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之前发现的那些化学残渣进行更精细的提纯和重组,试图制造出效果更强、副作用更小的兴奋剂或治疗凝胶——这是底层最畅销也最暴利的货色之一。
他拆解那些烧毁的电路板,试图从中提取出尚未完全失效的稀有金属微粒,或者将几个残破的能量单元强行并联,试图“压榨”出多一点的能量币。
他甚至尝试利用那套手动液压装置和老狗留下的些许工具,修复一两件看起来稍微完整点的废弃义肢或武器,希望能卖出价钱。
韩力则负责出力,按照刘孟的指示,捶打、搬运、清洗,同时警惕地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过程艰难而危险。一次能量单元过载爆炸,差点将刘孟炸伤。一次化学混合物比例失误,产生了剧毒气体,两人差点窒息。修复一件看起来像能量手枪的玩意时,它突然走火,灼热的光束擦着韩力的头皮飞过,在金属墙壁上留下一个融化的凹坑。
两天不眠不休的疯狂折腾,代价是伤势恢复极其缓慢,甚至略有恶化。但成果也有一点点:三支效果不明、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高强度兴奋剂”;一小瓶粘稠的、能暂时封堵小型伤口并抑制感染的“劣质止血胶”;以及七个充满了不稳定能量、加起来大概相当于十五个标准能量币的存储单元。
距离两百的目标,依旧遥不可及。
第三天傍晚,期限将至。维修间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老狗虽然没有再来,但那沉重的债务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刘孟看着那寥寥无几的“成果”,眼神冰冷。他知道,靠这些小打小闹,根本不可能凑够两百能量币。
必须兵行险着!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本操作手册,看向那个骷髅头标记的“dep”(分解池)。
“分解池…”刘孟喃喃自语。那里是处理墟市垃圾、甚至…“处理”失败者的地方。极度危险,据说常有变异生物和诡异现象,但…也可能有被误扔进去的“好东西”?或者…某些人急需的、只有那里才出产的“特殊材料”?
就在他心思转动之际——
咚咚咚!
舱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粗鲁的敲击声,不同于老狗的习惯。
韩力瞬间紧张起来,握紧了一根沉重的金属管。刘孟示意他冷静。
舱门被粗暴地推开一条缝,一个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呼吸面罩、头上长着一对粗糙金属犄角的大汉探进头来,目光凶狠地扫视一圈,最后落在刘孟身上。
“喂!新来的!听说你们这儿能搞到‘劲货’?”他的声音闷在面罩里,带着一丝焦躁和不耐烦,“老子要效果最猛、最快的那种!钱不是问题!”
刘孟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有什么…要求?”
“要求?”金属犄角大汉啐了一口,“妈的,今晚黑市‘角斗场’有老子的局!对手是个嗑了‘黑血’的疯子!老子原来的药剂师被铁颅团的人扣了!必须赢!听懂了吗?要能扛得住痛、打不死、还能爆种的那种!副作用?管他娘的事后是死是活!”
黑市决斗!刘孟瞬间抓住了关键信息。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深入了解黑市,甚至接触到他所需药材来源的机会!
“有…”刘孟缓缓开口,指了指操作台上那三支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高强度兴奋剂”,“但…价格…很高。而且…我需要…先收定金…以及…一些…特殊的…配药材料。”
金属犄角大汉目光扫过那三支看起来就很危险的药剂,又看看刘孟那惨淡的模样和这破烂环境,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脸上的焦躁之色更浓。他似乎真的走投无路了。
“多少钱?要什么材料?”他压低声音问道。
“一百能量币…定金。”刘孟报出一个近乎抢劫的价格,“材料…我需要…‘蚀心草’…三株…要新鲜的…或者…‘分解池’边缘的…‘苔藓样本’…”
大汉倒吸一口凉气:“一百定金?!你怎么不去抢?!还有‘蚀心草’?那玩意只有‘毒菇林’那边才有,剧毒!‘分解池苔藓’?你他妈想害死我?!”
“否则…免谈。”刘孟闭上眼睛,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他在赌,赌对方输不起,赌对方或许有搞到这些危险材料的渠道。
大汉死死盯着刘孟,呼吸面罩下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决斗的胜负显然关乎极大利益,甚至可能是他的命。
“……妈的!”良久,他猛地一跺脚,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散发着能量微光的袋子,扔到刘孟脚下,又从腰间一个密封的金属管里,小心翼翼取出几株颜色诡异、散发着淡淡腐臭的干枯草药和一小块用透明容器装着的、暗绿色、仿佛在微微蠕动的苔藓样本。
“这是七十能量币!老子只有这么多现钱!‘蚀心草’只有干的,‘分解池苔藓’就这么点!要是你的药没用…”大汉眼中闪过凶光,“老子保证把你们剁碎了喂畸兽!”
刘孟睁开眼,示意韩力收起钱袋和材料。
“药剂…需要…最后调配…一小时…后来取。”他沙哑道。
“快点!”大汉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砰地甩上门离开。
维修间内,韩力看着那袋能量币和那几样光是看着就令人不安的材料,手心冒汗:“师兄,这…蚀心草剧毒,分解池苔藓更是据说沾之即疯…我们真的…”
“没办法了…”刘孟挣扎着拿起那几株干枯的蚀心草和那罐诡异的苔藓,眼神冰冷而专注,“这是…最快…接触…黑市核心…资源的…途径…”
他要在老狗的期限和黑市的危险之间,走一条最险的钢丝!
能否成功,能否在黑市中找到一线生机,甚至…找到炼制真正“清灵散”的希望,尽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