的消息。
郎君这是在伤心么。
任十八去厨房端了碟冬瓜糕,敲了敲门,进了茶室。
“郎君,这样睡会着凉,吃点点心醒醒神吧,等会该午饭了。”任十八在一旁说道。
地上铺的软毯,湿了一片。
“我没事,等会吃饭再来喊我吧。”司马郁声音沙哑的说道。
由于司马珂就三天假,司马梦安同虞晖和阿娜也一起回了城里,这小筑这边,只剩下汶和团子了。
惊蛰又跑去找汶。
她和团子正在寝屋里踢球。
“那你看会儿团子。”汶起身说道。
“大大怎么了?”团子睁着大眼睛问道。
“你大大没事,可能气到了,我去看看,你乖哈。”汶说道。
“我也要去看看。”团子有些着急。
汶拗不过团子,拉着一起去看司马郁。
小团子一进茶室,就哒哒哒跑过去,扑在司马郁身边:“大大,你怎么了?”
司马郁刚哭完,抹抹眼睛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坐了起来,强笑道:“我没事,刚刚有些困,就又眯了会儿。”
“大大是要冬眠吗?我听大姑说,山里的熊罴子入了冬就要睡觉。”团子眨眨眼说道。
“可能吧。我要是变成熊罴子了,你还喜爱我吗?”司马郁问道。
“大大你变成熊罴子还能给我说故事听吗?”团子又眨眨眼。
“那应该不行了,而且熊罴子最喜欢吃你这样白白胖胖的小孩了。”司马郁捏了捏团子肉乎乎的小脸说道。
就见团子皱着眉,拧巴的跟个包子一样,想了一会儿,略带哭腔的捋起袖子举起胳膊说道:“那大大吃我吧。”
“真给我吃啊。”司马郁给团子逗的,炸了一个鼻涕泡,掏了帕子擦了擦,团子见了,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