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想要结婚的念头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她一门心思都在想着,只要她和白家兄弟绑死,系统那玩意儿再也不能奈何她。
她就不信,一个板上钉钉众所周知的妻子,还能被它随意抹杀掉。
狗系统,让她吃了那么多亏,她非要弄死它不可。
谁怕谁。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白厉从眉心皱在一起,看着苏棠油盐不进的模样有些烦躁。
她是不能死,可他有的是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这个女人一再挑衅他,也该给点教训。
菲尔管家进来在白厉从耳边说了几句,男人抬头,用看向猎物的眼神看向她,对着菲尔吩咐道:
“好好招待苏小姐。”
“别伤着舌头,还要说药方呢。”
“至于其他的,你看着办。”
一个手下推着白厉从走了出去。
菲尔管家看着苏棠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惋惜:“苏小姐,接下来可能要抱歉了。”
苏棠咬唇,骂了一声。
“靠,严刑逼供啊。”
菲尔摊手:“希望您能快点说出药方,让我们都不为难。”
说完朝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打开牢房将她带了出去。
地牢的鲜血,又要多一种来源。
*
塔木里庄园。
白行简的双手被手铐拷在背面,颈部和腿部都被柔软的丝带绑在床上,一名医生正在给他的背部上药。
现在已经是午后两点,白行简睁开眼,不满地扭动身体。
白厉从坐在他面前,看见儿子醒来,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你的伤口有些严重,明天要举行婚礼,今天得好好养伤。”
“听说你认真筹备了许久,你也不想婚礼上礼服被鲜血染红吧?”
白行简挣扎着,怎么也动弹不了,愤怒笼罩着他。
“老东西,你给我解开。”
“你把我捆着干什么,有本事弄死我,我要让你断子绝孙!”
“你他妈又在搞什么!”
白厉从像是没听到,对着手下人吩咐,让他们准备了一份牛排。
儒雅的中年男人慢条斯理地擦拭好双手,执起刀叉切在牛排上,直到将牛排切成适合入口的一小块,插起其中一块递到白行简嘴边。
白行简瞪着他,丝带因为他的挣扎拧在一起,医生也因为他的盛怒不敢下手上药。
“老东西,把我放开!你他妈老了耳朵听不见是不是?”
白厉从皱眉,将牛排放进自己嘴里,
“行简,我说过,我喜欢听话的儿子。”
他原本是他最钟意的继承者。
可这几年实在太不像话,再这样下去,他不得不考虑一下白衡。
白衡那孩子,还不如现在的白行简。
他查了下白衡和苏棠谈恋爱的事,那孩子被苏棠玩得跟狗似的,把白家交在他手里,简直是自寻死路。
男人腹部传来叫声。
白厉从嘴角扬起一抹笑,重新将牛排放到儿子嘴边,
“明天乖乖和菲塔尔·薇洛举行婚礼,我会放苏棠回来。”
白行简一口将牛排吞进肚里,胃部终于好受些。
将信将疑地看着白厉从,“真的?”
白厉从挺满意他的反应,面上一片愉悦之色,
“当然。”
“虽然我很不喜欢苏小姐,但她说她可以治好你的病。”
“一个你喜欢又有用的女人,我不介意留在你身边当个情人。”
金色的眼珠转了转,男人松口答应,对着白厉从指挥道:
“再来点儿,我饿了。”
“好。”
白厉从满意地把一盘牛肉全部喂进大儿子的嘴里。
吃饱喝足,白行简不耐烦地看着身上的丝带,
“能不能给我解了?跟情趣服似的。”
白厉从愣了一瞬,伸出食指左右摇晃,
“明天婚礼前我会让人来给你解开。”
“在那之前,你好好在这儿躺着休息。”
看着白厉从离去的背影,白行简小声骂了几句。
身后的医生没听清,“大少爷,您说什么?”
“没什么!”
外头晴空一片,男人眼里却一片腥风血雨。
要不是昨晚突然发病,他才不会被白厉从抓住。
是巧合?
还是那东西故意为之?
敢玩他的人,总要付出点代价才行。
*
谢屿川敲打键盘,屏幕上一个红点闪烁着,“就是这里。”
苏棠的定位,最后出现在这里。
白衡皱眉看了下地址,眉心岛,他母亲生前最后居住地地方。
白厉从居然把人带到这里去了。
是觉得他不会再踏足这里吗?所以才把苏棠带到这里去。
一旁的萧鹤见他一脸凝重,耸肩碰了碰他的胳膊,
“我去,反正我没什么忌讳。”
他和白衡从小认识,对于这个眉心岛也听闻多次。
白衡对这个地方有心结,他是知道的。
既然是兄弟,那他勉为其难替他救一回老婆好了。
“不行。”
白衡扬了扬头,看向萧鹤,
“我去他会顾忌,你去他只会下死手。”
他是那人的亲儿子,再怎么样那人也不会要他的命。
可萧鹤不一样。
“你去婚礼不办了?”
萧鹤看着他,替他理了理胸前的领带,一掌拍在坐着的谢屿川的肩上,
“行了别说了,我和这小子一起去,保证把小瞎子带出来。”
“说起来那个小没良心的,我都好几年没见过她了。”
他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做研究,替白衡寻找基因病解药,才回来就听说了他和苏棠的事。
那个可怜的小瞎子,卷进这样的家族风雨中,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想起那个夜晚的心动,萧鹤无奈地笑了一下。
一生一次的心动,居然要拿命去换。
这买卖可不太划算。
白衡一愣,慢慢眯下眼睛,刚要再开口,谢屿川就站了起来,语气郑重:
“我和他一起去。”
“你留在这里筹备婚礼,一定要娶她。”
“娶了她,才能保住她。”
哪怕他也不确定这个方法是否有效,他也愿意去尽力一试。
就像苏棠说的,他们是同类。
而同类,怎么能放弃另一个同类独活呢。
他必须要为她做点什么。
白衡皱眉良久,终是点了头。
萧鹤和谢屿川带着人离开房间,外头阳光正好,白衡走到门前,脸上没有一丝笑容。